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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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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我的那盒母带你有派人送到总公司吗?”化妆间内,任凝初正补着妆。

“还没有,我准备待会儿找人送去。”

“唉,把阿海找来。”韩世对着一位助理差遣道。

“你让阿海去送?”任凝初抬起眼。

“有问题吗?”

“我有更好的人选。”

视线又移回手中的化妆镜上,勾起嘴角扬起弧度,她笑得自信又高贵。难得一大早就有好心情,因为她知道今天一整天都会清静了。

“乔黎,过来一下。”

听到韩世的声音,乔黎放下手中的道具,不情不愿地走上前来。明明有工作人员负责道具,韩世非要让她帮忙,摆明欺负她嘛。

“又有什么吩咐?”

“喏,这盒母带你送到总公司去。”韩世将母带交到乔黎手中,“这盒带子可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要给我出什么纰漏。”

“那你还是交给别人送,我根本就不认得路,而且也不知道总公司在哪里。”她将带子重重地往韩世这儿一推。

韩世急忙收手,“不知道地址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认得路,计程车总会叫吧?”

也对,她不认识路,司机总认得。更何况可以不用整天对着他和那个慈禧,也是一大乐事。

“那好吧,不过车费得算公费。”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韩世挥手催促道。

“伟伦,今天你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任凝初递过一杯参茶。

“谢谢,有吗?可能太累了。”岳伟伦仍然四处张望着。

“原来是累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乔黎呢。”

“她在哪儿?”

见他一副着急的模样,任凝初嗤笑道:“我又不会把她吃了,你那么紧张干吗?我只是派她去总公司送母带了。”

见岳伟伦仍然不言不语,她续道:“既然你今天状态不好,干脆我们下午放假,你陪我去逛街?”

“这样不太好吧……对不起,喂?”

任凝初暗暗跺脚,每次关键时候他总有电话进来,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迷路?你打车回来不就好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来接你。”

“是乔黎?”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又是那个克星。

“嗯,她迷路了,我去接她。”岳伟伦取下外衣。

“不能让她打车吗?”

“我也这么说,不过……”想到她刚才的回答,他再次忍俊不禁,真是败给她了。

“不过她忘了这里的地址,跟司机形容了半天后,司机只能请她下车。”

“但是你下午还有工作。”任凝初冷冷地提醒他。

“你不是说下午放假吗?我觉得主意不错。走了,拜。”岳伟伦投给她一个绅士的俯身,然后大步走开。

气死她了!没想到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一个挥手,桌面上的东西没有一件幸免于难。

远远岳伟伦就看见乔黎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晃着脚吃冰。一派悠闲的模样,哪有半点迷路的慌乱和无措。

“下来,难看。”一个伸手轻拍上她的腿。

“竹竿,你来啦,还挺快,我只吃了三根冰。”舔舔手中的冰,乔黎一副满足的样子。

“当心半夜拉肚子。”也许受了她长舌的感染,他也开始喜欢抬杠。

她伸出舌头扮个鬼脸,“就算拉肚子也要拖你下水。”

“知道你那么襥,我就不过来了。”

“襥有什么用,香港又不是我的地盘,迷路也在情理之中啊。”

“好了,走吧。”岳伟伦拍拍她的头,对她始终沉迷于手中的冰棒感到不满。他这个大活人就比不过一根冰棒?

“去哪里?”她的眼神有些警惕。

“你想去哪里?”他摆出无害的笑容。

“去哪里都好,就是别回摄影棚。”她可不想老是对着那个做作的女人。

岳伟伦宠溺地笑了,“早知道你想偷懒。走吧,带你去逛香港的夜市。”

“哦,太棒了,竹竿我真是太仰慕你了!”

看着她一蹦三尺高,突然又俯身揉脚的样子,他的脸立即紧张了起来,“脚怎么了?”

“大概磨出水泡了。”她嗫嚅道,走了老半天不出水泡才怪呢。

见他一副凝重的样子,她突然兴致高昂了起来,准备逗他一逗。

“哎哟,伟伦,人家脚抽筋了嘛。你好坏哦,都不来扶人家一下。”

明知道她作怪,故意模仿任凝初的扮相。他还是强忍住笑,配合道:“那亲爱的乔小姐,需要在下帮忙吗?”

抛给他一个媚眼,乔黎嗲声嗲气道:“讨厌,哪有这么问人家的嘛!”

实在忍不住了,岳伟伦伸出大拇指,“你比她还厉害。”

乔黎骄傲地扬了扬眉,“那当然,我是谁。”

“既然你都那么努力了,看来我也要加油才行。”

乔黎正纳闷他是什么意思时,只见岳伟伦已经一个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喂,你发什么疯啊,快把我放下!”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都已经有人行注目礼了。

“不是你说脚受伤了吗?”他可是很无辜的。

“不要啦,快放我下来!”

自动把某人的话消音,岳伟伦开始一路小跑,“去夜市襥。”

“你个死竹竿,快放下我。”

“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我咬你!”

“好啊,有胆量……哇,你还真咬啊!”

香港的街头夜幕开始降临,爱神之箭正穿过苍穹,投射到有情人的心中,散发出的闪闪光芒,点亮了街边一盏盏街灯。

“哇,竹竿,你快来看,这是核桃露唉。”乔黎指着一碗其貌不扬的甜点大叫道,惹得老板一阵好笑。

“这么兴奋?”她总是很容易满足。

“那当然啦,我在上海就做好功课了,这是香港的特色小吃嘛。”

大多女子来香港都做好购买奢侈品的功课,就她一天到晚想着吃。岳伟伦伸手招呼老板:“来两碗。”

“你不吃?”她瞪大眼好奇地看着他。

“我吃啊,你一碗我一碗。”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一碗怎么够!”乔黎急忙拉住老板,“那两碗都给我,他的不算。”因为她的粤语讲得并不流利,还外加手舞足蹈的,岳伟伦早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无奈之下只能和那已经被乔黎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老板说来三碗。

“哇,真是够赞!味道醇厚,甜而不腻。”乔黎将最后一碗吃完,意犹未尽道,却瞥见岳伟伦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了,于是眯眼道,“你饱了?”

“我……”刚想解释他不喜吃甜食,一边的女子早已穷凶极恶地将碗端过。

“吃不下就不要硬撑了,对胃不好的,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解决吧。”

于是,岳伟伦又开始听见不绝于耳的赞叹声。

“吃完了核桃露、甜果汤、碗仔糕、牛筋鲜虾云吞面后,你还想吃什么?”一路逛下来,乔黎边走边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他还记得她看到碗仔糕时那垂涎欲滴的神情,拉着他说吃不到这个她将会终生遗憾。原因就是她的偶像周润发在《纵横四海》里角色的名字就叫碗仔糕。

“唉,你好嗦哦。”她推推身边的人,有些不耐烦他打扰她寻觅下一处美味的兴致。

“哇哇哇哇,你看、你看。”乔黎突然紧抓住岳伟伦的胳膊大叫道。

岳伟伦怀疑地皱起了眉,刚才的核桃露她叫了一个哇,甜果汤叫了两个哇,碗仔糕叫了三声哇,现在是何方神圣居然抵得上四个哇,而且还外带死命抓住他的胳膊?不过,她抓住的不仅是他的衣服,还有他的……

“哇!”这一声“哇”是岳伟伦喊出的,因为乔黎拧了他的手,可惜他的哇字还未落地,始作俑者已经朝摊位跑去。不过这次她似乎不是冲着食物去的,而是……那个老板?

岳伟伦急忙赶上去,却听见乔黎正在和老板搭讪。

“老板你的文身好漂亮哦,很有老大派头,赞一个!”

这个女人!岳伟伦的脸上立刻浮现几条黑线,但年过四十的老板却很中听,停下手上劈烧鹅的动作道:“妹妹,你可真识货,这可是我年轻时按照陈浩南的文身纹的呢。”

“真的吗?古惑仔唉。”乔黎的眼睛立刻放出光来。

老板这下激动起来,也不顾面前顾客排着长龙,扔下刀,用油腻腻的手卷起袖管让乔黎看得更清楚一些。

“真的是左青龙右**唉,竹竿你看到没?”拉拉身边的人,乔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老板。

“我后背还有条老牛呢。”

老板说着就要撩起衣服,岳伟伦赶忙出声:“老板够了够了,我们相信,你还是生意要紧,那么多人等着呢。”

一旁的顾客也催促着,老板才依依不舍地重新操起刀来。

岳伟伦一身冷汗,还好老板适时住手,再脱下去岂不是限制级了?恐怕香港警方要控告他们危害风化了。

“我们走吧。”

乔黎却还有些不舍地望向老板,世上知音难觅啊,不过也不好打搅别人做生意,只能乖乖跟着岳伟伦挪动步子。不料身后的老板却大喊道:“小妹妹,等会儿。”

乔黎的腿立即朝来路跑去,“什么事?”

“喏,这个送你。”老板将一只烧鹅腿递给她。

“啊?”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老板想继续和她讨论古惑仔呢,“哦,老板,多少钱啊?”

“都说送给你了嘛。”老板摆摆手,爽气道。

“我们怎么好意思。”岳伟伦也走了上来。

老板将岳伟伦忽略至一边,对着乔黎说:“别听他的,今天小妹妹你让我这么开心,送点烧鹅算什么,下次我空闲的时候你再来,我家里可有成套古惑仔收藏呢。”

“真的啊?好好,老板我下次还光顾啊。”

“没问题。”老板挥了挥刀继续做起买卖来。

乔黎打开塑料袋,香味扑鼻而来,“难怪说香港的烧鹅有名,真的好香啊。”却见一边岳伟伦笑得神秘,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天下臭味相投的人果然很多。”一个乔黎已经够受,现在还来了个烧鹅店老板。

“什么臭味相投,我们这叫志趣相投。”

岳伟伦不理睬她,伸手将烧鹅抢来,任凭乔黎踮脚伸手却还是够不着。

“天哪,老板居然送你个右腿。”

“右腿怎么了?”

他将烧鹅还给她,“俗话说烧鹅最贵的就是它的腿,一只左腿等于半只鹅的价钱,右腿的话就等于整只鹅的价钱。”

“真的假的?”她怎么就没听说过。

“不信就算了。”他知她必定忍不住。

果然。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右腿?”

岳伟伦怪笑起来,有人中了陷阱,“闻味道啊,哪只脚丫味道更重,哪只就是右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虽然口中嘀咕着,乔黎却已经将口袋凑近鼻端,正要细细嗅来,猛地整只烧鹅腿都贴到了她的脸上,她的面孔立即油光锃亮起来。

一、二、三,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乔黎你忍住。

“我再也忍不住啦,竹竿,有种你别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跑?不跑他才傻呢!

“凝初,今天是公司二十周年庆典的酒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听说我们后台大老板也会来。”韩世忙不迭地交代着,使得旁边的化妆师一个措手唇线描坏了。

“唉,我自己来。”推开化妆师,任凝初一脸怀疑,“你说的大老板是不是公司当年的创办者?”

“除了他还会有谁。”

“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呢。”

“别说是你,我十年前就来这里工作了,也只见过他一面而已。”

任凝初笑了起来,“挺神秘啊,这倒让我挺感兴趣。”

“如果大老板看中你的话,那你将来肯定就是我们公司的一姐了。”

任凝初一个挑眉,“我现在不算一姐吗?”

“我是说你会更红,凝初你还和我计较什么呢。”韩世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乔黎呢?让她帮我倒杯水进来。”

“这个丫头大概看热闹去了……”

韩世正要抱怨,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凝姐,你叫我?”嘿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嗯,倒杯水给我,我待会要上台唱歌。”

“冷水还是温水?”

任凝初微微一笑,“热水。”

“凝姐,你的水。”乔黎递过水杯,突然一个抬手,任由任凝初的手僵硬在空气中,“凝姐,这招玩过了,下次换一招好吗?”又想泼她?当她白痴啊。

乔黎将水杯放在化妆台上,“凝姐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出去了。”

任凝初收回手,假笑道:“你说什么招术?我怎么听不懂?”

“凝姐,非要我把话挑明吗?”乔黎叹了口气,“上次用鸡汤泼我,这次又想用水泼我,到底有没有点创新啊?整人就这两套功夫,下次有空我教你几招吧。”

“你……”被看穿伎俩的任凝初不禁有点恼羞成怒。

“啊,不过你心肠不错,只是叫我倒热水,而不是沸水。”

自觉得这个笑话质量挺高,乔黎先捧场地大笑了起来,却没有见到任凝初的脸色铁青。

“小女孩,终于发现了?还不笨嘛,比我想象的聪明。”深吸口气,任凝初挤出一丝嘲讽的笑。她要保持冷静,绝对不可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激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她有点明知故问。

“当然要问你啦。”任凝初跷起二郎腿,点了支烟,“难道,还去问伟伦吗?”

“哦,我知道了,你嫉妒我,你嫉妒竹竿对我好。”乔黎摆出一副“你别死撑了”的表情,恍然大悟的神态表演得惟妙惟肖。

“笑话!”任凝初激动地弹了下烟灰,“也不想想是谁让你有机会接近他的。你要知道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当初是我不要他,现在嘛……”她对着乔黎妩媚地一笑,“我勾勾手指,他就回来了。”

“哎呀!”夸张的一个叹息,令任凝初也吓了一跳。

“凝姐,你快别这么笑,皱纹都出来了,被记者拍到可不好。”

“你……”丢了香烟,任凝初激动地指着乔黎。

“别气别气,否则刚盖上去的粉又要掉下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这里刮沙尘暴呢。”乔黎心平气和地“安抚”道。

一个扬手,任凝初的五指就朝乔黎甩去。她自当红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今天她要让她知道在这里谁才是老大。

“啊,你快放手。”女子的吃痛声表示附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确实不容小觑。

“想打我?凝姐,你考虑清楚了吗?”乔黎放开她的手臂,冷哼了一声。

“好,你狠。韩世,韩世!”

闻声而来的韩世急急忙忙跑进来,“什么事?”

“今天我不唱了。”

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韩世的头上,“凝初,你考虑清楚。怎么啦?气成这副样子。”看看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气的任凝初,再瞧瞧一旁没事人般的乔黎,他也知道这事肯定和那丫头脱不了干系。

化妆间的一场闹剧,加上任凝初的大声嚷嚷,后台的不少工作人员都挤了进来看热闹。

“是不是乔黎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

任凝初刚要发作,眼角一瞟却见门边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小黎何必动手呢,你看我的手臂到现在都是红的呢。”

众人一阵低呼,动起手来啦?这事透露给外面的狗仔队可是抢手的新闻啊。

“算了,小黎,你过来给我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了。”

凝姐果然明白事理,众人又是一阵低呼。

要她赔礼道歉?乔黎愣在原地。这个女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个抬头却对上一对深沉的双眸。难怪。

“乔黎,你还不快过来赔礼?”韩世大声道,他可不想临时出什么岔子。

“赔礼?”乔黎甜笑道,“休想!她不唱就不唱,关我什么事?”

“好啊,大家都听到了。我今天是不会唱的,既然你那么狂妄,就由你来唱吧。”站起身,任凝初死死地瞪着乔黎。她再不发威,恐怕今天就要颜面扫地了。

“好,我唱就我唱!”一拍桌子,乔黎自己也吓了一跳。

没想到乔黎居然会答应,任凝初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一大群人也跟着她鱼贯而出。

天哪,她刚才答应了什么?看着自己还在发红的手心,她居然答应了上台唱歌?

“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呃?”她回头对上岳伟伦的眼,“她能拿我怎么样?想打我?下辈子吧。”

岳伟伦笑着点头,果然如他所料,“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红印确实不是假的。”

“那是她的报应。”乔黎生气道,“唉,你怎么知道她要打我?”

“我不知道,你自己说的。”岳伟伦两手一摊。

“唉,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刚才答应了唱歌,你说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好好唱啊。”

“问题是、问题是……”乔黎双手在空中乱舞着,却不知如何表达。

岳伟伦一个挑眉,“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唱吧?”那她刚才还答应得那么爽快?

“你知道了?那你代我去唱。”乔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着岳伟伦不放。

“你知道我连唱生日歌都走音的。”拉开她的手,他提醒她。

“那怎么办?算了,还是走为上策。”正说着,乔黎就往门口走去。

“这个……”岳伟伦看着她的身影笑道,“恐怕很难。”

话音刚落,一堆人马堵住了门口。以韩世为首首先发话:“既然你代替凝初唱,就好好准备,服装、化妆……”

啊,不要啊!乔黎身不由己地任由一群人摆弄,“临刑”前不忘回头投给岳伟伦最后一个凄惨的眼神。

“竹竿,我真的不能唱,你让我下去算了。”一身湛蓝色蕾丝小礼服的乔黎丝毫没有淑女风范,不安地左右脚互换蹬着地,活像一只火烧火燎的蚂蚁。

“乔黎。”

“嗯?”

“今天很漂亮。”俗话说三分姿色七分打扮,今天的她就像一支河岸边的海芋,亭亭玉立,清新脱俗。

岳伟伦的衷心赞美却换来一记“栗子”,打他都要踮脚那么辛苦。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恐怕你只能去‘献声’了,司仪已经在叫你的名字了,快去。”

“不要。”他是不是人啊,还推她?

“唱得不好我不会笑你的。”

“啊……”一个踉跄,乔黎正式和大家见面。

台下的宾客分散在各个角落闲聊,酒会的气氛显得轻松惬意。见到乔黎登场,大家礼貌地鼓掌致礼。但是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她还没有唱,终于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上焦躁不安的女子身上。

握着话筒的乔黎不顾身后乐队的再三催促,径自懊恼着。她根本就不会唱,除了唱歌走音外,更要命的是她从来不记歌词,歌词忘记了她就“噔噔噔”。所以,莎莎给她起的绰号便是“噔噔女王”。天哪,今天她居然丢人现眼,跑到台上噔噔噔了。“呵呵。”任凝初对身边的韩世低声道,“我就知道她会丢人。也好,等到她砸了场子,丢够了人,我再去救场。”

“原来你早有打算啊。”韩世眉开眼笑道。

算了,她还是趁丢人没丢大,先下台算了,反正大家都不认识她。正要拉高裙摆准备开溜的乔黎却见任凝初站在正中央,傲慢地向她举起香槟杯。她根本是在挑衅!如果她今天就这么下去了,肯定要被她嘲笑一辈子。不行,谁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给她。

乔黎一个转念,走到乐队老师身边低语了几句,乐队老师诧异地瞟了她一眼,但还是如她所愿敲起了鼓来。

跟着乐声,乔黎一反刚才的局促,边唱边跳了起来。

“人情人情如做戏,有真心假意的。从前从前如梦去,太多的不堪记。无人无人能做到,这一生都趣味。悲悲喜喜常转换,有一些都优美。青春都失去莫名……”

欢快的节奏伴着民谣曲风,台下的宾客先是静默,然后有不少人低语了起来。

“这是什么歌啊?几十年代的?”

任凝初的笑意更甚,她以为她会唱什么歌来反将她一军。没想到唱出这么老土的歌,真是比不唱还丢人。不过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还挺自娱自乐的。

后台的岳伟伦看着她的表演,一阵好笑。居然让她想到唱这首歌,她那些动作也太耍宝了吧,比原唱还夸张。

台上的乔黎显然还不知台下已有很多人在讪笑,还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嘿嘿,当年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这部《难兄难弟》了,所以里面的歌她全都会唱。特别是这首主题曲,她还特意模仿罗嘉良、吴镇宇的表演,连莎莎都说好。

“情人情人常念记,我一心痴醉的。为何为何难共对,太伤心皆因你。谈情谈情原是美,两相偎相靠的。情缘情缘难顺意,有一些不应记。”

突然瞥见台下有一个老伯也在附和地打着拍子,嘴里念念有词。她算找到知音了。

“老伯,我们一起唱吧?”不顾众人的错愕,乔黎居然跳下台来,硬将另一只话筒塞给人家。

老伯身边的一个男子刚要阻拦,却被老伯制止了。

老伯接过话筒,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上台唱吧。”

任凝初一个皱眉,“这个老头是谁?怎么陪那丫头一起疯?”

“他、他……”韩世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他就是我们的幕后老板——齐茂山!”

“什么?”

“哐啷!”任凝初手中的香槟杯应声落地,跌得粉碎。

化妆间里,乔黎还在手舞足蹈。

“竹竿,你说我刚才唱得好不好?”

“你安分点,让音怡姐帮你卸妆。”岳伟伦拉下她的手。

“不说话就是默认啦?”乔黎再次兴奋起来,“我也觉得我刚才唱得很好。”

真是个活宝。岳伟伦笑着不予置评。

“柴经理。”

柴非点点头,示意化妆师先出去。看了岳伟伦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也不便直言。岳伟伦认得他,他是这家演艺公司的总经理。

“你怎么来了?”看到刚才和她合唱的老伯,乔黎兴奋地跑到他面前。

“齐先生,这就是乔黎。”柴非在一旁解释道。

见柴非在那位老伯面前低声下气的,岳伟伦开始猜测起老伯的身份来。

“对对,我就是乔黎,你叫什么名字啊?”

齐茂山笑道:“我叫齐茂山。”

岳伟伦一愣,原来是齐氏的总裁。他都到这里来了,看来外界传言他才是这家演艺公司的老板所言不虚。

“你是不是也喜欢看《难兄难弟》啊?我小时候看了不知多少遍,后来还买了碟珍藏起来了。”

“没想到你这个年龄也会喜欢这种老片。”齐茂山的眼底透着笑意,对眼前的女孩很是满意。

“什么老片,里面的演员可都是我的偶像!”乔黎纠正道。

“乔小姐,刚才听你唱歌觉得很好听,你有没有兴趣灌唱片?”

齐茂山的建议让岳伟伦再次一愣,这个老头果然看上乔黎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种声音也可以灌唱片的话,那些歌手都不用混了。”乔黎握住齐茂山的手,“不过我可以约你去唱K。”

“唱K?”齐茂山扬起眉,这个女孩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对啊,里面还有首《奇哥》,你会唱吗?”

“奇哥?”齐茂山若有所思。

“这样好了,我唱宝珠那段,你唱李奇那段。”乔黎旁若无人地拉着齐茂山的手比划着,“至于独白那句当然是一起念啦。哈哈。”

说着她就真的模仿李奇的声音,念起了独白:“哼!你呢个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社会的人渣败类,拆白党,死飞仔!”

“放肆!”柴非一个瞪眼把乔黎就在嘴边的得意笑声吞了下去。

齐茂山伸手拦住柴非,“乔小姐学得很像,能不能留下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

“你不是说要找我唱K吗?难道只是嘴上说说?”

“当然不是。”

随手撕了张纸巾,从化妆桌上找了支唇膏,乔黎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

看着一老一小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岳伟伦拦住柴非,“柴经理,齐总这是?”又望了眼远去的身影,乔黎叽叽喳喳的声音掺杂着笑声仿佛仍然在耳畔。

叹了口气柴非低声道:“乔总过世的妻子最喜欢看的就是《难兄难弟》,他妻子也喜欢叫他‘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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