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白薏终于忍不住开口,却被对面坐着的男人一手打断了。
司徒珄眸光一暗,然后弯腰在白薏耳边低声说了句:“白薏,你等着瞧!”说罢,他转身离开。
白薏意识到后脊背都是凉森森的,就抬头对上了丁茂勤温灼的目光。她一慌,才用力抽回了自己被他握着的手。
他充满歉意的一笑:“对不起,白薏!我刚才有些冒犯了。”
白薏咬咬唇,说:“请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他和她仅仅是第二次见面,他怎么就当着自己外甥的面说自己是他心仪的女人?
“白薏,我刚才没说假话!我对你一直很欣赏。”
听完这个男人的表白,白薏顿感慌张起来。说实话,她不厌恶这个称得上精英分子的成熟男人。但是,只见一面,他就对自己有好感了?好像太突然了吧?
她咽了咽唾沫,说:“丁先生,这太突然了点!”
丁茂勤却毫不在意地浅浅一笑:“我知道!其实,我只想让你知道,从此以后在天海,你不再是孤身一人,凡事有我。”
面对这种儒雅温暖的男人,白薏确实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可是,一旦遇到男人表白就一头栽了进去的那种,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玩得起的。比如感情。
“谢谢丁先生,但是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太令我吃惊了。”
“白薏,请你答应来我公司工作。而且你放心,虽然我对你有好感,但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强求你。”
这样一来,白薏可真是无话可说了。
这时,丁茂勤却徐徐道来:“其实,我早就认识你父亲白剑桐。早些年他帮过我一些忙,是生意上的事。所以,得知他得病去世后我也倍感痛心。你是他的女儿,所以你目前有困难,我不会坐视不理。再者,你的为人确实也让我有好感。”
原来这样!白薏心里一震。
这么说,眼前的男人是为了报恩,才对自己那么好的?
她想了想又问:“我还有个冒昧的问题,请问司徒珄真的是你的外甥?”
“是的。她的妈妈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当时,我母亲带着我姐姐嫁给了我父亲,几年后生下了我。”
白薏这才恍然大悟。
丁茂勤却笑问:“他说你是他的对象,是真的?”
白薏没想到他会感兴趣,就有些尴尬地说:“那次有人介绍我们认识,可是他没有出席。”
提起那次令人沮丧的相亲,她确实是有些生气。
丁茂勤端起茶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呵呵,阿珄这个人,很傲慢。”
吃完晚饭后,丁茂勤让白薏坐着自己的劳斯莱斯车回家。
路上,尽管他坐在她身边,但是他却一直对她礼貌有加。
尽管如此,白薏心里确实有些不安。
他对自己那么好,究竟是基于他和自己父亲的交情呢?还是真的对自己有了好感?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后,丁茂勤望着她笑道:“你住这里?”
“是的。我租的房子。”
他温柔地一笑,:“住不习惯的话,找我。”
白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了。”
下了车挥手作别后,她回到了自己屋子。谁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很不对路。
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而司徒箫就呆呆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有些怨怼。
白薏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后,不禁惊叫:“是你?”
司徒珄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他冷硬地说:“来这里是有两件事!第一,我来看看我妹妹;第二,我找你!”
语气强硬,好像不由得别人半分的反驳。
然而,司徒箫狠狠说:“你走!你来这里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司徒珄却冷笑:“司徒箫,别跟我斗耐性!还有,立刻搬回去!”
“司徒先生,我请你先回去!”白薏换下高跟鞋,上前望着男人说。
司徒珄站了起来,走向她。不顾司徒箫的惊讶,他一把拽起白薏往门外走去。
白薏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拖住并往外走了,就叫道:“你干嘛?放手!”
他把她拖到走廊里,并把她重重定在了墙壁上。白薏感到后脊背很疼,就抬头吼了起来:“司徒珄!你对女人那么粗暴?”
他狠狠用手扳起她的下巴,阴寒的笑显得十分吓人:“不跟我赴约,就是为了见那个丁茂勤?”
白薏忍着心里的恐惧,说:“跟谁吃饭是我的自由吧?”
“为了报复我上次缺席?”他笑了笑,手指却在她雪白的下巴处玩味般地反复摩挲着。
白薏吸了一口气,笑道:“我没那么无聊。还有,你还是搞定你妹妹再说吧!”
待他发泄完毕后,才松了手。白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已经微微作痛了。
他凑近惊魂未定的她,轻轻一笑,“你们俩,我一起搞定!”说罢就试图转身走开。
然而白薏已经怒火中烧了,岂会轻易放过刚刚侵犯过自己的他?她伸出手重重往他身上、手臂上猛拍,目中已经湿润。
司徒珄先是一愣,然后转身一把扼住她其中的一只手。
手被他握紧在半空,气氛冷凝。他凝望着她那双委屈怨恨的眼,冷冷问:“不高兴了?”
白薏咬咬唇,不说话,只是流泪。
他冰封的脸却又瞬间融化了:“白薏,虽然你够笨,但我却决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松开手后,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敲打在寂静的走廊处,却也沉沉打在她心上。
一阵悲怨在胸腔内翻滚,她狠狠跑进家门,啪一声关上门捂着脸哭了起来。
司徒箫站在客厅中央,全然不明白发生过什么。
待白薏独自哭了一阵后,她才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白薏擦擦泪,舒了一口气说:“没事。”
今天不是撞鬼了吗?司徒珄就是个恶鬼。
只允许他自己相亲缺席,不允许她拒绝赴约?他简直有病。
司徒箫又问:“他刚说,你们曾相过亲?”
白薏狠狠说:“他没去!他压根就不想去!”
说起这件事就来气。她平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相亲,居然被人放了鸽子。
不等司徒箫的反应,她就狠狠钻进自己房里关上门。
被狗咬了就算了,居然还要被咬得那么凶!嘴唇现在还疼着!
周末,白薏去爷爷家吃午饭。因为之前答应过姑姑白蓉仙,所以她还是觉得不去不好。
进了屋之后,客厅里传来她爷爷白通孝的声音:“小薏来了?”
白薏对这个素来不是很亲近的爷爷确实谈不上感情,就只好讪讪说了句:“爷爷,我来了。”
“来了就好。最近忙吧?”
“还好。”白薏淡淡回答。
客厅一角,是她父亲白剑桐的黑白遗照。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投向那边。
而厨房里走出了白蓉仙,看到她来了十分欢喜:“小薏,来了?”走过去拉过她坐下。
白薏望着姑姑,淡淡说:“姑姑,对不起。我没带什么东西来。”
在这个家里,她唯一较为亲近的人就是这个身为天海市财政局副局长的姑姑。这个外人眼中的女强人其实是个寡妇,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更是个能干的好母亲。
“人来了就好!”白蓉仙笑了笑,然后给她倒茶。
这时,那边传来脚步声,之后是一个青年女子的声音:“小薏来了?好久不见了!”
白薏轻轻抬头,看到自己的表姐沈雪菲走了出来。身穿浅藕色家居服的沈雪菲,身姿窈窕,一张精致的脸蛋白皙无暇。
白蓉仙站了起来,把白薏交给了自己女儿:“菲菲,好好跟妹妹聊聊,我去厨房看看!”
沈雪菲很亲热地拉起白薏的手,笑道:“小薏,我有一件新衣服买了之后觉得不合身,不如给你看看吧?走!”
而老人家白通孝自然插不上什么话,就静静看着这两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