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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拜师

拜祭完自己母亲,小男孩在回来的路上,想起人类在三生林里寻找珍贵的花草和野兽,应该是这些东西对人类非常重要,虽然他并不明白重要在哪,但人类喜欢奇珍异草肯定不会有错,老爷爷应该也喜欢吧。他要去拜师,应该给老爷爷带点礼物,以表决心,他这样淳朴地想到。于是小男孩暗下决心,也在三生林里寻觅起来。

有独脚凤冠鸟帮忙,小男孩没费多大力气就在一隐秘处发现了一颗齐子草,他虽不知道齐子草有什么功效,但常年在三生林看见人们到处寻觅它,觉得它应该对人类很有用,以它作为“见面礼”,最合适不过。

小男孩弯身采摘齐子草,突感颈后腥风袭来,令人作呕,常年在三生林里养成的直觉十分敏锐,他依靠着自己的战斗本能急速俯身侧倒,连续翻了十几个身才起来,盯着眼前的这条成年巨蟒,凝神戒备。

独角凤冠鸟此时也赶紧落在小男孩身旁,背上他腾空盘旋,巨蟒则顺着身旁的树干爬行而上,双方在空中对峙起来。

“吼。”小男孩坐在独脚凤冠鸟背上俯冲而下,嘴里长啸不止,待临近树干之时,他急跳而下,稳稳落在树丫之上,连晃都没晃一下,可见其虽然没有正式修行,但身体素质相当之好。

巨蟒受男孩气势所震,他嘴里发出的吼声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野性气息,充满强烈的敌意和震慑力,巨蟒口吐红信,勉强出击,想要将小男孩缠住。

小男孩见巨蟒主动出击,毫不变色,眉毛一挑,额上王字浮现,双手用力环抱,不容巨蟒后退,已然将它蛇头稳稳抱住,巨蟒尾鞭袭来,小男孩借助巨蟒挣扎之力顺势跳上它的后背,一拳直捣脑门,再趁巨蟒吃痛想要逃窜之时,一脚踏向巨蟒七寸,用力碾断,巨蟒几个扑腾引得林中草木尽毁,小男孩拥有丰富的丛林打斗经验,此刻他只站在树端之上冷冷看着巨蟒做最后垂死挣扎,也不做无谓打斗,等它彻底死亡之后,跳下取出蛇胆,喂给小黄一口吃下,再采摘下齐子草和独脚凤冠鸟一同远去。从始至终,独脚凤冠鸟都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帮助小男孩,在丛林中要想变得更强,只能依靠自己。

三生林通往三生镇的那条小路上,小男孩和独脚凤冠鸟告别,依依不舍,抱着它久久不肯松开。独脚凤冠鸟也是一直哀鸣,舍不得和自己好友分开,不知再见将是何日,人世分分合合、聚少离多,即便小男孩踏上长生之道,以后也会一直处于聚少离多之中吧。

日近黄昏,小男孩终于转身,逐渐远去,踏上了一条改变战元大陆格局的道路,这条路,将在他的脚下延伸,直到下一个纪元。

老道和小雀儿住在客栈,小男孩寻到这里并不难,他常年生活在三生林,嗅觉超乎常人的灵敏。

此时老道和小雀儿正在楼下吃饭,小男孩走到他们身前,取出齐子草恭恭敬敬交给老道,满脸希冀。

“这是……”老道疑惑地看着男孩,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齐子草,它散发着蒙蒙青光,远比一般药材要好上很多倍。小雀儿却没那么多顾虑,心思单纯,看见小男孩去而复返,亲切地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高兴无比。

小男孩坐下之后,眼看“师父”心存疑虑,随即起身,跪下行了凡人拜师之礼,期待地看着老道。

老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回心转意拜自己为师来了,他抚须微笑,又想起他拜师学艺还带齐子草作为礼物,心性淳朴,天资聪颖,心中对他赞赏有加,点头算是接纳了这个徒儿。

小雀儿见师父同意,已然明白师父心中所想,便扶起小男孩,欢呼雀跃道:“耶,我有师弟了,再不是门中最小的了,嘿嘿。”

“小雀儿,不准顽皮。”老道轻声责备。客栈中不少人被小雀儿的动作吸引,都向他们这桌望来,见老道收了一个“野孩子”为徒,脸上鄙夷之色更重,这是哪来的道士,连浑身脏兮兮、身上破烂烂的小屁孩也收了当徒弟,门槛也太低了,简直没有下限,看人家七玄门的修道真人,个个高大上,收徒严苛,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仪表非凡,哪像这位?简直不忍直视。

老道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故意提高声音对小男孩和蔼说道:“你既入我门,当知我的身份,我是如今天下道门之首——七玄门的护教真人,云舟子。”

客栈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有些人表情丰富,实在是大出他们意料,先前的想法都是一场误会啊!有人尴尬起身去向云舟子请罪,顺便瞻仰一下闻名已久的七玄门修道真人,开开眼界。

老道含笑婉拒众人的“热情”之后,继续对小男孩说道,不过这次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见:“你拜我为师,既已入道,你可知,道是什么?”

小男孩摇头。

老道不像别的修士那样不苟言谈,他认为道无处不在,无时不有,道自今日始,也自此地起,今天收了良徒,他迫不及待想要树立小男孩的“道心”,让他无时无刻都沉浸在道的洗礼当中,所以对小男孩侃侃而谈道:“道究竟为何物,道途究竟是哪条路,至今没有人可以答的出来。自混元太古时期,圣祖鸿钧身化天道,道就融入了天地之中,你坐在这里是道,你走路是道,你拜我为师修道也是道……”

“呃……可能很难理解。”云舟子看到小男孩疑惑不解的神情,尴尬笑道。小雀儿也是嗔怪的表情怒视着自己师父,搞什么,刚入门就讲这么高深的“学问”,万一把小师弟吓跑怎么办?

云舟子自知理亏,对小男孩换了一种说法,想让他树立“道心”:“修道可使你上天入地,一身修为震古烁今,你可愿意?”

小男孩摇头。

“修道可使你得道成仙,领略天上神仙风采,你可愿意?”云舟子继续说道。

小男孩继续摇头。

“修道可使你长生不死,笑傲人世之间,你可愿意?”老道快无奈了。

小男孩还是摇头。

“修道可使你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让他们再受欺负,你可愿意?”老道做最后的尝试。

小男孩终于点头。

老道见他终于点头,高兴起来,小雀儿更是欢呼不已,蹦蹦跳跳,最后看了看小男孩,想到了什么,对云舟子说道:“师父,他还没有名字呢。”男孩看了看小雀儿,又盯着师父,翘首以盼。

“唔……你的一举一动均与幼虎相似,又从小生活在三生林,虎啸于林,百兽匍匐,以后你就叫啸林吧。”云舟子沉思一会儿说道。

啸林点点头,也是非常高兴,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

小雀儿看他傻傻的样子,捂嘴直笑。

“小雀儿,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七玄门,你先带啸林去购置一些物品,给他买几件上好的衣服。”云舟子对小雀儿吩咐道。

“是,师父。”话音未落,小雀儿牵着啸林的手已经冲了出去。眼见马上就要回去了,小雀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恨不能再玩个天翻地覆,尤其逛街什么的对她吸引特别大,所以她兴高采烈地冲上了热闹的大街。

即便是晚上,三生镇也是热闹非凡,小雀儿带着啸林一路东逛西逛,已经买了不少的东西,途中小雀儿想买点零食让啸林尝尝,他吃完就吐,看来还是不太适应人类的饮食生活,倒是小雀儿为啸林购买的几件衣服很是合身,打扮之后的啸林俨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有点小小的帅气。

小雀儿逛街不知疲倦,明日就要回七玄门了,她恋恋不忘游山玩水,所以逛起街来也是忘乎所以,啸林跟在她的身后,好奇地张望着镇上的人群风景,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显得那么新奇。

整齐悬挂树上的灯笼、鳞次栉比的房屋建筑、坚硬的青石大街、街上的行人,一切对于啸林都是陌生而新奇的,以后他就会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了。东张西望的啸林走着走着,与迎面一人相撞,是成年人,所以啸林险些跌倒,小雀儿已经跑到前面,见不着人影。

“嘻嘻,你没事儿吧,小兄弟?”那人浑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在热闹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另类,如果不是有灯笼照亮,绝不会有人发现他。

啸林见那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撞了人还“嘻嘻”发笑,虽初入人类社会,也知他并无丝毫道歉的意思,心中有气,不作搭理,快步离开,消失在人群当中。

男子望着啸林的背影,心有疑惑:“这孩子会不会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呢?”摇摇头,他也跟了上去。

终于在人群中看到小雀儿,啸林疾步上前,和她并肩继续逛街玩耍起来。

当他们路过三生祠庙的时候,小雀儿不管不顾,继续向前,可走到一半,她才突然发觉啸林并没有跟上来,他停在三生祠庙的门口,呆呆地望着里边,怔怔出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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