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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为道

隐逸云得知自己师门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时期,已有慕珊、冉婧坐镇打理,还有慕远在仙居附近,心情好了很多。

况且陆之尚虽是玉玑子门下,但从未做过伤害云麓仙居的事情,而白露菡一心修道,不管世事。因此对两人的态度也大为转变。

白露菡与风遥、隐逸云寒暄了一阵,便直接说明了来意:“两人既不是为露菡和师兄而来,敢问到此有何事?”

隐逸云柔声道:“我与风遥从北溟跨越空间罅隙返回大荒,未曾想出口就在缥缈峰山脚下。既已到这儿,因此想要上去拜见玄素仙人。”

陆之尚惊道:“从北溟跨越空间罅隙回来,你们真的从太古铜门后面活着回来了?”

自古以来,进入太古铜门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疯了,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的人少之又少。

风遥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我们现在不活得好好的。”

听后,陆之尚收起了对风遥和隐逸云的轻视,能够活着从北溟出来的人,都是有着真本事的人。

陆之尚心中叹道:看来他刚刚还没有使出全力,哎。

白露菡虽然震惊两人从太古铜门活着回来,但片刻之后便恢复平静。

想起两人前来的目的,白露菡面露难色,道“此事恐怕要让两位失望了,我师傅从不见外人,便是我师兄也很难见到他本人。”

“贵客来访,焉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一道飘渺的声音从山顶上传来,白露菡和陆之尚皆有些难以置信。

玄素真人虽然恬静无争,但也很少接见外人,否则这缥缈峰恐怕都要被大荒的人踏破了。

今日居然直接让风遥他们上山,并且称其为贵客,这种待遇其他人从未有过。

风遥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露菡,饶是白露菡心若冰心,此刻也不禁脸颊绯红。

刚刚她才说道自己的师傅不会见风遥两人,不料话音刚落,玄素便开口邀请风遥和隐逸云上山了。

“走吧。”风遥对隐逸云说道。

……

原以为玄素仙人的居所会是多么的穷尽华丽,但看着眼前的阁楼,风遥不禁想到,玄素仙人果然名符其实。

不是金砖琉璃,而是一排排木制宫殿。大气之余,而又素雅古典。“素”之一字,由此可见。

风遥心道:只是不知“玄”又玄在何处?

白露菡引路再前,伸手指向其中最大的一座宫殿,“师父就在里面,两位请。”

风遥走进大殿,发现大殿之内,竟是十分的空旷,仅有一副三丈长的屏风,其上铺上了一张素净的纸。

一个人影在屏风的另一侧,右手拿着毛笔正在作画。

白露菡对屏风后面的人稽首行礼,“师傅。”

“见过仙人。”隐逸云和陆之尚齐声拜见。

玄素依旧画画,没有理会三人。隐逸云和陆之尚尴尬至极,白露菡对隐逸云露出一丝歉意。

大殿之上,有一副太极阴阳图。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阴阳流转,暗含天地至理。

太极图中,蕴含无穷道韵。风遥神情恍惚,脑中回响起了梦中人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何为道?”玄素突然问道。

无喜无忧的话语回荡在空广的大殿之内。明明近在咫尺,但其话语仿佛从天边传来一般飘忽不定。

白露菡、陆之尚、隐逸云三人愣住,不明白为何玄素仙人会突然发问。

但是这个问题,莫要说是隐逸云一心修行仙术不曾深究,就算是白露菡、陆之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们虽然修行道术,但是对玄素仙人所问之道理解似是而非,因此不敢轻言妄答。

“万物负阴而抱阳,一阴一阳谓之道。”风遥闭着眼睛,脸上一片肃穆,似是在冥想。

“何为大道?”玄素再次问道,手中画笔若行云流水般继续作画。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白露菡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风遥,这种解释他们从未听过,三双眼睛紧紧盯着风遥,似乎想看看他身上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何为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其中有物,其中有精。”

“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

一段段道经从风遥口中说出,像是在背诵一般。

玄素虽然脸色依旧,但心中对风遥颇为满意,这些东西,就算是身为他最亲近的弟子白露菡也不知道。

“道何在?”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自古及今,其名不去。”

“道之在于天下,犹川谷之一江海。”

隐逸云发现风遥的身影竟然浮现出一股莫名的道韵,仿佛与周围虚空融合在一起,和谐而又自然。

白露菡和陆之尚一身修为不俗,即使不用眼睛看也多少能感知到周围的人和物,但是此刻却丝毫感应不到风遥的存在,然睁眼一看,风遥又的确确站在殿内。

一呼一吸,道法自然。乳白色的光芒在风遥身上流转,收敛了平日的锋芒,风遥此刻看起来比白露菡更像是一位仙人。

“道为何形?”

隐逸云三人没有言语,整个大殿内唯有玄素与风遥的声音回荡。

一问一答之间,白露菡、陆之尚两个修道之士似乎从中有所领悟,都闭目盘坐,从中聆听那虚无缥缈的道音。

“道无形,所谓‘夷、希、微’,无状之状,无物之象。”

道,无形无象,无声无嗅,大而无外,小而无内,却产生天地万物,主宰万物的总能源。

风遥脑海之中,那道人影慢慢的变成了一黑一白两道气流。

两道气流流转,变成鱼形,白中有黑,黑中有白,两者又演化成阴阳太极图。

“太阴太阳,万物负阴而抱阳,阴阳化太极,这便是我道术之一。”

熟悉的声音在风遥脑海之中响起,阴阳太极图在风遥脑海中彻底成型。

“道之运行,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阴阳太极图流转不息,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风遥体内涌出,黑白二气化出,在风遥体外不断旋转。

玄素仙人笔锋一滞,透过薄薄的画纸看向风遥,眼中竟有几分惊讶。

能够让创世主神另眼相看,整个大荒中都没有几人,风遥能够做到让玄素惊讶,已足以让旁人羡慕嫉妒。

白露菡和陆之尚被风遥的力量惊醒,从悟道中醒过来。

隐逸云内心有些滋味难明,风遥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做出太多让她震惊的事情。

现在看来,玄素所说的贵客根本不是她,而是风遥。

要不是风遥在旁,或许她还真的如白露菡说的那样直接被玄素打发下山。

“咦,竟然有人在他脑海中交他法术?”

玄素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果然是熊猫外貌,一身玄色素衣,强大的力量内敛,隐逸云他们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力量波动。

玄素背负双手,双眼透出两道精光。

闻言,隐逸云、白露菡、陆之尚三人纷纷看向玄素真人。他们很好奇到底是那位仙人在暗地教导风遥。

玄素双眼神光暴涨,直接突入到风遥的脑海之中,却只看见一片白色的世界和一副太极阴阳图。

“咦,什么都没有?”玄素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教导他的是谁。”

“这怎么可能?”

白露菡一声惊呼,大荒之中竟然还有人能够避开创世主神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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