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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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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拜是个非常奇特的城市。

现代化的大厦建筑物中,传统的帐棚及泥砖砌成的旧式建筑并存着。宽敞的棕榈树大道车水马龙,随处可见世界各地的高级轿车飞驰过骆驼和马的身边。

尹红玉很喜欢这种融合传统及现代化的奇妙感受。

她伫立在落地窗前,向下眺望着变化快速的城市。每回布莱恩忙着开会及处理公事,而留下她一人在这偌大的办公室时,她就喜欢待在这看街景。

她看见一个年约十岁的小男孩,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拍抚着骆驼的嘴,喃喃和它说了些什么。这里的人们和骆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于自己所饲养的骆驼都极尽爱护之情,每一头骆驼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非常有趣。

“呜——汪汪——汪——”一阵狗吠声突兀地在布莱恩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

尹红玉不觉得意外,反而一脸兴奋地回头,飞身奔向办公桌旁。

一台设备最先进的笔记型计算机在桌上闪着屏幕,屏幕上出现一只狮子狗,兴奋地狂吠着。

她按了一下鼠标键,屏幕上出现了一根骨头,那只狮子狗很高兴地咬了那根骨头退出屏幕。

“You got a mail!”

屏幕上出现一名三D性感美女,眨眼噘嘴的,手指夹着一封信。

“一定是哥哥回我‘伊媚儿’了。”尹红玉坐下来,欣喜地将信件打开。

这些天,布莱恩怕她闷坏了,又会吵着要回片场,就让她用这计算机打发时间。她靠着电子信箱和分散在世界各处的家人联络。今天,她就是在等尹拓磊的回信。

“啊——糟糕。”信件打开,她发现信不是由尹拓磊发出,而是一封寄给布莱恩的英文信。

她连忙想关上这封信件,右手移动着鼠标的指针,一个特殊的字眼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并非有想探人隐私,只是那标着“红色古玉”的字符串令她心生疑惑。她移动着指针阅读那封署名“嵇齠”的信件,愈往下看,她的心就随之愈往下沉。

一分钟之后,她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瞪着屏幕上的图片。

尹红玉一直存在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原来,她在商场花了五百元买下的扇形红色玉片,真的有另外三片玉可以组成一只圆盘。只是,那圆盘并非是红色的,而是由四色玉片所拼成。

让她猜测许久的图腾,则是一条盘踞的龙。

她不知道自己困坐在那,瞪着屏幕上的玉盘有多久。脑袋中的思绪翻飞,许多画面飞快重现着。

她屏住呼吸,麻木地关上信件。

尹红玉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她需要知道答案。

她打开沉重的门,才走出去,尽责的卡曼便起身朝她走来。

她看着他,努力不让心中的真实感受显现出来,只是静静地微笑,却不知道此刻的她脸色惨白得可怕,令人忧心。

“你怎么了?”卡曼瞅着她,微蹙着眉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她不太对劲,他考虑着要不要通知布莱恩回来一趟。

尹红玉勉强笑笑摇头,试着以平常的口气说话:“没事。嗯——我有事想问你,可以吗?”

“什么事?”

“呵,只是好奇。嗯——”她想着该如何说,然后决定直接问他:“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商场的玉摊——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去那吗?”

“有事要办。”卡曼盯着她,小心翼翼地道。

“哦——你那时,有没有听到我跟玉摊老板的对话?那个——”

“为什么问这些?”

尹红玉面对卡曼审视的目光,心头一怔,开始闪躲着他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聊聊嘛!对了卡曼,你知道布莱恩是怎么跟帕瑞斯先生认识的吗?我不管怎么问,布莱恩就是不肯说!”她故作不满地**抱怨。

卡曼挑眉看着她那忿忿不平的模样,感到有些好笑。

基于她对王子的特殊地位而言,他并不意外王子会跟她提起“帕瑞斯先生”这号人物。只是他想,王子可能怕在佳人面前丢脸,而不肯说出事实。

想想看那多糗啊!

有谁会在暴风雪时想征服白朗峰?而且目标没达成就算了,还差点小命休矣。真是蠢毙了!难怪王子不管如何都不会跟她提起。

“呵呵——王子不说,我又怎么能说?只能说,帕瑞斯先生对王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重要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

“嗯,当然。”卡曼毫不考虑地肯定。

尹红玉笑了,但心中的苦涩却愈来愈浓烈。她点头,也同意地说:“嗯,我想也是。布莱恩似乎很敬重他呢!啊——对了!”她佯装想到一些点子,神秘地开口跟他商量:“前阵子,我把一个红色扇形玉片送给布莱恩,他很喜欢那个礼物。我刚才上网,查到‘巴沙市集’有贩卖各式古董手饰什么的,我想去那找找看,有没有相同的玉可以送给布莱恩,他一开心,搞不好就肯说了。”

卡曼哈哈一笑,直言打碎她的美梦,也同时打破了她仅有的一丝希望,“哈哈哈,不可能的。那玉,全世界只有那一块。”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谢谢你,卡曼。”尹红玉的脸色倏地苍白,星眸一暗,叹息一笑,随后失落地转身走回办公室。

卡曼误以为她是因为歪点子没用才失望的,摇头一笑,不在意地又走回座位。

回到办公室的尹红玉,将身后的门关上,她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雕花,忍住心痛。

原来,打从一开始,布莱恩只是为了那块红色古玉才接近她的——她却怀着浪漫的绮丽梦想。她回想起,她差点被流沙掩埋回到饭店那晚,当他发现那块玉还安然无恙时,他是何等的高兴与激动。

呵——她真傻。

不论布莱恩血液中流有多少阿拉伯血统或法国血脉,他身为王储的身份,是不容更改的。回教对于异族通婚有着严明的禁令。她和他,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她早该知道的,却一再地欺瞒自己。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莫过于骗倒了自己。

她怎么会那么笨呢?

十四天后 尹家门前

尹红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在回家的巷子里,她累得顾不得此刻的她看起来是何等的狼狈了,身上的白衬衫袖口胡乱地卷到肘边,长发辫几束发丝散落,背包的一边带子滑落到臂膀,她也没有力气拉回去了。

从杜拜回来后,她绝口不提那两个多月的事,只是全心投入广告选角的工作。

治疗失恋的最好处方就是——让自己忙到瘫掉!尹红玉苦涩地笑笑。

走过种着乔木的围墙,朝茶色木门前进,她伸手入背包的外袋捞着钥匙。

捞了半天没捞到钥匙,她累得打了个呵欠,考虑着要不要干脆按门铃请家人帮她开门算了。

突然察觉到左手边有些异样,她侧转了头,朝那一看。

这一看,她差一点魂飞魄散。

有三抹白色的“景象”,朝她飘过来。

古有明训,人比较累时气血虚,就容易遇到“好兄弟”。

啊,她没那么衰尾吧!竟一口气给她“堵”到三个!而且中间带头那个看起来最凶耶!

“哇——怎么办啦?啊——你不要过来啦!”尹红玉吓得倒退连连,死命瞪着眼,不敢揭开那“有着如猫般的邪恶眼睛”的真面目。

尖叫一声,她两手合十,朝那飘来的“景象”又求又拜。

“哇——有拜有保佑!求求菩萨救救我!南无观世音救苦救难——赫——”她的手突地被抓住了。

“呵呵——这是你第二次拿我当鬼,求神保命了。”

尹红玉惊吓得倒抽一口气,耳边听见熟悉的低沉嗓音,吹拂着气息搔抚过她的耳。

她倏地睁开眼,旋即跌入满溢浓情、思念、责备和蜜意的金色暖阳光芒之中,屏息相望。

“布莱恩——”她呜咽一声,全身失了重量,瘫软滑落在地。

布莱恩大手抓住她无力的双手,低头凝视跌坐在地的她,金眸里涌出浓烈的愤怒和痛楚。

他拉举她的手,没有将她拉起身,便咬牙冷冽地开口:“我体内阿济兹的鲜血告诉我,该为了你的逃跑而亲手杀了你;但另一半流着的法国血统又说,随你去吧!我不在乎。”

她张大了惊愕的嘴,眼眸里全是心碎和受伤,小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惨白得令人心疼。她说不出话,缓缓低下了头,不让他察觉她心碎的脆弱泪水。

“可是——两个深爱着你的我,却只想不计代价地将你追回身旁,一辈子不放手。”布莱恩一脸深情地说着。

她猛地抬起愕愣的眸,无法置信他刚才真的用最温柔的深情,呢喃着这最撼人的宣示。

他缓缓蹲下身,温厚的掌心贴上她的粉颊,深情的金眸里全是饱受思念的痛苦。

她眸子一眨,晶亮的透明水珠滴落在他指间。

“我真该打你屁股!你这爱胡思乱想的小笨蛋!”

“我——唔——”

他倏地吻住她,倾尽深情、思念和责罚,急切而激狂地吻她。

直到她忘了该如何呼吸,他才粗喘结束,焦心低喃:“呼吸呀,小笨蛋!唔——呼气——”

他忍不住一再啄吻她,将气息吹进她口中。

他听见门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倏地,一把将她抱起身,吓得她尖叫抽气。

他又生气了!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布莱恩抱着她转身就朝座车走去,冷冷丢下一句:“绑架你。”

“啊——你——”

“喂!”尹拓磊开了门,双手抱胸,挑高左眉,眼中闪着有趣的促狭光彩,低声唤住他们。

“大哥——”尹红玉像找到救命主,一边挣扎地想摆脱布莱恩,一边求救地朝尹拓磊大叫。

布莱恩轻松地抱紧她,一脸“你敢多话”地警告着尹拓磊,坚定着要带走她的决心。

尹拓磊轻笑,闲闲懒懒地靠在门边,说着:“你把这没骨气的丫头带走吧!下午爷爷刚回来,他们三老从下午就把酒言欢,喝得醉醺醺的,我没空再多分神照顾她。记得明天晚上回来吃饭,三老想找你。”说完,他手一摆就转身把门关上了。

“大、大哥!”尹红玉不敢置信地瞪着狠心把老妹往外送的尹拓磊。

布莱恩一脸调侃得意的笑容瞅着她,转身轻松地将她绑架离开。

他抱着她坐进后座,指示苏莱姆开车。

这期间,坐在驾驶座旁的卡曼,不时斜眼给了尹红玉一个不谅解的怒瞪。

“卡曼——”尹红玉心虚地开口。

“哼,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竟然利用我的忠心而套我的话!哼,愿真主处罚你!”卡曼直言他的不满。

尹红玉求救地看向布莱恩,他却一脸“他说得对”的表情。

她难过地低头不语,暗自反省自己的过错。

殊不知,此时另外三个大男人透过后照镜,传达着整人成功的胜利眼神。

偌大豪华的饭店总统套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啊——”红玉被布莱恩毫不怜惜地摔在床上,她吓得大叫一声,在大床上弹跳,然后紧张地面对他满脸怒火。

“好了,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我们之间,你要怎么解决?”布莱恩耸立在床尾,一脸宽容**地问她,但眼眸里的警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哪、哪里怎样?”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好,先解决这张纸。”他自腰带里抽出折叠成四方形的小纸张,小心地摊开,念着纸上的内容——

“我走了。谢谢你二个月来的照顾,你所寻找的红色古玉,我物归原主。再见。”他咬牙念完,高举着那张纸,朝她暴怒大吼:“这是什么鬼意思啊?你只写‘再见’!”

“不、不然呢?我、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那块玉才对我那么好的呀!我不想再为难你了嘛!我想你一定觉得我很烦,白吃白喝——”

“你这个笨蛋!”布莱恩额上青筋浮跳,脸黑了一半,提足了力气,暴吼狂叫出怒火。

他气得全身颤抖,却还是仔细小心地把那纸笺收好,然后气恼、暴跳如雷地在床尾走来走去,一一列举出她的“过错”——

“你知道当我发现你逃走时,我有多担心害怕吗?你自己胡思乱想,而且不求证实就直接给我定罪。法官判决都比你**慎重得多了!你连问也不问,就串通吴士宏他们逃走了!”

“我、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偷看我的电子邮件,侵犯我的隐私,还敢哭得那么大声!”他叉腰凶狠地骂她。

“你敢说,你一开始接近我,不是因为你偷听到我跟玉摊老板的对话,知道我有帕瑞斯先生的玉?”她孩子气地反手擦掉泪水,嘟嘴忿忿不平地反驳。

“是!但我没偷听。你们俩的嗓门扯得够大声了。”

“哇——我就知道!呜——”她没想到他竟会承认,小脸一皱,就哇声大哭,翻了身想爬下床回家。

他坐上床,大手一捞,轻松地将她捞进怀里,抱着她坐在床沿,摇晃着她,笑叹一声:“说你笨,你还真笨。”

闻言,她又有大哭的趋势了。

他俯下头,给了她一个吻,吻得她忘了一切。

“傻瓜!如果我只在乎帕瑞斯先生的古玉,我会为了救你而要你把包包丢下,让它沉入流沙里吗?那时候,我可是认为古玉在你包包里哦。”

她回想起那天的经过,半晌之后,心虚地红了脸,低头咬着红唇,内心愧疚不已——她错怪他了。

“我可是在帕瑞斯先生和你之间,选择了你,不是吗?”

“那、那个帕瑞斯先生和嵇齠——”她怯怯地开口想问他。

他叹了口气,娓娓道出他、赛勒斯、嵇齠和东方聿的兄弟情谊,以及他们年少轻狂时,是如何不知天高地厚,差点在白朗峰丢了小命而被帕瑞斯先生救了的过程。他也把帕瑞斯家族四色古玉的事,全告诉她。

这小丫头容易乱想又别扭,为了让自己好过些,他学会以后任何事都要在第一时间跟她说清楚。

“噢。”

“噢?你就噢一声而已!”这女人竟然在知道真相后,只回应他一个“噢”字耶!真可恶!

“布莱恩——”

“嗯?”

“如果、如果当时那块玉真的在包包里,因而埋进了流沙,你要怎么跟帕瑞斯先生他们交代?”

“呵——就算花再多的金钱和人力,不管花多少年,我都会把沙漠翻过来,找回包包的。”

“那我干吗还心碎地离开杜拜呀?”尹红玉倏地坐起身,瞪大星眸,大吼。

布莱恩睁开一眼,挑眉看她,呵声一笑。

“啊——”

抱得美人归又**甜蜜幸福的布莱恩,其实还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没有解决。

日剧里的男主角一百零一次求婚成功,他布莱恩·索利文·阿济兹都有试了一百零二次了,都还未突破佳人心防,让他美梦成真的道理?

在使出所有威胁利诱、软言哀求——一切方法之后,他今天决定使出最后手段。就不怕尹红玉不乖乖点头,嫁给他。

哇哈哈哈——

尹红玉美眸娇怒一瞪,硬是让布莱恩到嘴的笑转为得意微笑。

“耍贱招的烂人!”她低声咕哝着不满,压低音量仅让身旁的他听见。

“红玉,你有什么意见吗?大声说!”坐在他们对面的尹绍德,操着山东腔的大嗓门问她。

尹红玉吓得赶紧闭上嘴,布莱恩则圈抱着她,一脸幸福洋溢地说:“爷爷,玉在跟我说她很爱我。”

“哈哈——小两口就是该这么甜甜蜜蜜的!”尹绍德虽已七十五岁,仍是身体健朗,个性爽朗。

“啧,小玉呀,那爸爸就不懂了。既然爱,那又为何不答应嫁给布莱恩呢?”尹棋武在尹绍德左手边开口。

布莱恩委屈地眨眼望着她。

尹红玉怯怯不语,小手相互扭绞着。

“对呀,有什么事就说开来嘛!”蔡堤雅也是站在布莱恩那方,帮腔地说。

三老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地逼问着她。

好半晌之后,尹红玉终于受不大伙把矛头全指向她。她委屈地嘟着嘴,忿忿开口:“他是回教徒!”

向来疼她的爷爷和爸妈为何都没考虑这事?只会怪她个性太拗、任性无理。

他们不知道回教徒可以合法娶十个老婆吗?

她才不愿意他将来这么做!

尹绍德在听完她的借口后,率先发火。

“爷爷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竟然有种族歧视?”他大掌一拍,怒吼着。

“对呀!爸妈可是自小就教你们兄妹俩四海一家、人人平等的观念!”尹棋武皱眉抱胸不赞同地指责她。

“我、我——他也是法国人,只要同居就好了嘛!为什么一定——”

“你你你——你这不肖女!”

“呜——为什么都怪我?哇——”

布莱恩终于明白她的担忧,心里又气又恼又不舍。他抱着她拍抚,柔声哄她,不避嫌地低声耳语着情话——

“小傻瓜,我告诉过你,我只爱你一个人,也只想娶你。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父母可也很疼你,他们本身也是异族通婚,还不是恩爱如昔。你这样想,他们会很伤心的。”

“我、我也不想呀!可是人心难测呀!而且,你过去的情史还真多耶!每一个都是美女,我——”

布莱恩狠瞪向一脸看好戏的尹拓磊,咬牙在心里暗暗咒他千百回。这落井下石又多话的长舌公!

尹拓磊挑眉邪魅的微笑,闲闲端起茶杯,喝茶。

“那都‘过去’了嘛!我只爱你呀!何必——”布莱恩努力地哄着她。

尹红玉小手捂住他的嘴。

尹家三老与小狐狸完全没有恼怒的神情,反而是笑意浓浓地挑眉瞅着她。

尹红玉又羞又恼,一跺脚,**地丢下一句:“我不管。我不嫁了啦!臭布莱恩!”她羞恼地转身就往二楼奔去。

“红玉!”布莱恩一怔,错愕地叫。

“哦哦,搞砸。”尹拓磊笑着讥讽。

“唉——演了半天,结果你自己破功,连爷爷也救不了你了。小子,加油啊。”尹绍德站起身走回书房。

“好自为之吧!”尹棋武拍拍他,摇头走开。

“晚上吃水饺好吗?”蔡堤雅慈爱地说着。

“爷——爸——妈——”空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布莱恩一人,饮恨地大吼:“我一定要求婚成功!”

尾 声

高踞山头的城堡在绿茵山岚中,依旧如数百年来一样的沉静。远处的高山依旧戴着由白雪堆成的帽子,衬着湛蓝天空,让人心旷神怡。

“你猜——其他人找到东西了没?”杨荭荭偎在开车的丈夫怀里,轻声问。

“唔,应该吧!”嵇齠望着怀中的妻子,开心地咧嘴一笑。

被她整得头昏脑涨,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三人是否比他早找到各自要找的古玉。还没举行婚礼,为了报恩,他先把帕瑞斯先生的宝贝送回来。

两人到了山顶的古堡上,相偕走进空荡荡的别墅,走向半年前许下约定的书房,他看见那和蔼的老人正站在窗前,回头对他微笑。

“帕瑞斯先生您好——啊!聿你已经到了!”嵇虑诧异会在今天看见同伴。

东方聿微微一笑,“老是迟到,被你们取笑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帕瑞斯先生的宝贝送来。”他看向身旁坐着的灵动女孩,温和笑容加深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于蓝,都靠她,我才能找到帕瑞斯先生的玉。”

“你们都到啦!”高大冷峻的赛勒斯偕同未婚妻出现在门口。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脸色不再冷峻难以亲近,被北极寒冷冰封的脸居然带着笑容。

“大家好。”赛勒斯的妻子笑眯眯地偎在他身旁,抬头看着爱人,当他赞许地点点头时,她可爱的笑容更亮眼了。

“布莱恩还没来吗?哼,我就说他太自抬身价了——啊!听到声音了。”嵇齠有点失望,还以为他可以把布莱恩的自尊踩扁。

话尾才落,吵闹声便由远而近,其他人都挑眉等着他们现身。

“你真是神经病——哇!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布莱恩的爱人尹红玉诧异地打量众人,完全没想到眼前每个人都是权贵。

布莱恩看了看大家,不悦地皱眉,“什么状况,为什么大家都在?”

“你以为你是第一名吗?算了吧!”嵇齠咧嘴指指东方聿,“如果非要分个清楚,他才是第一名啦!”

“哼!古玉我早就找到了,只是事情太多了,才会拖到今天送过来。”布莱恩回嘴。

“是啊!失败者总是这么辩解。”嵇齠冷讥他,半年不见,两人还是忍不住要唇枪舌战。

“各位,我没有袒护赛勒斯,其实他早就找到古玉了,只是为了一些原因,一直没送来而已。”赛勒斯的未婚妻高琪菲小声地替爱人抱不平。

她望着赛勒斯,眼里有着自责,如果不是她,他早把古玉送来,抢得第一了。

赛勒斯对她摇摇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这么重要。

“布莱恩早就找到我了,东西就在我身上,他没输唷!”吵架归吵架,红玉依旧维护着爱人,她习惯性地揪住布莱恩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

“那我也是啊!”

“我早就找到了,是被这麻烦的女人缠得无暇分身——”

大家七嘴八舌争着自己是第一名,同时把自己寻到的古玉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果然,四块古玉合成一只圆盘。

奥森·帕瑞斯红了眼眶,轻抚这四件传家宝。

“谢谢你们,帕瑞森家族永远感激各位。”他激动得只能说出这句话。

“希望没有下一次了。”嵇齠说。他能承受的惊吓已经够了,他的眼垂望爱人的胸口,好担心她的伤有后遗症。

“可是我们也因为这样,才能相遇啊!”杨荭荭回他一个拥抱。

“看见没,人家多恩爱啊!”尹红玉不满地瞪向老爱和她斗嘴的布莱恩。

“不用被那种肤浅的人影响。”布莱恩用力亲她一下,安抚她。

“喂,没有水准的男人——”嵇齠抗议地伸腿一踢,爱斗嘴的两人又杠上了。

东方聿与于蓝对望一眼,他的轻柔笑容对上她调皮的微笑,他在意的是他心爱的女人,至于谁是第一名,现在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了。

“帕瑞斯先生,这场赌局,您说如何定输赢?”赛勒斯睨着拌嘴的两人,替他们请出仲裁者。

“无论如何,我对你们每一位的感谢都是最真诚的。”奥森·帕瑞斯微笑道。

“可是他们两个要吵个不停了。”高琪菲担心他们会打起来,赛勒斯对她挤挤眼,要她放心。

关于古玉的话题暂时被抛诸脑后,四个王子各自搂着他们心爱的女人,聊起天来。

“——我的女人才美哩!”布莱恩一把搂住红玉,用力地献宝,不知何时,话题从古玉吵到了他们心爱的女人。

嵇齠冷笑,轻轻环住杨荭荭的腰,“你没瞧瞧,我怀里这个才是极品。”

“不信我们再来打个赌!”布莱恩眼一瞪,又和他杠上。

“好,来啊!赌谁的女人最美!”两个男人又快揪打成一团了。

“天哪!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幼稚啊?”连高琪菲也忍不住皱起双眉。

“嗯。”赛勒斯和东方聿一脸无奈,就连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怀里的女人也忍不住用力点头。

“你们别吵了!”赛勒斯依旧负责压他们的气焰外加泼冷水。

冷静下来后,大家望着四块完美的古玉契合成一只圆盘,想起因为这宝物让他们在世上找到心爱的女人。

“到底谁是第一名?”这是大家的疑问。

“那你们说说是哪天找到的。”奥瑞斯笑眯眯地准备替大家作仲裁。

“呃——这个很难解释。”大家都露出受困的表情,事情太复杂了。

“这重要吗?古玉被寻回来,才是值得大家开心的吧?”红玉说道。

另外三位女性也点点头附和她。在她们女人看来,男人的意气之争可笑极了。

突然之间,男与女的战争开打,八个年轻人吵成一团。

奥森·帕瑞斯微笑看着他们,呵,好热闹唷!

他伸手触着绿红紫蓝四块古玉,笑容满足而释然。

他好欣慰,在带给他们麻烦的同时,也帮他们找到了幸福。

真是太好了——

—全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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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争气的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他的名字里有着和我相同的字――笙有人偏执的追逐着自己的爱情。有人隐忍着只为守护一个人。他应是极骄傲的,却在黑夜里捂着没有人知道的伤口连泪都流不出。因为痛极了是不会哭的。甚至是,他纵然知道她是在玩火,可也强硬的表达着他的态度——保护好她!有人说情之所至,焉违伦常。有人说伦常乖舛,立见消亡。但如果理智真能控制住感情的话,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我们在享受着爱情所带给我们的甜头时,就必然要承担来自现实的审判。
  • 末世天启录

    末世天启录

    守卫人间的七个封印被打破,天堂与地狱在地球重启战火,灾难也是机遇。人类能否重现先祖的荣光还是在末世中焚烧.........
  • 革命1792

    革命1792

    一个大时代的开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来,我见,我征服。
  • 走马看黄花

    走马看黄花

    对于农业发展是这样,对于其他事情也是这样。这让我想起经济学上讲的“木桶定律”。一个沿口不齐的木桶,盛水的多少,不在于木桶上最长的那块木板,而在于最短的那块木板。要想提高水桶的整体容量,不是去加长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要下工夫依次补齐最短的木板。此外,一个木桶能够装多少水,不仅取决于每一块木板的长度,还取决于木板间的结合是否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