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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噩梦

急救车上。

嘉纳明博看着躺在担架上,分别腹部与中部被利世开了一个血洞的金木研以及曹景行,冷静的分析道:“两位患者分别腹部以及中部内脏破碎需要立刻进行紧急手术!”

“快点准备内脏移植!”嘉纳明博对着身旁的助手吩咐道。

助手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道:“没有家属的同意是不行的!”

嘉纳明博我行我素的拿起经过自己秘密改造的手术刀,切割在一旁浑身流血的利世的身上。

“嘉纳医生!”看到嘉纳明博的动作,一名女护士惊呼出声。

“我会负起一切责任!把她的内脏移植给他们!”嘉纳明博坚决的说道,手中的手术刀不曾停下,有条有序的进行着手术。

在在急救车上嘉纳明博开始了手术,开始了自己的人类改造计划。

嘉纳明博是一名渴望喰种世界的研究者,因此在暗地里他就进行了针对喰种的研究,而今天就是他多年来的研究成果展现的时刻。

当手术结束后,嘉纳明博看着躺在手术台上,身体缝合处不断溢出鲜血、脸色也极为苍白的曹景行,心中极为不满:“浪费了我这么多的精力,没想到和喰种基因的契合度这么低,赫包也只移植了一个,排斥性还这么明显!”

将头转向另一旁,除了眼圈有些发暗、一切都很正常的金木研,嘉纳明博露出了明显的笑意:“这一个和喰种基因契合度极高,暴食狂的赫包也移植了大半,排斥性也近乎于无。”

“金木研么?真是一个好材料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病例,抬起头来,嘉纳明博看着金木研,目光中闪过狂热之色。

人类移植喰种器官会造成强烈的排斥,这种排斥随着提供器官的喰种实力增强而增强,只有一些少数人拥有极强的适应性,其他的人移植喰种的器官几乎必死无疑。

在手术中,嘉纳明博已经截取了金木的一部分细胞,只要在找到几位契合者,通过研究其细胞的共同性,就一定能找到让人无危险、百分百成为喰种的方法。

在这之后,再解决喰种不能吃人类食物的问题,他就能得到喰种的力量了。

……

血月高照,将一切的都染上妖异的红色。

曹景行皱着眉头,穿梭在小巷间:“为什么这么安静!就像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右手不经意间扶过墙面,手上有种粘稠的感觉,曹景行转头去,看向墙面。

眼前的哪里是什么墙壁,而是一面人头墙,一个个被剖去脸皮、挖去眼珠、剁去耳朵、割去舌头、披头散发、长大着嘴的人头组成的墙壁。

空洞血红的眼眶仿佛注视着曹景行,张开的嘴仿佛在向曹景行述说着自己的无边痛苦与怨恨。

曹景行吓向后退去,瞳孔剧烈收缩,本能的张开了嘴巴,口中、鼻子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镇上的人都怎么了?”惊骇中,曹景行下意识的想道。

退后的身体紧贴在一个冰冷的物体上,这一次左手被浸泡在浑浊的液体中,而且似乎被什么东西抚摸着。

冷汗直冒,曹景行毫无阻力的抽出了自己的左手,身体僵硬的往前走了几步,咽了咽吐沫,曹景行闭上了眼睛,然后鼓起勇气,猛然睁开双眼转身。

眼前是一个个装满绿色营养液的透明瓶子,瓶子里是一个个眼球、耳朵、舌头、内脏、还有各种器官,而曹景行刚刚左手伸进的瓶子中,一只手掌正贴在上面,似乎察觉到曹景行的注视,手掌向曹景行勾了勾手指。

“是他!抚弄我的就是他!”曹景行惊恐的说道,本能的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手,上面绿色的液体蠕动着,向曹景行的胳膊蔓延。

似乎被曹景行惊扰了一般,瓶子中的眼球、耳朵、舌头器官等等都转向曹景行,似乎在注视着曹景行。

看着眼前的一幕,曹景行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发抖,恐惧已经真正彻底占据了他的心灵。

“呼噜!”背后传来车轮移动般的声响,曹景行连忙回过头去,背后的人头墙正缓缓的向他逼近,嘴巴一开一合间仿佛说着什么,好像是:“留下来吧!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留下来吧!”

瞳孔剧烈收缩着,嘴唇、小腿、大腿、手掌、手臂都在颤抖着,眼前恐怖的一幕,已经让曹景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哗啦!”另一边也发出声响,曹景行身体保持原样不动,脑袋180度旋转向后看。

果然,瓶子墙也在向前移动,瓶子内的器官不断的震动着,似乎在挣扎,想要跑出瓶子抓住曹景行,让水花四溅。

“嗡嗡!”背后传来了风声,曹景行仿佛木偶般转过身去,眼前一张张风格各异、造型各异、颜色各异的面具在空中飘荡着向自己飞过来。

“不!不要!”曹景行忽然惊呼出声,转身向着面具相反的方向飞奔逃去。但是刚刚动身,曹景行的身体却骤然停下。

左手上的绿色液体已经蔓延到了二头肌,而被绿色液体包围的部分停留在空中不肯移动,就仿佛这部分不是他的一样。

“连你也背叛我!”曹景行神经质般的怒吼,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砍刀,将左手连着自己的肩膀连根砍掉。

砍下的手臂,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钻进不知何时出现的瓶子中,飞到瓶子墙上,仿佛它本身就应该是在那里一样。

“噗!”手臂断裂处,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

“哈哈!”曹景行疼的流出了眼泪,捂着伤口阻止鲜血涌出,可是却又仰天狂笑着,仿佛完成了什么绝世无双的美事。

“嗡嗡!”

“哗啦!”

“呼噜!”

人头墙壁、瓶子墙壁、面具群三者不断向曹景行逼近。

“不要!不要!我不要!”曹景行疯狂的大叫着,捂着左肩伤口狂奔。

“呼噜”“哗啦”“嗡嗡”

三者紧紧的追赶着曹景行。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一天、是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万年,曹景行终于摆脱了三者的追赶,成功的逃脱。

眼前是一片黑暗,曹景行一个人孤独而漫无目的的前行着,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孤独前行。

断掉的手臂不知何时长出,亦如曹景行没有砍下手臂一样。

同样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曹景行眼前出现了光明,灿烂的光芒刺激曹景行的充满了血丝和空洞的眼球。

“光!是光!”曹景行狂呼着,向光奔去,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

曹景行不断的奔跑着,哪怕身体已经很疲倦、很酸痛、很痛苦、很僵硬,却也依然追逐着光,眼睛没有绝望,只有恐怖的疯狂以及不灭的……执着。

终于,曹景行碰到了光,在冰冷刺骨的光芒之下一个有着紫色长发,苗头身材的美人背对着曹景行。

“你是?”曹景行停下身躯下意识的询问。

“我是谁?你不知道么?”女子转过身来,露出戴着黑白二色的、画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表情的诡异面具的脸,向曹景行戏虐的反问道。

“我哪知道。”曹景行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

“是么?”女子嘴部的的面具裂开,露出一张迷人的红唇,充满**的说道,说着还走到曹景行的面前,勾起曹景行的下巴。

“我饿了!”女子突然将曹景行压倒,在他耳边轻声自语。

“嘎吱!嘎吱!”来不及反应,剧痛就已经传来,女子在啃食着曹景行,就像喰种一样。

“滚开!”曹景行瞳孔收缩,右手握紧成拳,全力打向女子。

“咔嚓!”仿佛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曹景行的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手上的骨骼已经断裂。

“嘎吱!嘎吱!”女子依然在啃食着曹景行的身体。

“啊!”瞪大着眼睛,剧痛不断的侵蚀着曹景行的神经,曹景行发出瞳孔的惨叫。

曹景行可以情绪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女子一点点啃食殆尽,连骨头、内脏、眼球、大脑都不放过。

“不!!!”

……

在一周前,金木已经醒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身体却已经能行动。

那晚,永近英良得知金木研住进了医院,吓了一跳,急忙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简单匆忙的着装一下,把父母吓了一跳,简单的跟父母解释了原因后,永近就骑着自行车顾不得有可能被喰种袭击的危险,狂奔到医院,得知金木已经进行抢救,并且手术十分顺利后,才松了一口气。

金木刚刚醒来就看到身旁强提着精神,睡眼朦胧的永近,心中被被感动填满,泪水也差点流出。

而当金木吃下医院精心准备的营养套餐时,却吐了出来。

阳光照射进来,金木刚刚吃下一口的饭菜,面色一变,捂着嘴巴将筷子放下,心中有些哽搐:“为什么会无法下咽!”

“呼~~~”旁边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金木将目光转向隔壁病房。

那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卷入事件的少年,如果不是自己被喰种**,这位少年也许就不会躺在那里了,一定还会正常的生活吧!

“似乎是叫…草田景行。”金木回想着偶尔从护士耳中听到的名字,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这几天曹景行多次身体突然流血,被送到急救室抢救,如果不是嘉纳医生,这位好心的医生的话,曹景行恐怕会死吧!

在之前,曹景行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直到昨天,曹景行的病情才有几分好转,不在突然流血,才送到金木的病房。

在医院是治病肯定是要花钱的,草田景行似乎是个孤儿,举目无亲的还身无分文,如果不是嘉纳明博的帮助,他恐怕会因为无法支付医疗费而抢救无效死亡。

想起曹景行是一个孤儿,金木心中愧疚的想到:“如果不是我…草田君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受这么多的罪!”

金木研在母亲的影响下,金木得性格十分善良,不是曹景行的那种伪善,是单纯的善良,这也导致金木一直无法接受自己喰种的本质,直到黑化之后。

“不!”忽然曹景行惊呼着,坐起身来。额头布满汗水,似乎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

“是了!遭受到那样的事,会做噩梦也很正常!对了,草田君似乎是一名高中生吧!”金木吓了一天,有些黯然的想到,当想起曹景行的年龄时,心中再次被愧疚填满。

“是梦么?”发觉到环境的变化,曹景行脸色有些苍白的想到。

看着脸色苍白的曹景行,金木温柔的说道:

“草田君!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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