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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途

微风吹拂,时光如水波般泛起涟漪,渐渐模糊。转眼青水来到九阳玄门已是三月有于了,在这三日里他每日早上除了修炼九阳玄门的至高道法“不灭玄阳道”,其余世间便是练习奉天子传授他的剑法“三凰行阳剑决”

这天夜里,长空中星子如爽,月显清冷,垂下一缕缕白光,落在了归鸿云海中,落在了归鸿台上,落在了青水的身上。他一人穿着单衣安静的站在归鸿云海边,眺望远方。归鸿云海寂静无边,穿透云层下方便是点点灯火,如同天上的繁星在人间的倒影。

青水轻叹一声,乡已远,情更深,情更怯。

此时在另一处的山峰,树阳峰上。子阳与华英并肩而立,他们携手赏月,看繁星,思家乡,那破碎的家乡早已化为废墟,心中的万千思恋却也不得。

有的人注定得天地眷顾,生来便是为了站在云端,有的人注定被天地所弃,落于污泥之中。

就像子阳、华英与青水,同出一处,天资差别却是那般的大。子阳与华英早在月余前便已踏入了练气之境,还修出了自己的本命真气。

反观青水,不仅修习了不灭玄阳道,更有奉天子为他洗形伐髓,仍是未踏入练气之境,这等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了。

清晨,初光微曦。

青水如常来到归鸿台前,只见归鸿台前站着两人,奉天子负手看着归鸿云海,长阳见他身影便连忙对着他招手。

青水来到近前,奉天子转身仔细将青水打量了一遍颇为满意道“还算不错,虽未踏入练气之境,却已有东来紫气盈身,凭你的资质也难能可贵了。”

青水脸色有些羞怯,他已经听长阳说子阳和华英月余前已是踏入练气境了,他还连门都没有摸到。

长阳见状便笑道“小师弟你害羞作甚,师尊是在夸你呢。若是因为迟迟无法踏入练气之境,大可不必如此。有师尊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奉天子慈祥的笑了笑,摸着青水的头道“青水,为师这便带你踏入道途。”只见他拉起青水的手,一步步向归鸿云海中走去,长阳也跟在身侧。

归鸿海中层层白色的云朵夹杂着七彩的光芒,在青水的身边穿行而过,在他的脚下仿佛有一层层透明的台阶,一直向下延伸而去。这等神通手段又岂是他曾见识过的,一时间他便是满头大汗,静静的抓住奉天子的手,不敢松开半分。

云层之下,只见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四周有四座山峰各有钟秀,往下,往下,再往下便是洪荒大地,青水不禁脚下一软,竟是无法站立起来。

奉天子见状袖袍一卷,带着青水向玄阳峰的中部略去。长阳看见奉天子带着青水疾飞而去,却丢下自己不禁气道“喂,师傅,你不能这么丢下我。”

奉天子带着青水来到一处山洞前,只见山洞门口矗立这一块五色石碑上书“昆”,玄玄冥冥别有气机不可得。这时长阳也到了洞前,见到奉天子却没好气道“师尊你只想着小师弟,心里半分没有我。”

奉天子看了看玄阳道“饿哦的长阳徒儿不是好好的在这么。”

长阳啐了一声不去理他,上前拉着青水便往里面去,嘴中道“这地方师尊还是第一次带我前来,我可要好好看看是什么地方。”

说罢,便拉着青水率先走在前头。

幽幽岩洞内,一层层石阶盘旋而下,通向未知深处。长阳拉着青水欢快的走在前头,不多时前头出现一片红光,又有一股莲香传来伴随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只是片刻青水已是汗流浃背,长阳因早已踏入灵台之境,不惧寒暑,这点热度还是不算什么的。她看见青水的模样后便从腰间去下一块玉佩,放入青水的手中道“这块決水玉可以让你舒服些。”

青水接过青色玉石,便觉一股清凉之意自掌心漫延向全身,扑面而来的灼热感也消失不见了。莲香渐浓,红光也大盛耳边响起了缓缓流淌的声音。

入目的是缓缓流动的岩浆,自极高深处向下流淌,烈焰滚动,化为火龙张爪。细数下来共有九条,极为壮观。

九条岩浆热流,在最下方的石台上汇成一方小池,池中为五彩,赤,金,青,白,黑,五色纷呈,流光溢彩,在池中还孕有五朵莲花,同样分为五色,各有风姿。

奉天子早早的就站在了五色池边,看起来比长阳和青水都要早到的样子。长阳见青水略有惊讶便道“师尊道法通天,不必这么惊讶,日后你也会学会的。”

青水恩了一声,转头看四周山壁,只见山壁上刻着无穷无尽的符文,更有一幅幅巨大的图画,有开天混沌,造人传说,三兽争天地更有些青水没听过的一些上古传闻。

奉天子立于池前,对着长阳道“许久未考你道法了,今日我便考校你一番。”

长阳不以为意道“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师尊我可没有惫懒,怠慢修行。”

奉天子笑道“道行进境固然重要,若是只涨道行不长见识道法也是无用,我且问你,这世间有何种办法可让人铸下道基,得以修行?”

长阳一收脸色道“天下奇物众多,种道基的方法却无外乎三种,一是天地而生的灵物,大都有某种灵性,不过这种灵物很难寻觅,大都是一山,一水,或是一处人迹罕至之地,经过千百年的孕化而成的。当年陆文山师兄就是以落霞峰的落凰花种下道基的,当初朱师叔可是心疼了好久,三百年间就结了那么一朵,家就这样被北玄师叔摘了。”

奉天子微笑不语,长阳看奉天子表情便知道他是满意的,便挽了挽发髻继续道“第二种是最为简单极为有效却又是最难成气候的,不过用的人也是最多。”

青水听的有些入神,见长阳停下不说了便追问道“那是什么?”

长阳捂嘴轻笑道“这世间除了天地而生的灵物,自然也有天地而生的灵兽,取其内丹铸入体内,也可让人得以修行,不过那些天地而生的灵兽修行的乃是玄明气,不是太适合我们人族,是以难有所成。”

这时长阳看了一眼奉天子道“师尊,我要是都说了你可有什么奖励?”

奉天子笑道“来日你踏入神海之境,为师送你一件天地灵物给你铸器,可好?”

长阳抬首,看起来颇有些勉为其难道“一般般啦,这第三种却是最为残忍,最为天理不容的办法了。取寻常人体内的道脉,再炼成一种肉丹,给需要铸道基的人种入体内,这样也可。只是,这种事情在玄门之中是决不允许出现的。”

奉天子点点头道“其他的我就不考你了,来日再说,现在你们且看好了,为师是如何种下道基的。”

说罢,奉天子左手一甩背在身后,黑白道袍无风自起,右手掐决,数道金光从他指尖飞出,绕在一朵赤红色的莲花四周。

只见那朵赤红色莲花,花瓣开开合合,一道道赤火溢出,流出莲心。奉天子低喝一声,赤火玄莲旋转而下,顺着奉天子的指尖牵引化为流光,飞快的落入青水的丹田气海之中。青水也有感,盘膝而坐默运玄功。

奉天子双手结印,形成一朵虚幻的莲花,纳取池中五色气流形成一朵五色莲花落入青水丹田气海中的莲花上。只见一道纯正之极的赤色气流赤玄火源气缓缓从赤火玄莲中流转而出,顺着青水的全身道脉冲开一切阻碍自行流动,尽纳天地灵气。

青水虽咬牙坚持种道基带来的痛楚,终究是忍不住仰天长啸,双眸中隐隐有火鸟浮现,接着青水的全身仿佛燃起了火焰,一只火鸟冲天而起,盘旋而上,而后溃散开来,化为点点火光落下。

玄阳峰上空,突显异彩,赤色当头,后面五色纷呈,瑞彩千条,横贯数里。

此乃天地灵物出世,种道基引起的异象。

洞中,五色池边。

奉天子含笑看着盘膝坐在地上,默运玄功的青水。白袍黑带化出流光带着青水和长阳离开了古洞,来到归鸿台上。但见天边白云幽幽,千里浩风荡,祥光瑞彩映衬着三人,一轮红日缓缓落入天边。

栖光峰上,一时三刻烟雪里,阳清轮手执玉板,看着玄阳峰上的瑞彩祥光,冷冷一笑道“掌教师兄当真舍得,千年才开一朵的赤火玄莲,就这般给他那难成大气的弟子种下道基了。”

这时,一名蓝袍小童来到他的身后躬身道“峰主,北玄真人请峰主过去一叙。”

阳清轮淡淡道“我晓得了,你下去吧。”蓝衣小童再施一礼便走了下去。

有峰树阳,一枝独高,神鸦金乌,踏云西行……

传说在久远之前,树阳峰上有一棵神木,高千丈,无枝无叶。呈青金色,有神鸦金乌落于其上修行,不知凡几之久,得长生,成道而去。

这些传说在一些出了名的洞天福地总归有一些,但都不如树阳峰出名。树阳峰至今还保留这那高千丈的鸧树根,在每年的阳时更有神鸦金乌飞天之向,化形而出。

皓月升苍穹,星子如霜落九天。

云根正天内,一根数百丈的树根横卧在山峰间,有一小亭立于其上,赤朱,,彩瓦,勾檐,挑梁。内有石桌,上有英招首兽鹿,燃着海荒产的玉冷香,一名紫袍道人正在煮茶。

远方,栖光峰的方向,一名青年模样的道人踏着祥光而来。来人黄袍白带,头戴青冠,手执玉板,只是几步间便来到了亭内。

北玄真人见阳清轮来到便笑道“阳师弟你来了,快坐,尝尝我树阳峰的听风雨树产的茶叶。”

阳清轮稍稍坐下,端起玉杯放到鼻尖,细细闻了一遍,而后浅尝一口,闭目慢慢回味,过了片刻才道“却是不错,比我栖光峰的烟雪里要好多了。”说罢又品了一口这才放下。

浩风激荡,一阵比一阵猛烈,将阳清轮与北玄真人的衣袂吹起,猎猎作响。北玄真人也品了一口道“阳师弟,在这里品茶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阳清轮又饮了一口道“师兄,有话不妨直说便是,如若可以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北玄真人放下玉杯,走到亭边看着冷月霜星,叹道“我修道至今,也仅收了两名真传弟子而已,成广灵虽略有顽劣,但本性还算不坏的,可叹误修了异道。文山也如掌教师兄的弟子一样,种下道基才得以踏入道途的,修行本来就较为缓慢,又是以落凰花种道,不能与玄门声品赤火红莲相比,若是当初掌教师兄肯赐下赤火红莲,文山又怎会成为他口中的修行惫懒之徒,如今倒好被打入冰海玄冰狱一甲子,彻底断了道途。”

北玄真人说到此处不禁袖拭浊泪,两名爱徒都离他而去,又怎能不令他心伤呢。

阳清轮安慰道“北玄师兄不必如此,你与他们师徒缘份至此,伤心也无用,而今又新收了两名小徒资质绝佳,若是为他们俩,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说便是。”

北玄真人这才道“正是,再过十数年便是神州八荒所有道门的祭道之时,届时掌教师兄应还会命你带着门下的一些弟子前往树海玄门神陵祭道,你只需这般,这般,掌教师兄应不会拒绝你带我门下两人前往的。”

浩风渐止,月升中空,银光倾泻如瀑布。

阳清轮手执玉板一下一下的敲着额头,过了良久他才道“那便如北玄师兄所言,到时我自会向掌教实行说明的”

说罢,阳清轮起身,踏祥光一步一步离去,只于一声轻叹,不知是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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