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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世界上最疼我的人(3)

今晚,我其实想跟母亲说一声Iloveyou,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一天她终于看见我实现了内心所想所望,说不准会哭得比我还惨。那才是我要对她说的话,简单到不着一字。

我爱你,我需要你

给奶奶过生日,八十有四。

因为那句著名的丧气话,奶奶本来不想过这个生日。但姑姑、伯父、父亲和叔叔几个儿女轮下来,今年恰好到父亲这儿,无论如何不允许不办,早早就去订了饭店。前几次去看奶奶,她常说我工作这样忙,身体都坏了,很不值得,不要那么用心。但她这话本身是很矛盾的,因为她自己也是要强的人。我当老师的时候,有机会坐下来跟奶奶说起工作的事,她的眼里闪烁着光芒,一再拉着我的手说:“你是真关心学生的老师,这样的老师也不是很多了……”

后来我辞了那份工作,奶奶因此很是叹惋过一阵儿,说可惜了,怎么不做老师了。

今次见奶奶,看伊不大开心的样子,坐在主宾位,落落寡合地数着菜叶子。父辈们唱歌的时候,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本来是从她身后过去的,她却好像早知道似的,一下子握住我的手,我也握住奶奶的手,问她最近怎样。

奶奶一边和着父亲和伯父的歌声的节奏拍着我的手,一边说:“前几天我很想给你打电话,想跟你说——奶奶的门牙掉了半颗,心情很不好,郁闷了许多天睡不着觉……”

我赶忙说:“那怎么不打呢?……都是我不好,是我该给您打电话的。”

奶奶又说:“后来我又想,你工作忙,心事重,跟你说了你一定要着急,我都八十几岁的人了,活着就很好了,掉半颗牙这点儿事怎么好意思到处诉苦呢?”

我心疼得不行,就胡乱劝说现在人都缺钙,与我同龄的人吃坚果都有把牙硌坏的;又一再说是我不好,没有常去看奶奶,还要奶奶给我打电话……于是又想起有几次推说忙,其实是怕奶奶问起我感情的事情才不去的,就更自责。

奶奶好像知道我的意思,并没像以往那样问起什么时候结婚,继续说掉牙齿的事:“我们家这么多姐妹,从最小的到最老的,活着的和没了的,都没人掉过门牙。这件事恐怕是有预兆的,所以我心情才不好的,我不是怕疼……”

于是我想我这样的年纪,生些病,也要伤春悲秋一番,何况奶奶。像奶奶这样读书认字的,在老年,一定有些更敏锐的宿命感,因此门牙掉了这件事儿,儿女们听了大可以哈哈一笑,伊却笑不出来。但我不懂得怎样再劝说她,也只好任由她拍着我的手。没一会儿被叫去唱歌,没一会儿又被叫去照相,还要端茶倒酒……某个时刻终于坐下了,却发现奶奶跟姑姑不在席间,赶忙去卫生间找。

果然在卫生间里。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奶奶已经解完手了,正在穿裤子,一层一层的,好像树的年轮。家里当然不缺钱,但伊坚持系条布绳子做腰带。年纪大了,没有身材可言,毛衣拎得很高,非常专心地把裤子都铺平了,那过程缓慢精心得像个仪式。我走上前去帮她提起毛衣,服帖裤子的边角,把腰带扎得恰好松紧,又把秋衣、毛衣一层层放下来。奶奶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去唱歌?”我说看您没在吃饭,就想可能在卫生间,所以来看看。奶奶点点头,挽了我的胳膊走出来。

我把水龙头的水调到适中温度,让奶奶洗手,再扯了擦手的纸巾侍立在一旁。奶奶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又看看我,叫了旁边的姑姑:“你看我都老成什么样儿啦。你看芳芳多年轻——我也像她那样年轻过……”

回到酒席上,给男人们都斟满酒,回到座位。妹妹坐过来跟我说:“姐,刚才来的时候,奶奶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什么话?”

妹妹:“她说自己恐怕再也看不到隔代人了……还问我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你怎么说的?”

妹妹:“我说我会努力的,但芳芳姐的事我不知道。”

我嗯了一声,照样是不知说什么好。

不一会儿伯父、父亲、姑姑和叔叔都走上去,合唱了一首《母亲》给奶奶,又站成一排给奶奶鞠躬。奶奶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起先没什么,后来掉了眼泪,默默擦去,最后索性双手掩住脸哭了起来。我最怕这种事,胆怯地躲在边角的座位上,只觉得鼻子一阵阵泛酸,拼命忍着。

散席了,我给奶奶拉好棉衣的拉链,戴好帽子,叮嘱她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想那么多,还说以后多去看她,实在没时间也要给她打电话。奶奶都应下来,握了我的手,问:“你跟我回家吧,回家坐一会儿?”我已经说好散席之后跟父母一起回去,只好说:“不了,奶奶,我改天再去看您。”

父亲去结账,母亲送家人下电梯,我被安排在包房里守着一堆包和摄像机。服务员们来撤杯盘的时候,我把贵重物什都集中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出神。

几年前,我还跟周在一起的时候,家人都反对这件事,是奶奶偷着同我说:“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哪能说分就分?你要是认准了,就跟他在一起,让他去赚钱,小伙子有什么可怕的?一定没有问题的。”

甚至前阵子我去看她,她还会问:“你那个小朋友怎么样了?”

起先我告诉她,我跟周分手了,但他现在很好,在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后来我与周再没有瓜葛,就不爱回答这问题,以为奶奶很迂,或者记忆的时间维度出了差错。跟郭大先生在一起之后,她怪我说怎么找个年纪这么大的,后来听我说这个人,会突然笑出来,说:“你看你,说起他都是好话,你心眼儿那么实在,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对你那么好。”

我猜想老年人的时光是流转得很慢的,即使是奶奶这样每天看新闻听广播的老人。她的眼睛渐渐不行了,床边放着两台收音机,每台锁定一个调频,这样就不用调了。给她买按摩仪之类的东西,她怪家人破费,总是拉住各人的手问花了多少钱,要“报销”。有时候听我说忙,又说你不要太累了,奶奶有钱,奶奶给你钱。我当然不要,又说许多好听的话给她,说我工作不错的,奶奶安心就是。一次通电话,她说着说着自己又乐了:“你呀,说你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我说不过你。”

我又想起父亲说小时候家里跟邻居起了冲突,或是爷爷挨了领导的欺负,都是奶奶出面调停,每次都解决得很好,且不需要大吵大嚷。而现在奶奶不再与我争论,也不与任何人争论,她的心越发柔软而舒缓。一次我们俩坐在沙发上,她拉了我的手说:“都说高寿是福气,其实人活得这么老有什么意思呢?你爷爷没了十多年了,我只有我自己。跟谁去说话呢?没什么好说的。”

奶奶不知道,我的倔强,有多少是得自她的遗传;或者我隐藏得那么深的温柔,我令男人忌惮的牙尖嘴利,我的执着、贤惠、宽容、敏感以及对爱人的尊重和忠诚;又或者那种笃定的决绝的多少有些特立独行的性格。她不知道,这个她喜爱又忍不住为之忧虑的孙女,在潜意识里亦步亦趋地效仿着她,希望也能像她一样,守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给我那么多叮咛、那么多鼓励,我都未能偿她的心愿,而今站在这里想是她的基因因缘际会给了我这个又臭又硬的孙女……如果她知道了这些,一定会诧异吧。

母亲说:我一辈子也没见过你奶奶乱过方寸。的确,奶奶总是从容不迫的,没有强烈的悲喜,只有淡淡的乐、淡淡的愁。只要她在,全家人心里就都踏实。但今天奶奶哭了——我只见伊哭过两次,另外一次是爷爷出殡的那天,奶奶颤巍巍地站在太平间门口,我跟妹妹在两旁紧紧搀扶着她。她问:“怎么这么多人?闹哄哄的,你爷爷可不爱热闹。”

在真正的情感面前,我只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这世间许多挫败——掉了一颗门牙,错过了一个爱人,丢失了一笔钱……因为年轻,这一切都可不放在心上。纵使割破的腕子,渐渐也就愈合了,戴上手表一遮盖,便又是一个新人。可是对一个老人呢?

奶奶掩住脸啜泣的时候,我突然再也不想看一眼这世界或任何人。巨大的空茫的孤独感击中了我,像一束凄冷又圣洁的天光打在天灵盖上。这年伊84岁,我才突然发现她老了;这年我26岁,真正脚踏实地地思考婚姻,渴念婚姻,才越来越看到孤独似巨大黑洞吸取生而为人的种种热忱,以至于我必须依托于爱情或婚姻来继续这苦行——我开始直面自己的软弱,像我必须承认我爱你。

我爱你。我需要你。因此请与我一同走余下的路途,因为那所谓的幸福的终极,我一个人找寻不到——当我认清这一点,当我写下这样的话语,我也老了。

这世上最疼我的男人

前几天的一个傍晚,我娘给我打电话,说她接了一只流浪猫回家。我风风火火地飞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一只威风凛凛的花斑猫正在巡山。跟这位喵星人玩耍了一晌,我娘说找点儿吃的给它吧,就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根香肠。老钟头儿不乐意了,在沙发上噘嘴:“那是我闺女给我买的香肠,咋给个野猫吃了。”

于是想起来,那几天我在家复习准备职称考试,郭大到帝都出差前扔给我点儿钱,叮嘱我考试那几天吃点儿好的。考点在城的那一边,老钟头儿怕我颠簸,就主动说他可以开车送我。考试那天突然降温,天气很冷,我们父女俩开车出发,GPS神奇导航,绕了一个多小时,万幸是及时赶到了。我进去考试,我爹在附近逛逛等我。

中午出来,天色开始阴沉。我考得不好,心情也郁郁的。老钟头儿站在门口等我,手里拎着个袋子,是爆米花。我问他怎么吃上这个了,才想起老钟头儿因为身体关系(好像是血糖不能及时有效调动还是怎么),总之很不耐饿,一旦没有按时吃饭马上就会出现虚脱症状,脸色煞白,浑身冒汗……抬腕看表已经12点多,平时这时间他早吃完午饭了,今天一定是饿得难受才买了吃的。爆米花是街边那种土法做的,几毛钱一块钱就可以买一小袋。老钟头儿节俭惯了,再饿也不舍得花大钱吃什么独食。他提着小袋的爆米花冲我笑着,看得我鼻子发酸。

赶紧拽了他去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饭。午休只有不到两小时,下午还要继续考,因此大家都没走远,每个饭店都挤满了人。我心情低落,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把面里的排骨都挑到我爹的碗里,他三两口吃掉。问他还要点什么菜,他不肯,说吃饱了。埋单时他抢了过去,不让我花钱。

我去超市买瓶水,他跟着我进来,又抢着结账,我还是没抢过他。两人向前走,我不高兴,一路跟他说:“我自己有钱,郭××出差前还给了我点儿钱,你不要跟我抢……”正说着,迎面又有一家超市,我把手里的东西往老钟头儿怀里一扔:“站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

火速跑进超市,买了一盒牛奶、一袋香肠、一块巧克力。结账出来,见老钟头儿憨憨地等在那儿,果然一动不动。把他手里的东西取回来,刚买的吃食塞进他口袋,叮嘱他:“我下午考完也很晚了,你把吃的随身带着,饿了就吃点儿。”

老钟头儿没说什么,我们继续向前走。到车前,他把我叫到驾驶座正对的侧门:“你中午睡一会儿吧,我把车座给你放倒了,很舒服。”

“那你呢?”

“我四处逛逛。”

我开了车门进去,靠在椅背上,把复习资料拿出来再过一遍。

下午继续考试。精力集中,外面阴风暴雨也不知道,出来才发现地上都湿了,天色也暗得出奇。老钟头儿还是站在中午站的那个地方等我,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跳跳地躲着冷风。我快步过去挽了父亲的胳膊。他问我考得好吗,我说还好吧……不怎么好。我问他,饿了吧,吃东西了吗,他说吃了。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儿躲雨?在车里啊。

我下午考了三个小时,父亲就在车里坐了三个小时。我后悔没给他买些瓜子、花生一类的零食。回程是下班高峰期,车程拉长到两个小时。雨时断时续,老钟头儿一直嘀咕:“幸亏爸在,我看很多小孩在路边打车也打不着,穿那么少,不知道多冷,明天还不得感冒?……”

当晚我边做面膜,边躺在床上发短信给身在帝都的郭大,七七八八把这些琐事说了,打着打着字就哭了,像回到读书时候,父亲风里雨里骑着自行车接送我的日子。眼泪从面膜纸里渗出来,狼狈极了,对着手机抹了一把泪,继续打字:我今天有点儿伤感,别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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