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沐浴后穿着南风葵喜欢的白色绣衣走进他的卧室,看到他正背对着她看卷宗,她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突然地抱住他,她感觉他轻笑了一下,然后反身将她搂进怀抱,她咯咯地笑着闭上了眼睛,他低下头正欲吻她,忽然听到有人叫道:“王爷。”
云笺吓了一跳,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回头一看,进来的人是伽蓝。
南风葵皱了皱眉头,对伽蓝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来这里。”
伽蓝听到南风葵言语中的厌烦之情,眼中有很深的失落,连声音都变的空旷。
“王爷,这是你吩咐过的事啊,每天进来问你点谁侍寝。”
南风葵看出了伽蓝的心情,缓和了一下神色道:“是我忘记告诉你,以后不用来问我了。”说完看了云笺一眼,云笺完全明白他这一眼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故意别过头不去看他,转头间正巧看到伽蓝也在看自己,伽蓝的目光冷的像冰,带着棱角,那冰又在融化,在双瞳间转幻为水。云笺看着那目光,不知道该防备,还是该叹息。
世间若有幸福,莫过于深爱的人深爱着自己。若可说服自己只要他幸福,怎样都可以,那也是因为那人已不在身边,唯有祝福可以让无可奈何的放弃变得美丽。
如若似这般近在咫尺地观望着他的幸福,他的幸福却和自己无关,触目惊心,似人间酷刑,无法脱身,亦无处伸冤。
云笺心中触动,犹豫着叫了声:“伽蓝。”伽蓝依然望着她,眼中无水也无冰,她无法再说下去。王府内太多这样的女子,每一个都让她同情,就像她曾经也因为袭梦而同情过自己。
南风葵似乎为了打破房内这样的沉闷气氛,对伽蓝说起另外一件事。
“伽蓝,太后说今年还是要在王府内为我办生日宴,所以你要好好准备,和去年一样。”
“和去年一样?”伽蓝忽然展开一个笑容,却是那么凄苦,让人不忍目睹。
“王爷现在还记得去年是什么样的吗?”南风葵目光一凛,伽蓝无所畏惧地面对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烁。
“去年小姐刚刚去世不久,太后为了排解王爷的悲伤而在我们锦和殿里为王爷摆了生日宴,王爷那天喝了好多酒,是伽蓝扶王爷进的这个房间。那天晚上,我本来以为王爷只是把伽蓝当成了小姐,可是第二天醒来后,王爷对伽蓝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伽蓝,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王爷可知道这句话让伽蓝永生难忘。可是王爷是否还记得自己去年说过的话呢?”
“伽蓝,这一年来本王对你不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南风葵面容严峻,声音却是柔和的。
“王爷之前确实对伽蓝很好,可是自从云笺来了锦和殿后,王爷眼中就没有别人了,现在连伽蓝进王爷的房间都不允许,伽蓝不满足的就是这点,难道王爷想让伽蓝和小姐一样郁闷而死吗?”
“你给我住嘴。”南风葵大吼一声,房内的两个女人同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