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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灭绝人性

蜀山首峰今日人头攒动,往日空旷寂寥的山顶平台竟也变得拥挤起来。

奕剑坪上,众蜀山弟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闭目调息,人数虽多,但喧哗不显,倒是平添了些许紧张气氛。

嬴淙来到山顶,见到此处情景,暗自啧了啧舌,说道:“沈师兄,怎么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大比,看这样子,怕是不下两百之数吧?”

高大上今日不知有什么重要事情,无法前来,便让沈眠清代为照看嬴淙。沈眠清此刻听得嬴淙询问,说道:“我蜀山每年新生孩童虽是不多,但也有双十之数。这些孩童大多从五、六岁开始便会被各峰收入门下,但鉴于身体尚未发育完全,所以一般都会被师长限制在筑基两境打磨根基。筑基两境的重要性,师弟你当是知晓的,筑基越牢固,未来的能取得的成就便可能越大。你所见到的这些同门,是我蜀山近十年的积累,自然是数量不少。”

嬴淙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师父竟然让我这才入门两个月的半吊子,跟这些修行了十几年的师兄师姐比较,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

沈眠清“哈哈”一笑,说道:“师叔他老人家虽然看似有些放荡不羁,但做事必有深意,师弟就不用瞎猜了。再者,师弟你这两个月一直由师叔亲自指点修行,斗战本领已是突飞猛进,师弟刚入凝元就能跟杀秋师妹打个旗鼓相当,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嬴淙说道:“那是因为李杀秋只用了五成功力,而且是在轻敌的情况下,我才侥幸跟她拼了个平手。若是公平对战,我岂有半分胜算。”嬴淙前日假装可怜跟高大上讨要法宝,将自己说的如何不堪,将李杀秋说的如何盛气凌人,原来都是杜撰出来的,此时说的才是实情。

沈眠清摇了摇头,说道:“师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自谦,以师弟的身手,如今就算我对上你,想要制胜也要颇费上一番手脚,寻常的凝元境修者,又怎会是师弟你的对手?”

嬴淙听后微笑不语,其实心里已是乐开了花。嬴淙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两个月进步如何,他自己最是了解,此时一番自贬,不过是想让沈眠清夸夸自己罢了,这是嬴淙的恶趣,不提也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剑坪旁边,附近众人见两人前来,都露出好奇的神情。沈眠清蜀山众人自是认得的,不过嬴淙他们可就没见过了。蜀山以前从未有过收凡人弟子的先例,嬴淙虽是第一个,但出于慎重考虑,蜀山也未进行大肆宣传,是以门中弟子多是不知道此事的。

其中一人显然是与沈眠清相熟的,走上前来说道:“沈师兄,我听说你已于近日破入化神境,今天怎么也来了?这位师弟是哪峰高足,我以前好像从未见过。”

沈眠清说道:“白起师弟,我这次是替七峰高师叔前来,带我旁边这位嬴淙师弟参加门派大比的。嬴淙师弟刚入山门不久,众位同门应是都不曾见过的。”

白起转头看向嬴淙,说道:“原来是嬴淙师弟,我是八峰弟子白起,在此见过师弟了。”

嬴淙拱了拱手,说道:“白起师兄,幸会幸会。小弟我修行时间不长,等会大比之时若遇上师兄,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嬴淙一副腼腆模样,沈眠清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白起不知嬴淙根底,以为嬴淙真是能为有限,当下“哈哈”一笑,爽朗说道:“师弟放心,若真遇到师弟,让上师弟几招又何妨?”

沈眠清是知两人根底的,若两人真的对战,白起拿出十分水平都不见得能有一分胜算,何况还要让上嬴淙几招。沈眠清看着嬴淙那羞涩的微笑,越看越觉得嬴淙欠揍,正有心想对白起解释一二,却听旁边传来一句怯生生的问话。

“沈……沈师兄,你……你也来了?”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白灵儿和一位淡雅女子联袂走来。女子穿着打扮与白灵儿一般无二,想来也是第九峰弟子,再看她看向沈眠清时的那股脉脉含情,这女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必是齐僮儿无疑。

沈眠清识得来人身份,也觉有些尴尬,但此时已有不少人注视着这里,沈眠清虽有心离开,却又怕再惹碎语议论,索性硬着头皮说道:“呃,原来是僮儿师妹,我今日是陪嬴淙师弟来参加大比的,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僮儿师妹。”

齐僮儿听罢,眼圈一红,低声说道:“沈师兄,难道你这么讨厌僮儿,这么不想见僮儿吗?”

沈眠清话一出口就知要坏事,听得齐僮儿怨语,立刻说道:“没有没有,僮儿师妹不要误会,为兄的意思是说,今天真的是好巧,我也是刚来到此处,没想到就碰到了僮儿师妹。”

嬴淙此刻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神情,只觉非常有趣。白起不知沈眠清与齐僮儿之事,却是看的一头雾水,不过听两人言语,似是有事要谈,便自觉走开了。嬴淙却是没这觉悟,依旧站在那里,不管白灵儿怎么使眼色,只当是没看见,气的白灵儿贝齿咬的“咯咯”响。

齐僮儿看看沈眠清,又看看嬴淙,有些欲言又止。白灵儿实在是看不下去嬴淙这块狗皮膏药,直接上前把嬴淙架起,远远的离开了此地。齐僮儿跟沈眠清说了什么,自是没人听到了。

白灵儿放下嬴淙,瞪了他一眼,说道:“嬴淙,你怎的这么不识好歹,没看到齐僮儿师姐有话要跟沈师兄说么,装傻充愣站在那里瞎打听,也不怕闪了耳朵。”

嬴淙听后也不生气,说道:“非也,非也,白师姐此言差矣。探寻未知乃是人之天性,我好奇沈师兄与齐师姐之事,你却生生破坏,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啊。”

白灵儿听后眉头微皱,掐腰说道:“歪理,谬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别人的私事,你竟也能扯到人类天性上来,真不知道高师叔看上了你哪点,竟然会收你这样一个无赖凡人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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