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然坐在书桌前发呆,任雅诺进来站在她旁边很久也没有发觉。
任雅诺静静地看着她,一滴泪滴在任雅然的手臂上。
“大姐,你什么来的,怎么不叫我。”任雅然看看手臂再抬头。
“没来很久。”任雅诺擦干泪水,“然然,找我有什么事。”
“大姐,你打算和我去美国?”
“对啊,你看,我去那里一方面可以去生产,另一方面还可以照顾你。”任雅诺揉揉她的头发。
“大姐,你真的不告诉他吗?再怎么说他也是宝宝的爸爸啊,而且他也是风的大哥。”任雅然想在劝劝任雅诺。
“说出来做什么?增加他的负担,让他和好不容易找回的心上人产生矛盾,那我当初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然然,羽好象在暗中调查此事,你不可以白费我的心血。”任雅诺认真地看着任雅然。
“好,姐姐,我答应你,可是,我也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
“什么?”
“我不想再治疗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倒不如死在凌的怀里。”
“然然,何必这样的消极,会好的。”
“不会了,我只是不想和凌分开,现在我已经不能离开他了。”
“你可以……”
“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凌因为我荒废学业,更不想让凌看见我不断试用新药的样子,那样好丑,凌看了也会伤心的。”任雅然太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恐怕自己撑不过一个月了。
“那你想怎么样。”
…………
“然然,你带我去哪里啊?”徐乐凌被任雅然拉着走在她的后面。
“跟我去不就知道了。别废话了。”又走了十几分钟,任雅然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
“带我来市中心?你想让我陪你逛街?”
“BINGO,凌,你真的很了解我耶。”任雅然手环着徐乐凌的脖子,挑衅地看着旁边那些唧唧喳喳的花痴。
徐乐凌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捏捏她的鼻子:“你呀——”
“什么嘛,谁让她们用那么花痴的眼神看你的。”任雅然撒娇道。
“我现在觉得你很**耶。”
“你不喜欢吗?”
“只要是你,怎么样我都很喜欢。你不是要逛街吗?走。看看你喜欢什么。”
“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任雅然拿着一件鹅黄色迷你裙。
“去试试。”
“好。”任雅然关上试衣间的门,一阵眩晕感侵袭而来,单手撑住墙才避免倒下。勉强换上衣服,强迫自己笑着走出来,在徐乐凌面前转个圈:“好看吗?”
“呃——还行啦。”
“说的那么勉强,算了,看看别的。”任雅然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合心意的,“都没有好看的衣服。”
任雅然见没人回答,转过头,一个人也没有:“凌,你在哪儿?”
“然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徐乐凌手里拿了一件水蓝色连衣裙,“然然好看吗?”
“恩。”任雅然感动地点点头。
“那就去试试。然然穿蓝色的衣服一定很漂亮。”徐乐凌把裙子递给任雅然。
任雅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为了不在徐乐凌面前昏倒,这个信念不断支撑着她,让她勉强撑过一段时间,就在她穿好衣服站在徐乐凌面前的一瞬间昏到在他的怀里。
“然然,然然,然然……”徐乐凌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呼唤着她,旁边的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徐乐凌一路上都紧紧地拽着任雅然的手,说了很多话:“然然,然然,你快醒醒,你不想知道你穿这身衣服有多漂亮吗?你快醒醒啊,然然,我不能没有你,然然,你快起来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任雅诺在家里听了徐乐凌打来的电话,事情被压了下来。目前只有她知道,急急忙忙赶到医院。
徐乐凌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头靠着墙,闭着双眼。
任雅诺轻轻走近:“凌,然然怎么样了。”
徐乐凌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声音沙哑:“告诉我然然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怎么说的。”
“他说那是一种很罕见的病,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病。”
任雅诺叹了口气:“原本然然打算亲自告诉你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一直拖着。现在你知道也好,然然也就不用费尽心思跟你说这件事了。可以说,然然这种病真的很罕见,世界上这样的病例少之又少,而然然就是其中的一个。那种病让然然总是没有规律地昏倒,最后可能会这样死去,目前也只知道这些。”
“什么叫目前?既然你们知道然然的病为什么不去治?”徐乐凌吼到。
路过的护士严肃地说:“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请不要大呼小叫的。”
任雅诺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注意的。凌,你冷静点。”
“你叫我……”徐乐凌见任雅诺做出轻点说话的手势,压低声音,“你叫我怎么冷静,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治好然然?”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然然从小就得了这种病,爸爸妈妈隐瞒的很好,我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才知道的,这是一种家族遗传病,每一代就会有一个女孩会得病,得病的人活不过十三岁,但然然奇迹般地活到了十六岁,听爸爸说,只要活过十八岁,就会摆脱病痛了。几百年来,只有一个活了下来。你要我们怎么办?然然最后还是逃不过命运,还是会离开我们。”
“他还有多长的时间?”徐乐凌异常的平静。
“半年。”这是最乐观的现象了,后面一句任雅诺没有说出口。
“我要进去看看她,也不知道醒了没有,那么贪睡。”徐乐凌深吸一口气。
任雅然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徐乐凌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你这个丫头,总是让我担心,你一定要撑过去,就算为了我,拜托你。”
任雅诺的手放在徐乐凌的肩上:“去休息吧,然然没有那么快醒来的。”
徐乐凌摇头:“我要在这里陪她。”
“那你也要去梳洗一下啊。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如果我爸爸、妈妈打电话给你,你就说和然然在山上。”
“好,诺姐你在这里呆了一天了,别累坏了。到时候然然知道一定会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