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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前一天晚上,东韧站在我家门口,锤了我一拳:“小样儿!我回来你应该出门迎接,怎么敲这么长时间才开门?靠!就站在这?不让我进屋喝口水?”
“忘了忘了!说我小样儿?看你在省城待这几个月没见你长好看呀?还那么模棱两可!”
“你那张嘴,还这么不会说话。这叫帅到极限,物极而反了!懂什么呀你!”
“我现在跟霁林说一声我回来了。然后,今天晚上我就赖你家了!不走了!”
“哟,东韧回来了。”我妈也跟着出来凑热闹。
“阿姨好!阿姨您辛苦了!”东韧跟我妈也很熟,我妈挺喜欢他的,他也不拘谨,没事了还跟我妈贫嘴。
“云作,你跟东韧别睡得太晚了。明天你们几点出去玩儿?我叫你们。”
“没事,我能起来。”
东韧拉着我,跟我说的第一个话题就是他们那的女生有多垃圾,他这回回秋水看见个女的都觉得是美女。
我和东韧躺在床上,聊聊这个,侃侃那个。然后说到学习。东韧说省城一中的孩子简直不是人,本来东韧对他的数学成绩相当的有信心,经过几次的比拼,他的数学沦落到贫下中农的水平。他说很辛酸。前几天东韧他们月考,东韧排四百多名,在倒数二百名之内。我也想起了我,其实我们一样的辛酸。
“听说你和你们语文老师有绯闻啊?”
“仅仅是关系较好,什么绯闻!”
“别害羞嘛!师生恋现在很普遍的!坦白地说,就比如以前初中教咱们音乐的老师,我就特喜欢她,遗憾的是没弄出什么师生恋的绯闻来,觉得特对不起自己。
那晚,好像快聊到天亮。零零散散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清晨,我的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的贴到耳边。
“喂,谁啊?哦,扶蓉?!”我猛地坐起来,看看旁边熟睡的东韧,“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去做头发,你陪我去吧。”
“改天好么?今天我有活动了。”
我挂了电话。慢慢地移动身体,准备再睡一会儿。东韧醒了,问我谁的电话。我支支吾吾地说一个人的!东韧迷迷糊糊地说,真稀罕,这年头,全是人在打电话!
霁林又打来电话,问怎么安排活动。我说见了面再说。
大智和子言也来了。东韧和大家暴力亲热了一会。
这几年年年国庆都下雨,霁林提议不如去网吧打游戏,反正又没地方去。
我想起了虞头。虞头经常在班会上说:“网吧是不能去的!谁要是再去网吧,就跟街上的混制(混子)一样啊!”照顾他发音不准,我们不以追究。
我跟子言一对视,我说:“今天当回混制!”子言笑笑。
我给东韧看缑瑜贴在网上的照片。东韧一看就直呼美女。霁林瞥了一眼说这样的女孩二高有的是。
网吧的墙角上装着一个油腻的排风扇,呼啦呼啦地晃悠。外面本不亮的天空在扇页之间勉强地斜射着一道道昏花的白色。空气中散播着袅袅青烟,弥漫着一股劣质香烟的味道。外面的柳叶,舞蹈跳得单薄,比不了屋里的热闹。
打了几盘CS,觉得没意思,就打开我的邮箱,里面有N多信件。
除了有缑瑜写给我的几封勉励我的信,和东韧的电脑课上写的一些破烂,还有一封秦璎的信。我的鼠标不听使唤地轻移,然后单击点开秦璎的信。
那一刻,我的抽噎,我的激动,我的伤悲,都化做流淌在心中的血液,包容了最深厚最纯洁最朴实的情感。秦璎完全没有了我以前理解的那样生活在一个诡异的空间。秦璎,给了我那种最真实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