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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火光(5)

到日出的时候,我刚下地铁,看自己在一片产业园区,周围都是写字楼群,但是还未到上班时间,清静得很,我站在过街天桥上,用力呼吸着城市里难得的好空气,盛夏的空气即使是早上也燥燥的,对面街的尽头就是日出的地方,第一束阳光打在镜面设计的高楼上,确是显得清冷。我不知道就这么盲目跑出来到底为什么,也许知道,只不过习惯性的克制,不让自己混淆这种情感,逼着自己忽略,脑子里乱的很,也累得很。这一夜,我像一只小兽一样,到处乱撞。后悔的,是最后没能还下手,我当初也没想到,这个后悔,居然能持续这么多年。

待我回到家,距离昨天离开学校已经大半天了,我第一次在外无所事事这么长时间。想起来我妈今天出差,没见到她人,但是家里电话也一直清净,想必老班是联系过了。拉开窗帘,阳光打进来,一下子感到疲惫,浑浑噩噩睡了又是大半天。晚上饿醒了之后才发现已经一天多没吃饭。

我拨通了胡亚的电话,她是我周围关系最巧妙的朋友,我们平时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并没什么联系,但是若遇到了过不去的坎,有时候熟悉的人倒不好开口。

“胡亚,我觉得我失恋了。”

我就这么空着肚子被她带到了深蓝,这座城里排名靠前的酒吧,亦是我第一次来酒吧。胡亚家里是有背景的,多大的背景或说多强的后台我不知道,我们只聊心事,不管背景。不过我今天倒见识到了,她家人和深蓝老板有关系,总有个包间是留给她们用的。

我和她在一起,互相是绝对信任。同她认识,是有一次放学路过一条街道,来来往往都是学生,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站在停着的两辆车之间,没穿裤子。我瞥了一眼就生生恶心到了,当时的胡亚还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竟就吓得傻傻呆呆站在那。那乞丐动了下,胡亚又被吓一跳,低叫了声,我才看见这么个女孩站在那,我拉了她就跑了。胡亚后来跟我说,那天的事让她做了好长时间噩梦,梦到最后总有个看着小几岁的妹妹拉着我就走了。我们也就算是彼此熟识了。

虽说来了酒吧,她也是不会给我酒。竟帮我叫来了外卖,说今天她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怕是会找她,才带我来这的。我不知道她今天还有事,顿时感觉有点对不住。她确爽快的很:“别担心,沫烟你不来陪我,我才叫无聊了。我哥哥管我就像我爸似的,唠叨个没完。”说完我就知道,这小妮子又惹事了,她有分寸的很,我倒不担心。杨安琼的事,林炙的事,我们一句没提,但是我的确想得开的多,——这就是我喜欢同她说话的原因,我们就是相互赠正能量的。

胡亚哥哥只是叫人送了些东西来,胡亚要毕业了,都是些升大学的手续材料。临出去,我在深蓝大厅里看见了杨安琼,和其他几个女孩在一块,看样子是经常来的。我也没什么话说,告别了胡亚,径自走了。明天,还是要去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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