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翰,你放开我!”
“小雅,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
“我声明一点,我们只是家住在一起的邻居,没有其他任何关系。你喜欢我,难道就一定要让我也喜欢你吗?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而且你昆大少爷中学六年身边就没有断过女人,现在过来说喜欢我,不觉得可笑吗?”
“小雅,你听我解释。都是那些女人死缠着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喜欢的只有你啊!”
“拜托!咱们都是年满十八岁的成年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像低年级的小学生那样,张嘴闭嘴地把喜欢挂在嘴边。我不聋不哑更不傻,也不是那种随便花点小礼物就能哄骗上床的花痴女。今天是毕业旅行,你能不能别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我,真的很扫兴耶!”
“小雅……”
“行了!我请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不管你是真喜欢我也好,假喜欢也罢,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复兴历215年3月6日,全国高等学院统一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石桥城第一中学六年级七班的四十二名同学再次齐聚,来到距离石桥城西五十公里的青云山开展毕业旅行活动。
这也许是全班同学最后一次能够如此完整地聚在一起,从今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就算再组织聚会,其中有的同学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参加,所以全班四十二人都非常珍惜这次聚会。
闻小雅原本也很开心,可是从旅游巴士下来以后,张绍翰就像苍蝇一样缠在她的身边,嗡嗡地说个不停,从山脚一直纠缠到半山腰的观景亭里。
开始的时候闻小雅顾忌同学间的感情,话说得比较委婉,可是张绍翰反而把闻小雅的话当做是女孩的矜持,更是变本加厉的献殷勤,后来闻小雅实在忍无可忍,才有了上面的一段毫不客气的对话。
闻小雅和张绍翰不清不楚的关系在班上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六年前刚刚从小学毕业,来到中学的班级报名时两个人甚至是手牵着手进的教室,这种程度的“打情骂俏”已经是司空见惯。
半山腰的观景亭里,张绍翰依然像撵不走的苍蝇围在闻小雅的周围,其余的同学该拍照留念的继续拍照,该聊天的围坐在一起聊天,全然没有把眼前的表白戏码放在眼里。
“昆图!”闻小雅一把抓住正好从身边走过的男生,一改面对张绍翰时冷若冰霜的面孔,绽放出迷人的微笑,说道:“这次统一考试考得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上光辉大学?”
“还好吧。”昆图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平日里除了学习很少跟班上的同学有太多的交流,特别是在女生的面前,只是说话就会脸红。
昆图现在被闻小雅抓住胳膊,更是显得手足无措,只能一脸惶恐地低下头,伸手抓着蓬松的头发谦虚地说道:“我也没有多少把握。这次的考试题目很难,不知道光辉大学的录取分数会不会降低。我想这次我的成绩肯定没有闻小雅同学的成绩好。”
闻小雅是石桥城一中出了名的才女,不但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得一塌糊涂,中学六年几乎包揽了年级全部的第一名,其中也只有内向的昆图偶尔能够跟她争以争长短。
也许是“英雄相惜”,闻小雅对班上这个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总能有惊奇表现的同学很上心。
最后冲刺的一年,班主任干脆把两个人的座位调到一起,想要借此激发两个人优等生之间竞争,结果也果然不出班主任的所料,闻小雅本来就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女生,昆图也是那种外弱内强的性格,虽然嘴上没有喊出为男同胞争光的豪言壮语,可是心中却一直憋着劲,想要在最后的大考上压闻小雅一头。
统一考试前的几次摸底考试,闻小雅和昆图的成绩一直处于胶着状态,即便有上下之分,也不过在毫厘之间。
以他们两人的成绩,考取光辉大学这所整个地星最好的大学之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统一考试已经结束,两个曾经的对手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在一起交谈,几个月后两个人极有可能同时前往光辉大学报道,再次成为同校的同学。
在闻小雅的心里,其貌不扬的昆图比虚有其表的张绍翰更让她感兴趣。
跟在闻小雅身后点头哈腰的张浩瀚被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无视,他不敢把气撒在闻小雅的身上,却不会对昆图客气。怒气冲冲地从闻小雅的身后走上前来,伸手一把推在昆图的胸口,阴阳怪气地骂道:“装什么X!就你这小样,就算考上光辉大学,将来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打工仔,山鸡还是山鸡,永远不可能变成凤凰。少TM在小雅面前眉来眼去的,敢打小雅的注意,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张浩瀚,你干什么!”
昆图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出头,比张浩瀚足足矮了一个头,再加上这些年都是埋着头读书疏于锻炼,身体显得很单薄,被张绍翰一把推得朗朗跄跄地后退,脚下没有站稳从观景亭的台阶上重重地摔到青石板上,好半天才捂着胳膊肘从地上爬起来。
周围的同学都没有想到张绍翰会突然出手打人,闻小雅用力甩开张绍翰的手,跑到昆图的身边,关心地问道:“昆图,你这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昆图感觉自己的肘关节肿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
“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张绍翰,大家都是在一起六年的同学,你这样太不像话了。”
“不就是有个当官的老爹嘛,拽得跟什么一样,难怪闻小雅看不上你!”
“对!就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一个好爹,连狗屁都不是。”
“……”
张绍翰的性格跋扈,仗着家中的权势从来就没有把班上的同学放在眼里,他的行为马上惹得周围的同学们一边倒的斥责。张绍翰却根本就没有因为同学的指责而感到愧疚,反而觉得丢了面子,看见昆图在闻小雅的面前“装模作样”博取同情,更是怒火中烧:“TMD,别说打断你的胳膊,就是弄死你又怎么样!我爸是石桥城执法局局长张炳坤,有本事去告我啊!”
“张浩瀚,你混蛋!”闻小雅没有想到张浩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以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只是自大一点,本质上并不坏,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
闻小雅护着昆图走到观景亭边的垫脚石边,抚着昆图小心地坐下,从兜里掏出白色的手帕,轻轻地擦拭昆图手肘上擦破皮的伤口,担心地问道:“真的没事吗?我还是陪你去山脚下的医务室检查一下吧,如果骨折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