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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时间并不长,大家见了面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切正常。
我看见了秦璎,冲她笑了笑,之后就低下了头。这段往事已经结束,但彻底放弃仍需要过程和时间。我就是在等岁月将它洗刷干净,最好一点不留痕迹。就像严冬刮走秋水河畔的杨柳叶一样。
“同学们!”班头终于讲话了,“我们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补课。大家都知道,我们学习是有目的的,为了将来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现在,我们离中考越来越近了,形势越来越紧张,竞争越来越激烈,所以我们更要对自己负责……”班头突然停下,“好,言归正传,现在开始上课。”
我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
上午的课转眼就睡一半了,这一节上地理。大概每个人都很好地贯彻了班头的那句“主科第一”的精神。地理课从来没有多少人听。坐在我这里,往前看,百书丛中,若干人正睡得香;还有一些人在看小说,为了掩老师耳目,肉笑皮不笑,看起来甚是难受。宫若叶比较搞笑,他侧坐着,给我、霁林和东韧唱歌,唱的还是腾格尔的歌:“我……的……家……我的……天堂……”宫若叶故意拖着很难听的拖音,引得一圈同学不断地喝彩。地理老师推了推超高度近视镜,终于发现了宫若叶。
“那个同学,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想分享一下你们的快乐。”地理老师盯着宫若叶。宫若叶不卑不亢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他真要唱几句,结果宫若叶贫嘴:“老师,不好意思,我不能重复,我怕你崩溃了!”下面哈哈大笑。
地理老师年近五旬,是一挺慈祥的老师,笑了笑:“你说得比唱得好听,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宫若叶顿时脸上大放光芒,跟遇见知音似的:“对对,我就是唱的,老师您怎么知道?”全班又哄堂大笑,有甚者笑得不省人事。
地理老师正色道:“这位同学,下课和我一起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我看看你能唱多好听。”
宫若叶安静了半节课。
放了学,宫若叶四十五度转体对我们说:“各位,我要到前面坐了,唉!给班头个面子,再怎么说也是恩师呀。”宫若叶丝毫没有刚才的腾格尔的气势。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是换个座位。靠,以后我也唱歌,不就是换座位吗!无所谓,别管他,班头也就是叫人换个座位的水平。我高估他了!”东韧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要不说这句话,我和霁林就只能傻看着“伤心欲绝”的宫若叶。我觉得,宫若叶要是伤心,撑死也就是考虑到座位的地理环境不方便作案。
宫若叶点点头,“靠,老子还怕他不成。换就换!”说着就搬着桌椅坐到讲台旁边的旮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