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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杀机

当柱子意识到伍妙子体内的炸弹随时会爆炸时,他已经拉着胡超往外面扑去。一阵强大的气流随之而来,冲开胡超和柱子。他们拿一张桌子抵住,那阵炽焰的热浪穿过桌子,使他们像浑身着火一般。

爆炸过后,在角落一头的胡超和柱子似乎躲过了一劫。他们脸上满是被碎片擦伤的血痕和乌漆墨黑的脏污。房间里已经被炸得狼藉一片,一些碎纸和家具屑漫空飞舞,本来白亮的墙漆已经被烤焦了,一片片的,显得格外瘆人。

“曹小平!”胡超暂时失去了听觉,他的耳里只有嗡嗡声。“派人捉住他!他杀死了伍妙子!”说着。胡超想站起身去搜寻狼藉中伍妙子的尸体,只看见仍然蔓延着细火的客厅中,伍妙子一只断臂冷冰冰躺在地板上,血肉模糊。他想站起身来,可是实在身体承受不住,最终晕过去了。

柱子显然没有胡超受伤严重,他在自己被烫得缺口的衣服口袋中翻找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眼镜领导人,他的声音显得苍老。“喂?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一面的眼镜领导有些冷静。

“伍妙子死了。曹小平和张秀玲果真联合下手杀害伍妙子。现在伍妙子体内炸弹爆炸了,超哥晕过去了,请你帮我们办两件事情!拜托了!”柱子急促说道,一方面要注意自己的措辞,毕竟对方是领导。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只有一些吵杂的信号干扰声音。

“好的,请说。”

“派人通缉两名受害者——曹小平和张秀玲。”柱子一边喘气一边说着,他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另外,我还要调查一个人.”

“嗯,我相信我可以帮你办到第一件事情。至于第二件,对不起,你没有这个权力。”

“妈的!”柱子随口骂了一句,他简直气坏了。“算了,帮我们通缉到刚才说的两位受害者就行了。”

对方没有回应,而是冷冰冰地直接把电话挂上。那种诡异的电子声又传入柱子的耳骨,让他感觉到背脊一凉。他想起和老猫解救李三爷时的情形,当时也是这种电子声,也是这样的爆炸程度,断送了老猫的性命。

他叫了救护车,又报了警。效率显著,不到十分钟,警察便在这里拉起警戒线维持秩序。柱子目送胡超上了救护车,当医务人员请他上车回医院治疗时,他拒绝了。“我需要回到现场,看看有什么线索。”他说。

柱子头上绑了一条绷带,用来止血。当他重新回到公寓时,他闻到一阵阵火药味和烧焦味,那种感觉使他一阵阵恶心。接踵而来的,是一种不安的预感,看着血腥的爆炸现场,他祈祷一切可以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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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我快疯了。”

曹小平坐在公园绿色长凳上,双手捂着头,似乎非常难受。公园夜晚里显得格外冷清,一排排松树像鬼魅般纵横在公园间,远处还能听见跷跷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曹教授,我不明白。”张秀玲坐在曹小平身边,用她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曹小平的后背。“事实的确发生了,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怎么会这样!”曹小平哽咽起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接受不了。”

张秀玲看见曹小平如此难过的样子,心里像被火烧一般着急。她已经爱上了曹小平。“曹教授,振作起来。如果你像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等于放弃了一切了,包括我们生还的机会。”

曹小平用手背抹去泪水,强忍住抽泣,道:“秀玲,你还会一直帮助我的对吗?我是说,无论在什么方面,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

张秀玲笑了笑,双手合起来握住曹小平的手。他的手有些湿润,那是他的眼泪。“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做什么事情。”张秀玲顿了顿。“因为,我爱你。”

曹小平笑了笑,轻轻地吻了张秀玲的脸颊。即使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法相信,但是此时张秀玲温柔地陪伴,已经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曹小平问。“我意思是,我们体内的炸弹,还有多长时间?”

张秀玲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胸部,那丰满的胸部似乎发出嘟嘟的电子声。“大概一个星期吧,我猜。”

曹小平叹了口气:“我们来整理一下吧。根据胡超说的,残暴和病痛已经死了。伍妙子应该属于教条中的‘艺术’,如今他也死了。我和你是‘智慧’和‘美丽’,那么剩下的还有‘勇气’、‘健康’、‘气质’、‘骄傲’、‘贪婪’、‘****’。”

“有什么头绪吗?”张秀玲问。

曹小平摇了摇头。“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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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五十六分。

曹小平正坐在公寓沙发上,翻着那些相册和画本。“其实你早就知道是宗教干的,对吗?”曹小平看着画架前面作画的伍妙子,眼神柔和,那是他的标签。伍妙子并没有理会。直到曹小平叫了三次伍妙子的名字,伍妙子才回过神来。

“噢,是的。不好意思,我太专心了。”伍妙子回头笑了一笑,那种富有阅历的笑容隐藏在长发之间。“我有幸看过‘宗教预言’这幅画,它所隐藏的东西实在巨大,他所指百年之后宗教之王。”伍妙子说完之后,就转过头来继续作画,似乎与外界隔绝一样,不闻不问。

曹小平感觉到尴尬,笑说:“胡局长安排我们都在这里吗?看来以后这里会变得很热闹,一共十个人。”曹小平非常聪明,他志在套取伍妙子所知的线索材料。周围又跌入一片沉寂。“你说是吗?伍老师。”

“是,是。对不起。”伍妙子没有回头。“噢,不!应该是八个人。胡局长刚才说,已经证实两名受害者死亡。”

“是吗?”曹小平假装叹了口气,心里实则一阵暗喜。“真是可惜。”

“残暴和病痛。”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张秀玲,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仙女一般。她端着玻璃盘,上面放满沐浴过的水果,看起来晶莹剔透。“来,吃点水果吧。”她说,眼神下意识看向曹小平。

曹小平站了起身。“吃点水果吧,伍老师。”他笑着说,笑容里充满善意和友善。“我来削皮吧,秀玲。”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柄水果刀,那水果刀映出一道锋利的光芒。

“不了,谢谢。”伍妙子仍然专心致志作画,面对张秀玲和曹小平的邀请,他并没有转过头,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完成他的随手作品。

曹小平拿着水果刀正一步一步逼近伍妙子,他的心跳动得厉害,就像一阵阵鼓鸣,只不过被三人体内的电子声所掩盖住了。当他完全站在伍妙子身后时,手腕一扭,将水果刀反手拿着。他简直像个恶魔,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上已经不再友善依然,反而露出一种阴森的神色。

突然,公寓大门被撞开,里面冲进来两个人。一个握住手枪的男人紧张地指着三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别动,不然我会开枪打死你们。”那个男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非常紧张。甚至手也在抖动。

曹小平、张秀玲和伍妙子一下就认出这个男人。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经常可以看见他篮球场上的身影。“高柏豪。”他们都知道,高柏豪是伟大的篮球运动员,他多次得到国际性的大奖项。

“怎,怎么回事?”曹小平举起双手,水果刀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们想要活。”高柏豪战战兢兢说道。“你们必须要死。”

曹小平一下就意识到,他是受害者之一。“健康。”他说。“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对吗?你体内也被植入一颗炸弹。”

“没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曹小平誓想不到当自己准备下手杀害伍妙子时,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参与者搅和了。更加严重的是,如果处置不妥当,他和张秀玲也可能葬身在这里。

“兄弟,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曹小平想先压制住高柏豪,不要让他过于激动而擦枪走火。“我们都是受害者。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无论怎么样,我们总能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

“不可能。”高柏豪的手枪乱舞了一通,吓得三人登时更加紧张。“我们已经收到医院的消息,只要体内炸弹遇到降温,就会立马触发爆破系统。对吗?何医生?”

这时从高柏豪伟岸的身躯后面,钻出来一个莫过二十五岁的女人。肤白貌美,气质翩翩。“是的。”那个女人说,她的声音如同铃儿般悦耳,有种耳熟能详的感觉。

当曹小平仔细看见那个女人之后,他几乎脑袋一片空白。“我的天。”他自言自语,他已经傻眼了。他整个身体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苏,苏雨。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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