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外突然有脚步声周小舒很是紧张，连忙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停住后她更加紧张起来，立马用力顶住门。
“怎么了？”乔灵馨在一边小声问。
周小舒没回答，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门外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听着好像是走开了，她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四周一片死寂，两人站在门前各自沉默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轰隆隆的突然响起了“闷雷”的声音。
“要下雨了吗？”周小舒先打破了沉默。
乔灵馨没有搭话，隔了好一会她才突然说，“其实她很可怜的。”
“可怜？”周小舒有些惊讶，“你是说刚才那个疯女人吗？你知道她是谁？”
“嗯。”乔灵馨点点头，“阿慈说的，她是我父亲第六个妾，生了个女儿被抱去扎死后她就疯掉了。”
“扎死？”周小舒皱起眉，“为什么要扎死她的孩子？”
乔灵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阿慈说生了女儿都要扎死的，那样才生得出儿子，乔家需要男人。”
周小舒听得很是愤慨，“太愚昧太残忍了。”她说完想起最近乔家四少爷的死和乔老爷的病来，“或许这就是对乔家的报应了，真是活该。”
“以后我要给他生个儿子。”乔灵馨说。
周小舒觉得她想得实在有些远了，便沉默地偏转头看向别处。
打雷的声音还在响着，屋内一下子暗了很多，周小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生了女儿都得被扎死，那为什么乔灵馨？”她这样一想便疑惑问道，“你怎么不会被……被扎死？”她说“扎死”那两个字的时候总感觉好像是在诅咒对方，声音不自觉就小了很多。
乔灵馨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阿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脸特别白，很像一个纸人。”
“纸人！”周小舒想起了红因房里那具纸人——白色的脸，猩红的眼，浓黑的唇。
“他们怕我，所以不敢对我怎么样。”乔灵馨说，“阿慈说，纸人是不可以随便触犯的，就像鬼一样，不能随便去驱赶。”
周小舒没有说话，她想起了上次在巷子口被自己踩扁的那只黑色纸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是不是也怕我。”乔灵馨问。
“啊？没有。”周小舒摇摇头。
“那你怎么在颤抖？”乔灵馨又问。
“……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周小舒说。
“哦。”乔灵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于是又沉默了下来，气氛越来越压抑。
过了不知道多久，雨终于下了起来，“噼里啪啦”地从屋顶的破洞处下进来，屋内一下子一片湿漉漉。
“我们得回去了。”周小舒说着谨慎地趴下来，从门下一条宽大的缝隙往外看去，外面有点昏暗，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一双穿着白色鞋子的脚，端端正正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