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腊月,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缓缓落下,京都家家户户屋檐下的冰凌又粗又长,晶莹剔透,如刀剑一般。
京都是盛元王朝的都城。
盛元王朝鼎盛繁荣,幅员宽广,版图辽阔,人口之广已达数万万人之多,可谓天朝上邦。
而今立国已达百年,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
国公府就在京都的西南方,占地百亩,在京都城中算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国公府正门不分昼夜均是大大敞开,正门宽广无比,足够八九人并行入内。
大门的两侧站着数名身着重甲的勇猛大汗,这数名大汉犹如铁塔一般,冷漠的双眼扫视着街市之上过往的人群,那手中的金色长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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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云,神念飘忽游荡,周身真气散乱,聚气失败!”
此刻国公府中东北角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此刻府中的演武场上,一个身着一身单薄的冬衣,面容清秀的少年看着眼前身着烫金色长袍老者,双手紧握,身体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而这颤抖并非因为那凛冽的寒风,而是那老者的声音。
“陆青云,真气散乱,聚气失败!”哪烫金长袍的老者,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少年,再次高声说道。
老者话刚说罢,一个身着黑色蟒龙袍的男子,豁然站起,冷冽的目光瞥了一眼在寒风中微微发抖少年,沉声道:“从今日起,陆青云月例与过冬火炭统统减半!
这男子正是盛元王朝的镇国公------陆征,而场中的少年,正是他众多嫡子之一的陆青云。
陆征说罢,猛地一卷衣袖,一阵劲风涌起,吹得一旁的陆青云险些摔倒在地。
“废物!”陆征看着陆青云冷声说了一句,向着演武场外走去,先前哪老者看着陆青云也是冷笑一声,随陆征走出了演武场。
陆征走后,一个身着厚重的兽皮制成冬衣的少年,看着此刻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陆青云说道:“贱种终究是贱种,果然如他哪卑贱的母亲一般,要死在哪简陋的偏房之中了”
陆青云的母亲在嫁给‘镇国公’之前,本事京都中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虽身处青楼之中,却是卖艺不卖身,在一次堂会之中与镇国公相识,此后便嫁入了国公府中。
说是才女,其实不过是青楼贱籍,即便是入了国公府中,地位也是非常的低微,更不必说再加入豪门之前,哪镇国公便有了正妻,她在国公府中不过是一名妾室。
陆青云作为小妾的儿子,根本不受府中的重视,更是没有继承爵位与家产的权利,他唯一的出路,便是修行武学术法,在朝中任职,而如今这诸般幻象却是尽数破灭。
盛元王朝之中,武学术法极为重要,通常被看做是入朝为官的前提,而修行武学术法之前必须要以神念将身体归于寂静,使得体内劲气归于丹田之中,故而淬炼周身,完成聚气筑基。
而一般聚气筑基极为简单,稍有修行天赋的便可一次通过,而第一次失败的也往往被看做废物,一生前途渺茫,受人欺凌。
“为什么会这样”想到聚气失败,以及陆征的那句废物,陆青云此刻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原本淡漠的面上露出了一丝怒意。
“贱人生出来的儿子终究也与他那贱人母亲一般,入不了大雅之堂,只能死在哪偏房里”此刻陆青云忽闻一阵轻笑,猛然抬头,却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站在一旁,这妇人身着白色虎皮大氅,面容姣好,此刻正在得意的笑着,正是陆征的正妻,沈夏云!
“贱人!你不必高兴太早,日后我必叫你不得好死!”此刻陆青云看着眼前的妇人说道。
陆青云永远忘不了,母亲身死之时,那青紫的嘴唇与一脸嬉笑的沈夏云的嘴脸,陆青云那是便知道,自己母亲的死,与这她逃不了关系
‘砰’陆青云话音刚落,方才身穿兽皮的少年一拳打在了陆青云的腹部,开口说道:“你这贱人的野种,也敢在这里撒野!”
“陆昌,好了,与这种低贱的人动手只会脏了自己的手脚。”沈夏云此刻也不生气,开口说道。
听闻沈夏云所言,陆青云双目赤红,此刻死死看着沈夏云说道:“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要亲手杀了你!”
“就凭你这聚气都失败的废物?”陆昌此刻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演武场。
陆昌与沈夏云走后,演武场之上只剩陆青云一个人,此刻他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这天下间仅有哪聚气修行一条出路!”
说罢,陆青云拂去身上的雪花,缓缓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陆青云的卧房,在国公府最北边的角落中,是一间颇为破旧的院落,院落之中枯黄的杂草丛生,地上的青石板也有几块已经裂开,由此可见陆青云在国公府中之地位,尚不及一个得宠的下人。
“经得住锻打,才能成为一块好钢”此刻陆青云轻声道,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陆青云卧房中收拾的极为整洁,房间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册册书籍,盛元王朝中,重武轻文,大多数青年房间之中摆放的俱是兵刃之流,而陆青云房中如此摆放其实原因无他,只因他母亲在世时常教导他:修行虽为重要,但是德行却是根本,一个人德行如果败坏,哪修为也不会高到那里。
“母亲,为什么现如今得势的都是些蛇蝎心肠之辈啊”陆青云看着眼前的书籍说道。
砰砰砰!
正当陆青云看着书籍发呆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打的声音。
有人在敲门,但是这般大的声响,应该是用脚再踹。
陆青云此时一皱眉头,向着门口走去。
而当他刚刚起身的时候,房间的门却是猛然被一阵大力踹开,一时间寒风从屋外倒灌进来,是的原本尚有些热气的房间,此刻已然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