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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功告成白砂糖

王子益一回到府中,便在书房里查阅起书籍来。兰达成年轻时便在这座院子里住过,书房里自然也有他当年收集的书籍。只是后来从商之后,兰达成在酒肆作坊周边买下了一处房产,而这座宅子也就荒废了下来。

在他的书房里,这里全都是有关于经商之道的书籍,还有很多关于前人对于农业手工业的一些记载,可是偏偏对制糖的记载,仅仅只是限于诗歌辞赋,而最为全的一本由晋代是“竹林七贤”之一嵇康的孙子,嵇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状》提到过制糖的详细过程,但是这种制糖法早就被海外的沙糖所摒弃。

又是一番查阅,还是找不到靠近宋代时期的一些制糖法,王子益此时像是彻底奔溃了,刚刚制定的七百斤的原糖还搁在自家的后院子里,若是糖搞不出来,那自己就要亏死了。

王子益想破了脑袋,还真是想到了,基地高中时上化学课,讲到糖这一章节的时候,老师还用PPT做过这么一期介绍,其中提到过两本书,当时王子益也没在意,只是后来王子益去医院打点滴时,对于医院里吊水的葡萄糖很感兴趣,所以还特地去查阅了这两本书,结果第一本南北朝贾思勰写的《齐民要术》,却令他很失望,几次的翻阅都没看到过有制糖的记载,可能是当时那个化学老师,年龄大了,备课的时候记错了。

而第二本便是由明代宋应星的所编写的《天工开物》,这本书算得上是一本比较详细记录制糖过程的一本书。其中对于制砂糖大致是这样记载的:将过冬成熟的甘蔗,用轧浆车榨蔗汁,盛入缸中,用火熬成黄黑色的糖浆,倒入另一口缸中凝结成黑沙糖;另备一口缸,上面安放一个瓦溜(瓦质漏斗),用稻草堵塞瓦溜的漏口,将黑砂糖倒入瓦质漏斗中,等黑沙结定,除去稻草,用黄泥水淋下漏斗中的黑砂糖,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缸中,漏斗中留下白霜,最上一层约五寸多,非常洁白,叫西洋糖。

这一整晚,王子益都在优化《天工开物》西洋糖的制作方法,硬是一宿没睡,好不容易完成了修正,却是困得在书桌子上睡着了,第二日黎明,如烟早早的就起了床,看到书房的烛火还亮着便进去瞧了瞧,但是看到小少爷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这可怎么好,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于是从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给王子益裹上,这才安心离开。

这天午后,王子益把兰达成请到了自家的后院,这后院只有一间平房,而平房里装的就是结成块的原糖。在兰达成没来之前,王子益已经将红褐色的原糖浆,变成了白色的糖块,还教着柳如烟一起来炼制这白糖,因为下人之中还是柳如烟最让自己放心,他怕别的吓人心存不轨导致秘方泄漏。

当兰达成走进屋内,望着这一块块原糖零零散散的对方在一个个大缸,就感觉到很奇怪,兰达成完全猜不透往自已想要干什么,要这么多原糖作甚,难不成还想开个制糖作坊不成,但是这糖的利润可是不高啊,实在是有些猜不透,也不知道这次请自己来,究竟是又有什么商机,怎么说兰达成还是很感兴趣的。

只见平房内,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缸,缸内是还没有凝结成块的红糖,王子益往小缸子里导入了一些热水。将红糖稍微化开一点,然后对着兰达成说道:

“伯父,可曾听说过元夕之夜,那沙塘遭受哄抢之事。”王子益拿着缸,慢慢悠悠地晃来晃去。”

兰达成,惊了一惊:“莫非你要用这些红糖来做白糖?”

“没错,小子近日就给您变个戏法,把这缸绛红色的糖变成白糖。”

兰达成简直就是难以置信“这小孩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的东西?”不过这个小子给我带来的利润比预期的还要多上几倍,再怎么不敢相信,在兰达成的心里也早就知道了答案。

王子益边做边问:“伯父,我想知道这新野有多少家商铺在卖糖球。”

兰达成也看得仔细得紧,想了想就说到:“新野一共只有两家,不过有一家因为糖的陈色和纯度不够,已经亏损两年有余了,到得今年才想要转让商铺,只是一直都没人敢盘下来。”

王子益哦了一声:“这是为何?”

兰挥了挥手,无奈:“其一这心也没几个懂制糖的,其二这糖的利润太低,没人会盘,倒是挺你这小娃子的口气,是有心想要盘下来?”

“伯父,你可高看小子我了,不过最近正有打算盘下来一处商铺。”

“你这小子,总是人小鬼大的,怕是今天月我来不是谈生意的,是来问我搞定商铺的吧。”

“伯父真的是神机妙算,你说我这么大的宅子,不开商铺实在是养不起这个家啊。”

兰达成一听倒也觉得在理,上次支付给他的几百两银子,恐怕是快用的差不多了,自己还真是忽略了这点,便说道:“贤侄,最近是不是手头上比较紧,要不我把今年的利先给你分了?”

王子益虽说是现在很缺钱,但也不至于不守商场的规矩,没到期的钱自己是一概不会要的,“伯父,虽然我是缺了点钱,但这分利还是要按照契约上来,否则不是坏了规矩,若是伯父愿意帮上小侄这个忙,将来必有后报。”

兰达成一听王子益这么说,当下笑道:“贤侄,你这是哪里话,你帮我的已经是太多天多了,倘若这点小忙我都帮不上,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伯父太薄情寡义了。”

王子益听了此话,就把心放了下来,而此时王子益也已经将熬好的糖,倒入另一口缸中凝结成黑沙糖;另备一口缸,上面安放一个瓦溜(瓦质漏斗),用稻草堵塞瓦溜的漏口,将黑砂糖倒入瓦质漏斗中,等带黑沙结定。

兰达成泛起了糊涂,这都已经是黑漆漆的糖浆了,然而现在有将这糖浆放入漏斗之中,难道真的可以将黑糖变成白糖?

待得结定除去稻草之后,随着王子益用黄泥水淋下漏斗中的黑砂糖,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缸中,奇迹便发生了,仔细一看,在漏斗中留下了白霜,而最上面的一层,大约五寸多,十分洁白,而这个就是王子益制作的霜糖。

虽说兰达成有十几年的阅历,但是这种制糖法,还真的是没有看到过,自己曾经也算是周游列国的人,今日可算是孤陋寡闻了。微笑道:“王贤侄,你这白糖的制法可真是新颖,就连老夫我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果真是天才。”

王子益小脸一红,自己也只不过是利用了古人的方法,才能够有这样的成果,面临这样的赞许,王子益略显谦恭:“伯父,谬攒了。”

王子益将白色的霜糖沾了一些,尝了尝:“伯父,来尝尝这霜糖。”

兰达成望去,这霜糖可比那日元夕晚上卖的霜糖还要洁白,颗粒还要细,若是放到市面上,价格再高点,都会遭人哄抢,兰达成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伸了伸手指,粘了几粒嗅了嗅有尝了尝,赞道:“不错,真的是好糖。”

王子益虽然对研制出这种霜糖而感到高兴,但是另一层面也出现了新的问题:“伯父,其实小子还有一件难言之隐,想请伯父帮忙!”

“贤侄不必如此,有什么事情大可放心说来。”

“不知伯父在江南可有商铺作坊!”

王子益对于兰达成来说,现在是十足的造金库,就是江南没有作坊,怕是兰达成连夜也要搞出一间作坊,可恰巧泉州那便,正好有一间卖米的商铺和作坊,可是这江南的白糖颇多,海外的白糖虽然比这种稍差一点,但是在江南利润会少很多。

但兰达成相信,王子益不会就这么短浅:“有,正好有一间商铺在泉州。”

王子益见兰达成如此爽快,也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他,原来王子益急着找商铺,是因为怕那三个大理人知道我这种白糖卖得比他们好,可能会拒绝再送原糖。而王子益先前从这三个大理人那里购买原糖,是因为看在钱的面子上,况且王子益还不是那三个大理人所能骗到的。

之前,之所以被他们的提醒误导以为是蒙古,但是后来一想有感觉很奇怪,如果这三个人祖上是定居在江南,那为何会有白族人的口音,后来那带头的大哥又说起自己的家乡,王子益便是明白了,这三个人就是大理人,也只有大理才会出现种植甘蔗泛滥的情形,这也是朝廷的政策,没想到大理现在已经是甘蔗当粮食了。

兰达成听了王子益的讲述,也算是明白了,原来王子益想要让自己在江南那边种植甘蔗,然后榨成原糖运到新野在进行加工,这样既省去了甘蔗的运输,又省去了在江南加工而产生变质的可能,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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