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赶上了”陆毅看了林凡一眼,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林凡躺在后座上,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的撕裂,全身上下的骨骼发出阵阵骇人听闻的咔咔声。
“凡哥,忍住,熬过去!”李沐月也在一旁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每一年林凡都会面临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如同凤凰涅槃一般,经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扭曲,然后重新愈合,骨骼断裂,将有新的骨骼取而代之。等着一切结束以后,林凡原本的皮肤也将变为死皮褪下。
只不过每一次涅槃以后,林凡的身体素质将会发生实质性的飞跃,虽然看起来依旧瘦弱,但在这瘦弱外表下隐藏的却是无尽的爆发力,随意的一拳就能够打出重达400磅的力道,至于敏捷那就更不必说,一百米的世界记录在他看来只是儿戏,智商虽然没有测试过,不过那些网络上的推理题还没有能够将其难倒的,那些让人懊恼的古文在他看来也是相当简单,只不过林凡实在是不想再这些在他看来无用学习上多费时间。
“我还年轻,不想死,我不甘心,我只有十五岁,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林凡在说完这些以后,便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涌现出一个个毫无连贯性的画面,一些画面林凡早已经忘记,而一些画面他印象深刻,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场景都在他的眼前全部呈现,没有任何缺失。
“太太,放弃吧,这个孩子活不下来的,就算用您的力量给这孩子续命,他也活不过5岁!”
“小凡今天是你三岁的生日,你有什么愿望吗?”
“妈妈,为什么别人不和我玩”
“他是个怪物,他杀过人,他吃过人“
“我没有”
“你能不走吗,留下来陪我好吗?”
在一辆黑色的红旗之前,一个五六岁的小正太哭泣着,看着眼前那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小萝莉。
“妈妈说我们会在见面的,那时候你可以嫁给我吗?”那小萝莉抚摸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正太脑袋,语气之中很是稚嫩。
“那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那么的话”小正哭哭啼啼道:“那么我现在就嫁给你好了”
“为什么,又是这个,还要困扰我多久,这些该死的记忆,我本来都已经忘记,为什么会出现”
林凡跪在一片虚无之中,此刻的状态就如同那些小说之中所描写的灵魂,已经没有了实体的形态,游离于虚无之间。
“我想活下去,我想在这片蓝天下活着,为什么就那么难?”
“我从小就被人视为异类,你们看不起我,但是我想活着,为了我能活下去,我杀了一个拥有‘百世善人’之命的人,并且将生吃了,那种令人发呕的血腥味,我还记着,那人死前那绝望的眼神,谁又知道他死前问我的那句话”
“知道是什么吗?”
“他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我不想伤害别人,不想剥夺她的生命,都是生活在这篇天空之下,可是为了什么,我想要活下去,那时我只有四岁,我为了成功的活过五岁”
“对不起,可是又有什么用,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她死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让我连着她的这一份活下去,在这片天空之下,她笑了,就如同冬日的阳光,和煦温暖”
“如此善良了一个姑娘,就被我杀了,她也有她的家人,我剥夺了她们一家的幸福,我是怪物”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要长命百岁,我要与天地同寿,我想安静的活着,活在一个没人将我视为异类的世界,我要获得平凡,我要和普通人一样,就算我知道不可能,但我还倔强的想要去抗争,每次涅槃,就算这痛苦足以让我崩溃,我也会熬下去,因为我知道挺过去了,我又有一年的时光“
“我想见他们,而他们又在哪里?我知道连活命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他们的世界,可是我想他们,告诉他们我长大了,我会活下去”
林凡掩面痛哭,在别人眼中的林凡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个少年活不过十八岁,而那个每年令他痛不欲生的涅槃,就如同催命的钟声,提醒他时日无多。
又一个画面再一次无比真实的还原在了林凡的眼前,这是一处餐桌之上的场景,在这张椭圆形的餐桌上摆着四盆菜肴,以蔬菜为主,虽然不多,但闻起来相当美味,可见做菜之人的手艺相当不错。
一位瑰姿艳逸的美少妇和一位脸色刚毅的中年男子沉默的吃着饭,在她们的对面坐着一个狼吞虎咽消灭着各种菜肴的小正太。
“小凡,明天我和你爸爸去把小婷接回来陪你玩,你说好吗?“那美少妇的语气之中带着愧疚,如秋水般纯净的眼睛之中很是不舍的看着小正太。
“嗯?小婷,你是说妹妹吗,我很想她,她走了以后就没有人陪我玩了,太孤独了,就她不把我当作是怪物“小正太的话语之中带着委屈,扔下碗筷直接就跑回了他的房间之中。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们都骗我,妹妹走了,你们也不要我了!”小正太双拳紧握,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很听话,从不乱买玩具,从不挑食,从不与别的小孩争斗,就算被人骂成是怪物,就算被人欺负他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他没有让爸妈操过心,他很乖,乖到让人心疼,因为他想留住他们,他不想孤独一个人生活,可是又有什么用,该走的终会走的,他不明白,他想哭,可是他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明明自己很懂事了,可是没人待见他,在他耳边回响的只有那无情的嘲讽。
“太太,这个孩子活不过五岁,不值得”
“你是个怪物,我们不和你玩!”
“千万别靠近他,会吃人的!”
“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怪物,走开,晦气“
“我没做错事情,请你们不要说我了好吗?我很懂事,请你们不要离开我,你们走了谁能和我说说话,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去做,留下来陪我好吗?”小正太哭着哭着,哭累了,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的睡去。
他梦到自己和爸妈还有他妹妹快乐的玩耍,在他的身边有许多和他年龄相似的小朋友与他游戏。
这个梦很平常,也很奢侈。
这时,小正太房间的们被缓缓的推开,那美少妇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小正太,一只手捂着脸,靠在中年男子的身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小凡,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