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长剑距离帝子天的背后仅有一毫米之距离的时候,虽有所察觉,但是已经做不出躲避的帝子天,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间从旁边受到了一阵重击,借着就是右手臂一阵剧痛。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太快,当一切定格,终于结束的时候,帝子天才发现自己在受到攻击的一刹那,被人给推开了,虽然手臂还是被重重的划伤,但是长剑没有贯穿他的心脏,也是让他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清醒过来的帝子天猛然间回头,却是看到吴刚正坚强的站在那里,双手仅仅的握着风刺的长剑,鲜血随着他的指尖,啪嗒啪嗒的向下滴着,那胸口处被贯穿而导致鲜血直流的一片血红,为众人展现着一种血红色的生命之美。
风刺的攻击太突兀,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救下帝子天一命,唯独只有刚才被帝子天从水如蛇匕首下救下,一直站在他旁边,不过半臂之距的吴刚,吴刚恰好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风刺的突然变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下意识的就将帝子天推到了一边,而冲到帝子天所处位置的他却是直接成了剑下的牺牲者。
“哼,帝子天,算你命大,这样都要不了你的命!”风刺瞬间抽回刺在吴刚胸口的长剑,身体猛然间后退,与众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帝子天看到长剑拔出后,胸口鲜血涌出,身体即将倒地的吴刚,一步上前,一把将吴刚抱在了怀里,而金子源,白子寒和诸葛无我几人则是将帝子天围在中间,呈三角防护,以防止敌人再次出手。
自己的兄弟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让他们三人此刻充满了戒备,因为谁也不敢保证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人,究竟是哪一个还是白衣寒的走狗。
“吴刚,为什么要这么做?”帝子天紧紧的抱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吴刚,伤心的问道。
“咳咳,帝老大,你似我等如兄弟,我自然也是将你当做真正的老大,老大有难,小弟又岂能无动于衷!”吴刚低声回道。
“不该啊,你实在是不该啊,既然是兄弟,不论是谁死,那都会令兄弟们心碎,你又何必哪!”
“咳咳,帝老大,你们不要难过,我是在赎罪啊,虽然李大哥不是我直接杀死的,但是正是因为我想兄弟提起了钢刀,才导致了李大哥的惨死,我悔啊,我恨啊,我后悔不相信一直将我当成亲弟弟对待的李大哥,咳咳,我恨啊,我恨我自己太鲁莽,中了奸人的圈套,咳咳,我悔啊,咳咳,咳咳!”
吴刚每说一句,嘴角都流出一些鲜血,脸色都变得更加的苍白,只是盘随着一声声的咳嗽,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随着眼角那滴悔过的泪流下脸颊,他终于是再也没有了气息,满怀着后悔的去了!“啊!啊!吴刚!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究竟是为何那么狠心,我们是兄弟啊,你们又怎么忍心向兄弟拿起屠刀?为什么啊?”
帝子天抱着吴刚逐渐开始变得僵硬的身体,气愤的向着风刺和水如蛇质问道,只是风刺和水如蛇却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看着这一个多月的好兄弟,如今充满仇恨的看着他们。
“你们说话啊,怎么哑巴了,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过好兄弟吗?”金子源再也受不了了,大声的怒骂着。
“金子源,我很感谢你对我付出的感情,但是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自从你们打算和少主作对的那一刻起,你们和我们的结局,那就注定了只能是你死我活!”
听着金子源的质问,水如蛇和风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羞愧,一丝痛苦,但是他们将这份痛苦埋的很深。他们不是冷血之人,帝子天几人对他们的兄弟之情,他们能够深深的感受到,但是他们的命早就不再属于自己,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一种永远也无法真正拥有的梦想,只要白衣寒下令,不管是谁,他们对会毫不犹豫的抬起屠刀,这是当年白衣寒将他们救赎的那一刻,他们在天地之间立下的誓言,立下的永生不变,属于男人的誓言!
“好了,如蛇,别说了,我们走吧!”风刺再也受不了这种伤悲的气氛,打断了水如蛇的解释,头也不回的直接转身就走,对面的水如蛇也是没有再做停歇,浓重的看了几人一眼,身体便在扭曲间渐渐的消失。
帝子天几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出手,或许水如蛇刚刚的话是对的,他们之间注定是你死我活,但是无法做到冷血的他们,无法向自己的兄弟出手,至少现在他们还无法抛去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或许下一次再见的时候,他们就真的能够形同陌路,但是这也只是或许!
看着消失在视野之中的水如蛇二人,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吴刚和李蛮,帝子天哭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为老爹埋上最后一抔黄土,送老爹好走的时候,他哭了,第二次就是兄弟的无情背叛,兄弟的无辜惨死,他再次流泪了。
帝子天静静的将自己眼角的泪拭去,将所有的不舍收起,将身边的吴刚抱起,金子源也是一声不吭的将李蛮的尸体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们走!我们出去,送我们的兄弟最后一程!”帝子天率先走在最前面,金子源紧随其后,白子寒跟在一边,诸葛无我也是不再顾及自己隐藏的实力,最大限度的在自己的周身开启出一道真气护层,将帝子天,白子寒,金子源和跟在自己身后仅存的十名火头军包裹在其中。
帝子天等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停留,即使是遇到隐藏的杀阵,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虚空显现的飞刀无情的划过他们的血肉之躯,带走片片血肉,留下露骨的伤口。
他们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经历着大阵中所有杀阵的洗礼,让他身上流血的痛来缓解他们那心底刺骨的伤悲。
好在诸葛无我的实力还算是可以,撑起的保护罩虽然没有将所有杀阵所带来的攻击躲过,但是也是极大的削弱了攻击的强度,即使是攻击到身上,也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皮肉之苦,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短短二百多米的距离,十几个人走了半个时辰,当看到眼前照射进来的那一束刺眼的阳光,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无情夺取众人性命的嗜血杀阵。
对于莫名其妙的破阵,精通破阵之法的诸葛无我虽然很是无解,但是当看到作为领头人帝子天眼中的空洞之后,他沉默了,对于这个自己仅仅认识了几个月,却成为自己一生兄弟的男人,以他的神秘,这一切或许能够说得通吧!
“走吧!为我们的兄弟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