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我梦到那个孩子
在路边的花园哭泣
——朴树《旅途》
很小的时候,大人们开始告诉你地球是蓝色的,覆盖了70%的蓝色海水,一颗太阳系中被赐福的星球,拥有着创造生命和传奇的水分、氧气……,比起那些寂静的行星来说,地球是如此的不同。
站在地球上一个微小的点上,你无法拥有太多直观的感受,反而是太阳、月亮这些夺目的星球更容易被人们传诵,太阳神阿波罗的金色马车、月亮上的桂花树,广寒宫内捣药的兔子,而关于我们脚下的地球,我想你看到的和我差不多,公路、大楼、餐馆、忙碌的人群……
在缺乏美感的现实世界中,我开始想象,这种难以企及的美丽该如何表达,于是我把地球想象成一座花园,每个诞生在此境的生命都是一朵无法替代的花朵,不仅有与众不同的颜色,还有属于你的一路芬芳,你在花样的年华绽放,寻找着你喜欢的那缕阳光,充实而快乐。
这是种属于生命的想象,驱使你去探索印证。于是你踏上地球的台阶,望啊望啊,终于有一扇窗开了,一个拿着玫瑰花的男人,向你微笑,唇启咒语,天使飞翔,桃心灿烂,花开四季……,你们在花园内跳了一曲华尔兹,你有足够的勇气不怕踩了他的脚,也不必担心他将你的公主裙边踏上难看的鞋印,就像童话中说的那样,王子和公主会在鲜花朵朵的家园中幸福的生活。
天气大好的早晨,干物女顾颦薇遥想着什么,支着下巴颏发呆。
“顾颦薇,喊你半天了,愣头愣脑的,露出这种花痴表情,会让人消化不良!”一个男人凑近了她的笔记本,看着桌面那张她与阳光男的合影,抽搐了嘴角。
“多帅的小伙儿,真是糟蹋了!”他嘀咕,在顾颦薇的脚踢过的时候,微微撤身,退到了安全地带。
“顾颦薇,林sun来电话了吗?告诉他,我要一本美国正版的《花花公子》。那天我和一位人力总监闲聊,我说我有朋友在美国,他不信,他说我这种人他见地多了,老板挖掘的人才要有国外生活经验,海外关系只是其中一层,我问他公司不是和中国人做生意吗?他笑地那个豺,……”
“别侮辱林sun,他多纯洁,怎能带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入安检口呢?那人力总监和你都是豺,你俩谁也没好到哪儿去!”顾颦薇想他前日灰头土脸地回来,心中大快。
“到底还是那豺厉害,多少人的口粮都得管他要呢!这跟纯洁没什么关系?傻丫头,这叫需要,需要,懂不懂?一想到林sun如玉的身子即将被你铁蹄践踏,我就替我们林sun心酸!”男人取笑着她。
“HO!HO!你好下流,快走,快走,别污染这地儿!”顾颦薇凶相毕露,目光深邃地扫向立在桌案上的一截擀面杖,那是某日两人开战,断裂剩下的半根。
“好啦,好啦,我也管不了不是吗?你不是已经住进来了,而且渐入佳境,你那迷魂阵已经布下,就等我们林sun回来往里面跳了!顾颦薇,把林sun的西服给我找一套,今天的面试很重要,要求穿正装,括弧西服!”男人吹了记口哨。
“免谈,不是有什么出租服装的地方嘛!你去租一套吧?那些都是林sun干洗好的!”顾颦薇说着就要关门。
“这是什么话?顾颦薇,我是看得起你才问你!想当年,我阿迪达斯的球衣还借给林sun穿过呢!人靠衣装马靠鞍,那回林sun那场球踢的,若不是被足球流氓绊了,哼,当年我们学校就拿市冠军了!”男人说着说着,又来了精神。
“你真地借过阿迪达给林sun?”门儿开了,小顾同志探头出来,判断着这事的可信度。
“我和林sun是那种除了女人可以分享一切的真男人!哎,你以为我多愿穿那种狼皮啊?你不穿正装他就说你态度上不重视,那天我问了一毕业的大学生,那一身得一千多呢!工作没找上,还得交点社会赞助费,你说这世道,人人装地都跟都市白领似的,说白了连碗面钱都舍不得花呢!都说房地产泡沫,要我说这人都是泡沫!哎,我跟你一个家庭妇女说这些干嘛?喂!你借还是不借,你不借我就自己去找,十点钟,快,还得赶车呢!”男人急地跳脚。
念在他当年借衣服给林sun的份儿上,小顾同志终于点了头,亲手从林簌郴的衣服柜子,找了身深蓝色的西服,递了过去。
这一穿,白衬衣、领带和皮鞋则是附加项,全借出去了。顾颦薇趁彭子试衣服的功夫,从他钱包想抽出五十元干洗费来,发现那钱包只剩三十多和一张公交卡。你说说,这人,真到了找米下锅的地步,索性无奈地又放了回去。
穿上好衣服,这彭子真变成了太子,惹小顾同志侧目。彭子则吊儿郎当地抱起吉他即兴唱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顾颦薇瞧着这种能让人上天入地的混搭,嘴上挂起了蒙娜丽莎式的微笑,让彭子猜不出真实的观感来。
“葵丫,叔叔要应聘上了,保证给你买块儿进口肥牛吃!”彭子摸了摸同样兴奋摇滚的葵丫,神采奕奕地说。
“葵丫这孩子天真,你别逗它,上回为了你说的火腿肠,它趴着等到了**,好几天都生活在人类的阴影中,我都替它不值!”
“还有领带貌似不是这么打的!”顾颦薇看着彭子打地红领巾,感叹着少先队曾多么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的孩子们!
“那就不打了,反正勒地慌,不是他面我,而是我面他!”彭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直皱眉头,说着就要摘下。
“你应聘不上不打紧,因这条领带苦了这一身上好的衣服,得多糟践东西啊!”小顾同志过去,帮他打好,自林簌郴走后,她就私下苦练,自学成才,如今那领带已打地非常专业了!
“谢……谢了……”彭子看着小顾同志认真地表情,她难得露出点人性的光辉,这让他心中一热,舌头都打了结。
“谢就算了!说心里话,我是想吧?你若应聘上了,就可以早点离开了!所以啊,皮彭,加油!”小顾同志眉开眼笑地拉开了大门,不忘为他打气。
“什么皮蓬,告诉你几百遍了,我喜欢乔丹,我和林sun各为其主!”彭子拿上简历走了出去,还不忘嘴上跟她较劲。
彭子应聘的这日,顾颦薇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信,她乐不可支地打开,里面写着:“顾颦薇,在上帝面前,我发现我爱的人原来不是你!考虑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告诉你这个真相。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以前的游戏很无聊,有点像过家家,美国这边的月亮的确很圆,自踏上这片土地,我便爱上了美利坚,而且打算留在这里发展!我们分手,抱歉,这个主动权归我!此外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都应该洒脱点,别玩不起!”署名林簌郴。
“该死的林sun,又不是愚人节,开什么国际玩笑,一点都不好玩!”顾颦薇一字一句地读完,林簌郴,一读你这信,就知道你没文化。小顾同志将这封信扔在了桌上。林簌郴,我上辈子是属狐狸的,你这种鬼把戏骗不了我。
随后顾颦薇将那张美国邮票剪了下来,自由女神,为什么一见你,人们都疯狂地追寻自由呢?小顾同志看着那上面的图案,自言自语。
林簌郴,你是闲地慌,等你回来,我就要将你大卸八块,上星期你母亲还亲切地唤我薇薇呢!我想给你说来着,可你就是不来电话,你母亲说要带你奶奶一同来呢!哈哈,第一次发现我挺讨老人家喜欢的!小顾同志翘起了狐狸尾巴。
很快顾颦薇便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恶作剧总会现形的,她想着近两日林簌郴就会憋不住,给她打电话了,心情宛如云中漫步,眼中也是桃花灿烂。
彭子回来,忐忑不安地告诉她,今日面试一同去的有十个,群面,挺不着调地,不过男性有优势,pk掉那六个女的,再打趴三个男的,那工作就到手了。
“你应聘的是什么啊?门迎?保安?酒吧招待?公关,呃,就这一类吧?……”小顾同志淘米时毁人无形。
“呸呸呸!乌鸦嘴,林sun也不知喜欢你哪点了?顾颦薇,我可是国内财经重点院校毕业的高材生,我应聘的是总裁助理,那可是领导身边的近臣!”
“太监总管还是帐房先生啊?”小顾同志想着那近臣,不由地干笑起来。
“我们这公司可忒大了,你这乡下丫头也没见过,你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思想?”
“那你们总裁是男是女?”小顾同志好奇。
“女的,怎么了?”
“呦,皮彭,拿包提鞋开车门的事,你都有机会亲力亲为了!”小顾同志恶毒地损着彭子,哗哗地鼓掌。
“一般人想提鞋还提不上呢!想当年李莲英能伺候慈禧太后梳头也是踩着多少人的脑袋上去的!”彭子闲她头发长见识短。
“彭莲英,你只要把你那吉他玩两手给她看,多少颗脑袋咔嚓咔嚓就掉了,比那梳子厉害!”小顾同志面授机宜。
“叔没白疼你!”彭子眯眼,装出深度领会的模样,腿上立马挨了一擀面杖。
没隔两日,彭子接到了公司录用的电话,他兴奋地弹着吉他,眼中尽是苦尽甘来的王者光彩,他匆忙拿着证件去公司办手续,临走时放下二百元,嘱她买点好吃的,晚上一同庆祝。
“葵丫,难得你皮彭叔叔有银子在手,咱一分别剩,全当拉动内需爱国了!”小顾同志晃了晃手中的钞票,做出了血拼状,当她气喘吁吁地提着瓜果蔬菜回来的时候,一个男人在门口正问着门卫,打听着什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位就是!”门卫指了指小顾。
“找我吗?”小顾同志环顾四周,发现就自己一人,赶紧过去。
“您找林簌郴的吧?他出差了,短时回不来!公司那边的事,一个姓刘的接手呢!”小顾同志瞧来人不认识,想着可能是找林簌郴办事的。
“小顾,我姓常,你可能见过我们家蓓蓓!”常建林也打量了下这女的,印象平平,没想象中的闪亮,将车泊到一旁,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您,林sun走地匆忙,他这同事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我也没认全!”顾颦薇歉意连连地说,赶忙将来人迎进屋里,常建林看她把东西放进冰箱,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心想,蓓蓓,这女人貌啊才啊都没什么用,说白了懂得持家最重要。
顾颦薇坐下,常建林从包里拿出一个黄皮信封,掏出一沓文件表格,顾颦薇有点发愣地看着那些东西。
“是这样,林簌郴拜托我将这套房产过户到你的名下,我就让公司的法律顾问代着办了,现在你得签一些文件。他说写了封信给你,里面都和你讲明白了。说这房子你想自己住、出租、还是卖了,都随你,算是补偿……,”常建林不知道林簌郴写了什么给这女孩子,可这种做派分明有点掰的味道,当初他跟梁红也有过这一场,梁红哭地稀里哗啦,让他伤心了大半年,看看小顾,不由地冒冷汗。
“常总,林簌郴爱搞怪,没正行,他就是爱玩,你和他们这帮小孩儿演戏,多掉价?”小顾同志突然觉得蓓蓓她爸挺可爱的,禁不住笑了。
哪儿来的傻丫头?都要被男人扔了,还笑呢!要是我家蓓蓓,我早找他算帐去了,常建林同情地看着顾颦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大家冷场,互相看着,心里直发毛。
“要不然……要不然就是你也被算计了,我们全被那俩耍了?!”小顾同志翻着那堆文件,恍然大悟。
林簌郴、蓓蓓你们去美国百老汇了吧?这戏演地可真是有国际水准,你们忽悠我一人也就行了,怎么把长辈也忽悠来了?
“小顾,我管理那么大公司,不会拿这事跟你开玩笑,林簌郴还说这里一些家具什么的,你不要的,就让我找人拉走。这是我的名片,你签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就找人过来取。
孩子,男女之间的事,看开点!你们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些,林簌郴他得在天上飞,和优秀的男人过日子苦啊!我是过来人,听叔的话,女孩子有个房子有个工作,比嫁男人受罪来的实在。再说我这么大岁数,也没必要骗你,这里有李律师电话,不信你可以问,这手续都是真的!”常建林放下名片,觉得越解释越黑,姑且起身走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蓓蓓爸爸走后,顾颦薇心里犯嘀咕,她看着那些文书,林簌郴签字的时间和那封信上的时间完全对上了号,她头大地翻了翻。
匪夷所思,她要问林簌郴,于是她直奔电信局,咨询国际长途拨打的相关事宜,拿着以前显示的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那边却显示是错误的电话号码。跑去律师事务所,人家只管处理法律问题,和蓓蓓爸爸说的情况差不多,。
林簌郴!你……,哎呦,我真生气了!顾颦薇就这样跑了一天,晚上回家时,彭子拉着脸,在厨房里炒菜。以为她也去应聘了,压下不快,同情地问她工作找地怎么样。
“乞力马扎罗的雪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小顾同志想起以前没搞明白的话,犹疑地问。
“那可是金子最爱的电影,你怎么知道?林sun说的?”彭子在厨房问。
“他不说,难道我就不能问了吗?”顾颦薇换了鞋,心里难过极了。
“有些你最好别问,尤其是金子,伤感情!这事吧?你也别计较,当年两人也就差谈婚论嫁了!”彭子怕她不懂事,提醒她注意分寸。
“不是去美国了吗?这回刚好再续前缘!”顾颦薇被什么刺痛着,她将包摔到沙发上,去了自己那屋。
“林sun见到金子了?”彭子关了天然气,激动地追过来问。
“哐——”一个东西砸了过来。
彭子急忙躲过,柜子上一个相框震颤着摔碎了去。
“疯了你,撒什么野?你瞧瞧你,这不是自己家,下手没轻没重的!”彭子责怪着,赶忙去拾那相框。
“这里的确不是我的家,我会走,不用你赶!”顾颦薇伤心地钻进被子,她要睡一觉,脑筋不清楚的时候,她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
“要走就走,没人拦你,哪来的臭脾气?”彭子摔门出去,好心情都被这臭丫头破坏了,等这月领了工资,他得搬出去!
顾颦薇一晚上翻来覆去,早上迷糊了一会儿,睁眼时昨日的烦心事又跃上心头,林簌郴走了快四个月了,最后的一次电话也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林簌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顾颦薇在心底问道,这边担心着,那头电话响了,是林簌郴的母亲。老人家心急火燎的,问她这婚事怎么又不办了,说林簌郴来了封信,什么也没说,只说两人分手了,老人家咬定是儿子的错,他们林家礼数不周,说联系上儿子,就去拜访她父母,一头还不住地道歉。顾颦薇脸煞白一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没有一点思路。
正说着,手机响了,一看是她妈,匆忙挂线,那边也收到了信,同样地吃惊,她妈气地要去找林簌郴家理论,还将她训地头晕脑胀。
真的,所有人都告诉自己是真的,她觉得自己是个傻瓜,顾颦薇浑身发冷,蜷缩进被子中。顾颦薇你不能哭,在这个男人的家里,你不能哭!
胸闷、晕眩,她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可还是没有好很多,这里空气稀薄,她快活不下去了,她得走。
她开始给昔日的房东孙大妈打电话,以前的房子已被租出去了,倒是孙大妈亲戚那边有套房子,答应帮她联系。小顾同志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东西打好,找了搬家公司,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晚上回来的彭子,看着屋内凌乱的样子,还以为家里遭了贼!
转身看到顾颦薇留下的字条,目瞪口呆,他拨打手机,一遍又一遍的,直到那边终于不耐地接通。
“顾……顾颦薇……,我昨天都是气话,我这人嘴上没把门的,你别气!我没有这意思,要走也得我出去,是大哥不对,你不能这么做,林sun回来我可怎么交待啊?”彭子打电话,急地焦头烂额,一个劲儿地解释。
“皮彭,我和他……该说的……都说明白了,谢谢你给葵丫做的牛肉饭!”那头挂了电话,彭子莫名其妙,他看着这一室冷寂,点燃了根烟,猛抽了几口。
分了?这就分了!爱来爱去,都是扯!他将手机啪地扔到了沙发上,林sun,你这回可有点过分,她也是个女人,大半夜的,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哎!彭子给林美丽打电话,那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小姑子也正和对方闹别扭,全家愁云惨雾的!
“一个个都多大的人了,爱结不结!你说林sun这傻小子,半句英文不懂的人,说什么要在美国打拼,脑子有病,我妈气地血压都升高了,我爸说都没脸见亲戚了,家里一团乱呢!林sun这小兔崽子,该收拾了!”美丽大姐电话里叫嚣着。
林sun,你还是先待着吧,你大姐打人可是真打,还有你爸,我到现在还怕呢!挂线后,又担心起小顾同志,顾颦薇,一个人哭呢吧?哎,早知道叔我应该早将你绑来,你俩没准就不是今天这结局!
地球花园里没有永生的童话,顾颦薇回到了她的城市,这是处背阴的房子,除了中午能看到些阳光,其他的时候四周都是一种灰色。她如同做了一场梦,早上醒来,发现镜中的自己还带着被幸福温暖过的瞳仁,林簌郴依然让她牵挂,她要听他说话,哪怕是亲口说分手,至少她知道他好着。
她觉得自己仍然是长在地球花园里的花朵,那场开到极致的繁花胜景历历在目,让岩石的坚硬变得无足轻重,而这样的自己又是何等的无可救药。
美利坚不会知道,自由女神不会知道,列侬不会知道,地球上一个微小如尘的她走遍了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花园。她买了花种,大大小小的花盆,亲自培土、撒种、扦插、浇水,那是属于她的花园,尽管那上面仍光秃秃的。
“林簌郴,I’M HERE!看啊,I AM HERE!”
在一个无法入睡的夜里,顾颦薇赤脚打着手电,看着阳台上那一盆盆的花儿和孤独,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