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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波又起

心绪混乱的言欣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面对大厅上的一切,索性大步开迈,走向翰林府简草园中。

敬思、启絮、林茹彩见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落下郑华冰母女,纷纷跟了上去。

站立在简草园的凉亭中,言欣云内心波澜翻滚,久久未能平静。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又那么不可思议,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她用饱含惆怅的眼神仰望长天,良久沉默着。

敬思、启絮、林茹彩追到亭边,均不约而同停止了脚步,站立于其身后,半天没敢出声。

许久。

言欣云还是没有转回身来,却突然淡淡开了口:

“嬷嬷。”

“奴婢在。”林茹彩慌忙应着。

言欣云闭上双眼,沉沉一舒气,淡淡一问:

“你不该跟本宫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么?”

林茹彩一怔,与敬思、启絮私下互视着,似乎还有些迟疑。

言欣云虽没转过身去,却完全料到身后三个人的举动,冷不防说了一句:

“本宫现在问的是你,你看着他们兄妹也没用。”

林茹彩见主子都说到这份上,只好收起一颗犹豫的心,理了理思路,本来想解释了,可回头一想,又怕主子听了之后会乱分寸,于是语气深长了三分:

“殿下,这事要说出来,奴婢希望您内心得先有个谱。”

“讲。”欣云简短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过身来看着林茹彩,似乎是想从林茹彩的眼睛里察探出她是否有说谎、是否还另有事情隐瞒着自己。

林茹彩叹了叹,她知道到了这一刻,什么事情都隐瞒不了,即使勉强隐瞒了下来,也毫无意义可言。谎,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也必须被揭穿的。她只得老实道来:

“殿下,这事要从数十年前说起。当时前朝皇帝昏庸无能,导致民怨四起,群雄纷纷揭杆起义,天下大乱了起来。直至二十多年前,起义军才形成两大阵势——以你父亲为首的红巾军与汉王陈友谅的汉军形成的对恃。”

“这与本宫在千寻寺生活有什么干系?”欣云觉得嬷嬷把话题扯远了。

林茹彩腼腆一笑:

“殿下不急,听奴婢往下说。当年的局势对红巾军甚是不利。汉王明有百万兵力,暗有杀手数千,而红巾军又内乱不断,若不是有你父亲及一班忠仁之士苦苦支撑,红巾军早就垮了下来。于是汉王视你父亲为劲敌,暗地里不知派了多少杀手去刺杀他和他的亲信。偏偏,殿下的母亲是个少有衷烈女子,尽管当时汉王的杀手连连暗杀你父亲,她仍誓死追随着你父亲行军打战。十八年前,她在行军时生下了您。不巧,那天正是汉王动兵之日,于是为了您的安全,你父亲冒险带着十八骑武士与奴婢连夜赶去千寻寺里,将殿下您托给德高望重又身怀绝技的一心大师暂时收养着。而奴婢就留在寺里充当个厨娘,照顾殿下您的饮食起居。”

言欣云目光稍微锐利了起来,语气却如常:

“那本宫是怎么遇上翰林夫人她们?为什么她们与本宫相处三年,居然不知道本宫是女儿之身?难道说,本宫从小就是男装打扮的?”

“其实不只是她们母女,在千寻寺里,除了奴婢与一心大师,其他人都不知道殿下是女子。”林茹彩答道。

“何解?”

“当年为确保您安全,一心大师先是将您秘密收藏在内院喂养,等风声没那么紧之后,才将您带出内院。但是汉王的耳目众多,一心大师担心您父亲虽是夜里低调赶来,可仍有可能被杀手们盯上,于是便将您扮成男孩子来养,顺便传授您一些内功心法,让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自保。如此,奴婢与殿下在寺里过了七年。七年后的一天,寺里又收留了一对落难母女,那就是今天的翰林夫人和小姐。由于当时寺里没剩什么房子可住,万般无奈下,一心大师只得把她们安排在咱们的房间里落脚。于是,殿下便和她们母女俩熟悉了起来。”

“哦?那日夜相处三年,她们没看出什么端倪么?”言欣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没有?寺里面的沙弥向来都取笑殿下长得像个小娘子,那翰林夫人自然也觉得像。那段日子奴婢几乎‘一个头长成两个大’,有事没事都尽量看紧殿下您。幸好那翰林夫人也没怎么怀疑,毕竟谁会无聊到把女孩子扮成男子来养啊?而且殿下沐浴、寝睡都是由奴婢亲自伺候的。平日里殿下也比较少和外人接触,即便是与那明小姐玩得不可开交,一心大师和奴婢也会想方设法支开殿下。”林茹彩说着,顿了顿,又讲了下去,“您当时虽年幼,却比一般孩子懂事着,您晓得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都会多一分危险,所以玩归玩,一遇到危及自己身份的事,您要么装着一心大师叫你去练功,要么装着去颂经。所以咱们才能瞒住大家这么久啊!”

听嬷嬷讲了这么多,言欣云不由锁紧眉关,她在心里酝酿的许久,可脑海里面仍然是空白的,实在找不到任何童年的痕迹啊,于是沉默了半晌,万般心事终化作苦涩一笑,接着又淡淡问了下去:

“那当年,本宫真的是为了救明小姐才被强盗伤到后脑了?”

“是的。殿下向来对那明小姐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姐妹一般疼惜有加,当年你为了救明小姐,被一群强盗追杀着,幸好皇上与敬思、启絮微服去接您回宫,去得及时,才把您救过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启絮,这时也终于开口解释着:

“至于那玉鸳鸯,本来就是殿下您的随身之物。只因当日您全身都受伤流血,奴婢只好取下您所有衣物、饰物,帮您包扎着。后来进了宫,殿下仍然昏迷不醒,奴婢只好把玉鸳鸯交给皇后娘娘保管。不巧燕王相中那玉,皇后就把它送给燕王了。”

听到这样的回话,言欣云脸上连苦笑也挤不出一丝了。她索性靠在亭子里的石柱上,一手是紧紧握住自己的扇子,另一手轻轻点点自己的额头,接着又是闭目不语。

看着行为有些反常的主子,林茹彩三人暗自担心着,纷纷看着彼此,用眼神交流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敬思去开口:

“殿下。”

“嗯?”言欣云没睁开眼睛,却应着。

敬思内心一叹,上前找了个话题,说道:

“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言欣云自嘲一笑,睁开丽眼看着他:

“还能怎么打算?本宫也一头乱了,真不知现在该不该把身份跟明忆晗说清楚。本宫怕她如此错用情,会越陷越深。”

敬思想了想,说道:

“于理,殿下确实应该跟她讲清楚您是女子身份。否则她必然会对您 继续用情,到时候只怕她会伤得很深。于情,敬思却认为您最好别急着把一切说白了。您不见得今早翰林夫人知道您就是小晗时有多激动?敬思担心,如果您那么直白把话说尽,而明小姐对您又用情那么深,她一下子能接受得了吗?就算她勉强接受了,只怕那翰林夫人却不会就此作罢。万一让这翰林夫人告到上殿,那殿下的麻烦就更多了。”

此言分明正中欣云的内心,但她却无语以对,随手展开扇子,轻轻扇动于胸前,陷入一场沉思。

当言欣云他们再回到大厅时,明时宁已经早朝归来,明梓轩夫妇也在大厅之内有说有笑,惟独郑华冰母女,虽然在人前也有笑意,却显得有些生硬。

“欣云,这位就是你家嬷嬷?”明时宁问道。

“是的。”言欣云点点头。

林茹彩赶紧上前行礼:

“奴婢拜见翰林大人、夫人、二少爷。”

“嬷嬷不必多礼。”明时宁说道,“适才听内子说,嬷嬷是她当年的旧识,又带过小女一段时间,如此算来,你们相聚都是一种缘分了。”

林茹彩看了一下郑华冰母女,又迅速笑了笑,说道:

“翰林大人说的是,今天能与夫人、小姐相聚,奴婢也觉得太惊喜了。”

明梓轩这时问起母亲来:

“娘,您刚刚说这位嬷嬷还带过忆儿一段时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的?”

郑华冰勉强笑了笑: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接着上前,一手握住林茹彩的手,另一手又牵着言欣云,带着愧疚说道,“彩姐、欣云,刚才我实在是……”

话说未完,言欣云立刻转移补充:

“刚才您实在是吓到我了。欣云怎么也没想到您与我家嬷嬷居然是旧识。看着你们二人惊得发愣,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说罢一笑。

其实欣云一听到明梓轩这么问着郑华冰,心里就已经知道郑华冰没跟任何人说起明忆晗的过去,既然她们不想在人前提起过去的事,那何不如设法保住了郑华冰的面子,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平息刚才的风波?

郑华冰明白“女婿”这样说是不想让她在儿、媳面前丢脸,心里更是一阵惭愧,她看着眼前的“女婿”,紧紧握住“女婿”的手,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突然有下人急急来报:

“老爷、夫人,有圣旨到!”

明时宁一悦,似乎料及圣旨内容,含笑朝众人说道:

“看来今天,我们翰林府是要双喜临门了。”

双喜临门?!

今天这“双喜”对于言欣云来说,是一个又一个的致命打击。先是突然间得知自己的过去,接着是因那次聚贤会后,明时宁向皇上推荐的人才名单里竟然有“言欣云”三个字,而皇上今天居然也降旨——破格提升她为翰林院从事,往后要在翰林院负责修书……究竟这一年里要发生多少离奇的事啊?言欣云突然没了底。站在房里面,望着窗外群星伴月的良景,她更显迷惘了。

“你好象有心事。”不知几时,欣云身边多了一个明忆晗。

言欣云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半晌,又回过身去,继续沉默着。

明忆晗也不气恼,反是微微一笑,又道:

“我晓得,你突然间知道自己有那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心绪一定很混乱。不过,我希望你别想太多,也许,当你真正放下了心里的忧虑时,老天爷会眷顾着你,恢复你的记忆,让你做回原来的自己。”

言欣云一苦笑:

“恢复记忆又如何?即便是恢复了记忆,我也不可能再是以前的小晗,因为我的脑海里还有‘言欣云’的记忆,你懂吗?”

明忆晗心中有些失望,可表面上仍旧平静着,温和说道: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只是,无论你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失去记忆也好,恢复不了记忆也好,只要你曾经是救过我性命的小晗哥,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小晗哥!”说罢,她自己都觉得脸有些热,只是脸热归脸热,心里的话始终还是要对心上人说明,不然憋在心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席话,惹得欣云更没什么心思听讲。欣云内心又开始在盘算着该怎么去告诉对方自己身份的事,省得对方如此错用感情。

“我知道,”明忆晗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的“夫婿”,继续说着,温和的语气里蕴带着忧伤,“这些年来,你所受的苦,远比我的多。我害你被强盗砍伤,躺在床上昏迷了半年,还累你失去记忆……说真的,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这一生能永远守侯在你身边,做牛做马,伺……伺候着你,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这样,我便心满意足了。”

“天有不测风云,八年前谁会预料到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你何苦总把‘意外’揽到自己身上,而硬说是自己的过错呢?”言欣云紧锁眉关,说道,“何况事情都成为过去了,老天爷既然不让我记得那些伤心的事情,你又何必总把那件事摆在自己心头?”

“我……”明忆晗一时间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好。

欣云又道:

“再说,自今早知道自己有这段过去以来,我心里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想,就算现在我恢复了记忆,也一样不会想要怎么去埋怨你。所以,”欣云转过身来,看着明忆晗,淡淡说着,“对于八年前的事,我没有任何埋怨,你也别再动不动就责怪你自己了。”

尽管她说话的语气是淡如白开水,可明忆晗却听得泪花闪烁,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欢喜的,激动得一个劲地点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言欣云幽幽一叹,似乎不想继续搭话了,独自走了开去,在房里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明忆晗轻拭去眼角泪花,随即也走到书桌前,站立在一旁,像贴身丫鬟一般守着自己的夫婿。

欣云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走过来这么伺候着自己,心里大不习惯,却装着什么都没看见,随手拿起桌案上一个画卷,欲打开观看。

不知是因为心神不定,还是纯粹失手,言欣云竟然没拿稳画卷——“啪”的一声,画卷一下子跌落在地。

欣云连忙伸手欲将之捡起,不巧明忆晗也正蹲下来捡。二手不经意一接触,两人都不约而同怔了怔,看了看对方。霎时间,彼此的脸又红了起来。

言欣云下意识地别过脸去,顺手把画卷拾起,打开来一看。这不正是前些日子自己替明忆晗画的白衣童子图吗?仔细观察着,画上那童子脖子上多了一对玉鸳鸯,左耳上也添了两个小耳环孔,如此看上去,童子显得粹致了许多。

“你几时把画修了?”言欣云眼睛注视着画,却淡淡问道。

忆晗回答:

“你把画拿来不久,我就去修了。其实这画跟原来那幅几乎是一样的,就差这脖子上的玉鸳鸯和耳朵上的小孔没点出来而已。所以我修得很方便,没多久就修好了。”

言欣云看了她一下,说道:

“你原画上被毁的就是脖子与头部。我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把它复原,再让水儿检查时,她说这画好象还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口。于是我只好拿给你,让你自己去修。”顿了顿,似乎有些感慨、有些自嘲,“现在想来,我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笑。画了那么大半天,居然不知道自己画的是自己,还傻傻地在想,这画里的童子怎么有些眼熟。”说罢又是一阵自嘲的笑。

明忆晗亦是淡淡一扬嘴角,又深深地说道:

“其实,当我第一次与你面对面那一刻,我就觉得你长得和小晗哥有些像的,却不曾想到——你原来真的是小晗。”

欣云不禁一怔,忽地记起洞房之夜,自己掀开喜帕时,明忆晗那含着异样目光的眼神……顷刻间,言欣云立刻卷起画卷,并将之放回岸上。

她的突然做法令明忆晗有些反应不过:

“你……怎么了?”

言欣云用眼尾余光瞥了她一下,答非所问:

“夜了,我想早点休息。”说完立刻走到床前,取下被枕,铺到地上去。

看着这一切,明忆晗的心里分明涌起一阵失落,不过到底是大家闺秀,即使内心再失落也好,她还是走上去,帮着欣云拉好被褥。

瞧见对方一夜之间对自己变得如此体贴,言欣云表面上是当作一切如常,而实际上是心乱如麻。她好想现在就坦白自己的身份,可不切时机的坦白必然会引发一系列恶果,到时只会累人累己;她也好想从现在起,以冷漠不堪的态度去对待明忆晗,但不知为什么,她只要一接触到忆晗的眼神,就会联想到忆晗连年来因她而背负着一个心灵上的包袱。她晓得这个包袱的沉重,她有些怜惜被这个包袱压得差点喘不过气的忆晗,所以面对明忆晗时,她不忍完全冷漠。于是,一向潇洒自如的她,竟在这段啼笑皆非的姻缘里显得迷惘了起来。她只希望与明忆晗保持适当的距离,等待一个好时机来表白身份,免得耽误了别人的前程。

“我自己来就好。”欣云取过明忆晗手中的被角,淡淡说着,独自铺了起来。

明忆晗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了,可她觉得欣云应该是还没真正接受下自己的过去才会表现得这么不近人情,她这样慰藉着自己:也许过阵子,他就不会这么冷淡的……

见欣云整理完毕,明忆晗便熄了灯,徐徐走回床边,缓缓放下帐帘,和衣入床。

这夜,明忆晗在床上是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昨夜欣云吻着自己时的画面。不仅如此,欣云平日里的音容笑貌,也无时无刻不在她脑里缠绕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不听自己使唤了,好象一时半刻见不到欣云,自己就会想着欣云想到有些发疯一般。

在床上徘徊了大半夜,明忆晗还是不由自主地悄悄撩起床帘,偷偷看着那躺着底上睡眠的夫婿。

夜阑人静,柔和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轻轻地洒落在睡梦中的言欣云身上,似乎给这寂静得有些死沉的夜增添了一道甜美的景色。

大概是好几个晚上没睡好,欣云今晚显得疲惫了很多,一躺下不久就沉沉地睡过去了。月光下,睡梦中的她,没有了平日里的潇洒,没有了偶尔流露出的忧郁,显得十分娴美。俊美的五官、优美的轮廓,再加上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体香,此时的欣云似乎总诱发着人内心某种情趣的延伸。

明忆晗看着心上的人儿,情不自禁浮想联翩。

半晌,忆晗喃喃说了一句:

“要是他能恢复记忆,那该多好……”

次日早晨,明忆晗在床上着好衣装,走下来时,却只见叠好的被枕而不见欣云的人影。

“他去那儿了?”明忆晗自言自语着。

正在这时,丫鬟小兰开门而进,见到明忆晗已起身,连忙上前行了个礼:

“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梳洗了。”

明忆晗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水儿呢?”

“水儿刚被二少夫人差去整理一下书房,所以暂时由奴婢过来伺候您。”

“哦。”明忆晗点点头,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去,让小兰伺候着。

“小兰,今早有没见过姑爷?”明忆晗突然问着。

小兰边替小姐梳头,边回答着:

“姑爷他一早就与林嬷嬷几个一起出去了。”

“去了哪里?”

“这个……奴婢不清楚。”

“昨天圣旨刚下,他今早不是应该去翰林院的吗?”明忆晗自言自语,心道:他该不会是忘了吧?

小兰心里也奇怪了:小姐是怎么回事啊?连姑爷今天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我这做丫鬟的来说明?她想着,无意却瞥见那地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枕,心里一阵惊讶:姐和姑爷的枕头和被子怎么是分开放着的?姑爷枕头和被子摆在地上,还叠的这么整齐,小姐的枕头与被子却都在床上,也没有收拾,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吵架分开睡了?不对啊,从昨天至今,他们都好好的,一点吵架迹象都没有。难道……难道他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这……这个倒是真的有可能!全府的人都知道小姐一早有自己喜欢的人,她可以因为那个人而多翻拒绝达官贵人们的提亲,难道不会又因为那个人而拒绝与姑爷同床?不行,这事我得暗自跟夫人说说……

见小兰有些神不守舍,明忆晗不禁问着:

“小兰,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小兰慌忙回神敷衍了一句,继续帮小姐梳理秀发。

一切梳洗完毕后,小兰退了出去。

明忆晗在房里呆了一下,蓦地看见地上的被枕,连忙将之放置床上。以往她与欣云几乎是同一个时间起身的,只要彼此一整理好衣装,欣云就会顺手把被枕放回床上,所以明忆晗没有把被枕放回床上的习惯。可今天欣云比以往早起,明忆晗又还没起身,所以被枕只好搁在地上了。

明忆晗有些埋怨自己不够谨慎,不知道小兰这么一走进来会不会有所疑心。如果这丫头真的有疑心了,那只好希望她别在母亲面前乱说话才行,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下子该如何去面对言欣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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