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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闻·轻语:水月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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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雕花大门,看见了你。

像往常一样,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身后宫人的嘱咐我没有听清,她的话像是葬送在了风里,裹着时光的烟尘。

上一次踏进你的寝殿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记不起来了。

几天前,或是几个月前,又或是几年前?

我不想回忆,因为回忆实在是太刻骨铭心。

从前的我总是可以看见你眼里满满的自己,却总是忘记了那身后是你打下来的江山。从前的我总是仗着你对我的宠爱胡作非为,却总是忘记了我的身份。

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充仪啊。有什么资格同你站在一起?

我像平常一样将头靠在你的肩上,以为会得到炙热的亲吻,但却什么都没有。只是冷冰冰的,让人生厌。

是啊,你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啊。我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你是真的,心里有我呢。

可我还是想像以前那样,靠在你的肩头,抱着晣,听着你那些看似真实的情话,然后让自己沉迷于这场梦中,再也不醒来。

怎么可能呢?

有那么多的人告诉我,泉宫是张网,一进去就出不来的网。我为什么还是那样幼稚的,飞蛾扑火呢?我应该知道啊,耶耶根本就不满足这个华国公的位置,他想要的,比这个多更多。为了他的野心,他甘愿牺牲一切啊。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个吧。

所以,你才下了旨,纳我为御妻。

我那时.怎么就相信你了呢。怎么就.真的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呢。怎么就。。真的以为,你会抛下几十年的情义,独宠我一人呢。

我真傻啊。

为什么到穷途末路之时,才意识到,自己选了一条死路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对你心动的。是那次陪母亲游山,偷偷藏起来唱着前几天才学会的曲子时,不知从何处出来的你,笑着赞我曲子唱的极好时。还是那回我在阿姐面前夸下海口,要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时,你阻止了欲打断我们的耶耶,目光温柔的看着我们时。又或是上元节,在灯会上赠我灯时。

我原本以为幸福离我那样近,却没有想到,那只是个幻象。诱人心魂的幻象罢了。

我的心魂被你勾去,容不得除你和晣之外的一切。

可你却骗了我。

耶耶东窗事发,素来温和的太子三次向你上书要求惩戒耶耶,我哭着向你说这一切是太子杜撰出来害耶耶的,你却没有信。

那道降我为婕妤的旨意,我笑着接下——

也许在那时我才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位东宫太子。你尽管对他有诸多不满,但在朝会上听见那些赞赏太子的话语时,你总是笑着的。

是啊,你说过的。

“这天下间最好的男子,不是朕,而是朕的儿子。”

我只要除去他就好了吧。

你是我的一切啊,我不会容忍别人夺走我的一切——哪怕这个人是你的儿子。

哪怕他对晣,那样的好。

我知道你不会让宋氏一家独大,我知道曦再怎么心狠,也不会看着晣失去了母亲。我利用了这一点——又一次回到了你身边。

柯氏再一次,回到了离天三尺的位置。

可我的心,却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那时的我也像现在这样,靠在你的肩头,脸上是外人看不出来真假的笑意。就连你,好像也被骗过了。

直到那日,我把偷出东宫驻防图交给耶耶的人时,心才的得到了真正的安宁。

那个人,马上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额不——那些人,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你会成为我的,完完整整的。

那几****都握着东宫的折子,迟迟没有批复,每次都欲提笔时又充满放下。我在一旁帮你研墨,见折子上空无一字,只留下些水渍。

我问你怎么了。

你摇了摇头,说近来想听些曲子,问我能不能唱首《春日宴》。

我笑着应了。

第三****终于把折子放下,眉头却始终是皱起的。我只是在你的面前舞尽了一曲又一曲,看着你喝下一杯又一杯,最终沉沉睡去。

正欲将你扶回床上,就听到了宫人的报信。

我就知道,我期望的东西,终于来了。

你的发妻,正欲求见于你,替太子申冤,哭的甚为惨烈。

我吩咐宫人莫要吵醒陛下,然后走了出去。

对那个女人,我从不心软。对她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你不知道么?呵,皇后?宋氏一倒,太子和弋阳王一死,你以为你还剩什么?拿那几十年的情义去搏得他的怜爱,又有什么用?他的眼里会有你?他现在不就不愿意见你。他亲口对我说过,他有多么讨厌太子的软弱,他多么希望我再给他生个孩子。他就有理由废掉太子和你了。呵,你现在只不过是个牵制宋家的棋子,有什么资格继续坐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上?”

我知道我成功了,那个女人听完我说完这段话后,望向了掩着的宫门,止不住的颤抖着,然后跪了下来。

“想跪就在这里跪着吧。皇,后。”

我转身进到了殿内,看见你已经醒来,便笑着再在你眼前再舞一曲霓裳。

沉醉在温柔乡里该有多好啊,忘却掉一切忧愁和烦恼。

却偏偏有人要打断啊——

殿门推开的那样突然,从外面传来的风中带来了点血腥的味道。银甲的兵士鱼贯而入,似乎忘记了这里是皇帝的寝殿一般。

而那银甲兵士的领头人,正拿着剑向你走来。

我以为他要伤害你,便奋不顾身的朝他扑去,岂料他扔下了剑,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我就这样摔在了地上,然后被银甲兵士架住。

之后呢?

你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这一次.就当你们为了朕的安危着想,就不问你们的责了。阿昭帮朕监国,后廷给阿曦管吧,阿睦,这事全权委托给你了.。。”

你在颤抖,为失去了亲人而悲伤。而我那一刻只想大笑,我即使除去了他们有什么用,你的眼里,根本不会有我。我的一生,突然变得分外的可笑。

竟然都是为了你啊,为了我爱的你啊。

即使知道了你不过是在利用我,可是我还是那样可悲的爱着你。

你会信么?

你会再朝着我微笑么?

不会了吧,我自嘲着笑的。你根本不会再醒来了吧。

但是啊,我会跟着你的。

等等我,好么?

By:云旗

QQ:347761787

(注:我们只是把过审稿件原样放出,格式不是我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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