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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秋杀人夜

中秋佳节,合家团聚的日子。胡村各家各户都喜气洋洋。

对于孤儿的小四儿来说,今天是难过的。这个中秋节是和范仲华一起在王大伯家过的。虽然王大伯一家热情的招待,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惆怅。

看了看身边睡熟的范仲华,小四儿悄悄的从床上爬起。一个人走出村子,漫无目的的溜达。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爹娘,想起了在老鼠帮的同伴。

仿佛是为印证他内心的阴郁,天空飘过一片乌云,将圆圆的明月遮住。“八月十五云遮月。”轻叹了一声,小四儿在夜幕下的原野中撒腿狂奔,仿佛只有借着奔跑才能宣泄内心中的那种压抑。

他的视力和感觉远超常人,漆黑的夜晚并不能带给他太多的阻碍。

也许是因为还没有经历工业革命,没有过多的汽车尾气。此时华夏的气温要比后世寒冷的多。

深秋的夜已经有些冻人。冷风呼啸,像无数厉鬼发出凄厉的嘶吼。

正所谓“月暗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宛丘县城外的破庙内,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躲藏在庙中,一名面上无须的中年仆从护在她身侧。

“秦凤,你说他们会找到这里吗?”妇人不安的问道。

秦凤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主人放心。”

几声轻响,三名手持钢刀举着火把的人来到庙外。为首的是一名老者,他身后跟着两名手下。

庙内二人听到外面来人,急忙找地方躲藏。来到破庙后堂,见破佛龛后的墙壁有一破洞。

秦凤大喜,压低声音道:“主人先走,小的挡他们一下。”说罢便不由分说的将妇人从破洞中推出。

此时那三人已经小心翼翼的来到庙门前。老者刚想示意手下去开门。

忽然庙门打开一条缝隙,从里面闪出一人。手拿宝剑,紧紧护住庙门。

“让开,饶你不死。”老者阴沉沉的说道。

秦凤也不答话,挺剑便刺。老者举刀格挡。两名手下也一左一右夹击秦凤。

秦凤武艺不弱,但以一敌三又要护住庙门。十几招过来,汗如雨下。他急中生智,朝庙里呼道:“主子您先退到后堂,一会小的取这三条狗命的时候别脏了您的眼。”

听他如此说,三人大怒。手中兵器一个劲的往秦凤身上招呼。

秦凤退入破庙大殿,守住庙门。对方见大殿空空,便以为正主退到后堂。三人猛攻,秦凤手中一把宝剑上下翻飞,舞的密不透风。死死护住庙门。这种小庙的庙门并不宽阔,对方虽有三人,但一时也攻不进去。

老者见久攻不下,便对手下叫道:“放火烧庙。”三支火把飞出破庙,不一会破庙大殿就化作一片火海。

秦凤大急,跳出庙来与三人拼命。所谓一夫拼命,万夫难敌。手中宝剑抖出三朵剑花分刺老者面门,胸口,小腹三处要害。老者急忙后退避让,而他的两名手下则举刀砍向秦凤逼他自救。哪知道,秦凤竟然不躲不避,硬受了两刀一头撞入老者怀中。老者猝不及防,被他撞的口吐鲜血。

秦凤趁机一把将老者死死抱住,拖着老者跳入火海。那两名手下待要上前解救。无奈火势凶猛,难以靠近。

轰的一声,破庙倾塌。秦凤与老者同殒于庙中。破庙燃烧殆尽唯有半面后墙屹立。

这两名手下看到后墙上的破洞,才知中计。

正在为难之际,一名手提镔铁棍的大汉领着两个手下来到破庙的废墟前。原来是他们本次追击一共有六人,分作两个方向搜索。大汉远远见这边破庙火起,便带人赶过来支援。

问明缘由后,大汉怒骂一声。大手一挥,便带着四人朝着妇人逃跑的方向追击过去。

再说那妇人,她体质柔弱,哪经得起这般亡命奔逃。不多时,便气喘吁吁,脚步踉跄。远远看见破庙火光冲天,便知秦凤凶多吉兆,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小四儿在原野中奔跑着,他速度奇快,加上胡村距离宛丘县城不过十里。不知不觉间,便接近了宛丘县城。远远见到火光,便要上去看个究竟。谁知跑出不远,见到前方地上倒着一个妇人。他急忙上前查看妇人状况,哪知道这一看可不得了。脑袋犹如被重锤击中,嗡的一下,瞬间泪如泉涌。

小四儿自小没爹,他娘将他带到六岁,也因病去世。母亲的容貌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而眼前这妇人,竟与母亲有八成相似。不觉间,一声“娘”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一条大汉带着四名手下,追了过来。成半圆形将小四儿和妇人围住。

见自己追捕的正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旁边蹲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年。大汉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正主跑掉自己就能向上面交代。

那日得到探子来报,目标出现在陈州。为了怕其他人也知道这一消息,抢走这天大的功劳。他特意将这探子杀人灭口,随后自己带着五名亲信隐藏行踪偷偷追来。这次要是能抓了这妇人回去请赏,金银珠宝,加官进爵肯定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里大汉得意的咧嘴笑了起来,向着其中一名手下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那名手下会意,提着钢刀向小四儿走去。他见小四儿只是一个身穿麻布的乡下少年,便起了猫抓老鼠的玩弄之心,想将这少年虐杀。于是刀尖朝着小四儿的肩膀刺去。

蹲在地上的小四儿忽然动了,快如脱兔。左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往外一带,同时右手一记凌厉的手刀横切在其咽喉处,一声吼骨破碎的声音响起。这名手下便一命呜呼。

小四儿顺势夺刀,长刀脱手朝着最外侧的一个手下飞去。而他自己紧随其后也向那名手下扑去。那名手下,下意识抬起手中钢刀抵挡小四儿飞过来的长刀。谁知道,飞来的长刀上力道奇大,他又是仓促间抵挡。虽然勉强将长刀架飞,但是他自己也被传来的力道震得手臂向后,中门大开。与此同时,小四儿已经扑将过来。只见他,人在空中双手抓住这名手下发髻向下一拉,右膝盖上提直接撞在对方面门之上。这家伙不死也是个重度脑震荡。

电光火石间已有两人被解决。此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大汉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镔铁棍朝小四儿当头砸下。剩余的两名手下也纷纷拔刀。

一膝盖解决掉对方以后,小四儿毫不停歇,听到后面有风声响起。他就地一滚,躲开大汉势大力沉的一棍。

小四儿继承了萨默尔那丰富的实战经验,明白战斗中保持清醒头脑的重要性。同时他发现对方并没有马上杀掉那名妇人的意图。发现了这点以后,他就轻松了很多。如果护着一个不能动的人周全,再同时对付三个人就是他也没绝对把握可以办到。

此时对方的两名手下也杀到了,两把刀一左一后,由上至下交叉斩下。小四儿左脚为轴心,身体如陀螺。躲开二人的攻击的同时,转到其中一人身后。右手手肘击打在他后心,将他打得脊椎骨断裂,口吐鲜血向前跌去,正好挡在大汉的前方。

小四儿右手手肘回收,顺势出拳直奔另一名手下的面门。那人急忙收刀上削,切小四儿的手腕。谁知道小四儿这招是虚招。右拳回收,躲过上削的一刀。早已蓄力的左拳一击勾拳正打在这家伙下巴上。这倒霉的家伙,猝不及防,一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两眼一翻向后便倒。

大汉拨开挡路的那名手下,来到小四儿面前的时候。他的四名手下已经都被对方解决了。看着眼前这名少年,大汉心里一阵发寒。这少年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太让他震惊了,招式虽算不上精妙,但是简单快捷,配上他闪电般的速度。自己的手下被他两三招就解决掉,实属正常。

所谓天下武功无快不破。对于大汉这种一力降十会的类型,小四儿这种速度奇快的对手,正是他最为头疼的。

头疼归头疼,大汉也是个狠角色。绝对不可能丢下唾手可得猎物,而独自逃走。再说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小四儿自然不会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刷的一刀横斩向大汉的腰部。大汉见他不靠身法,而是选择强攻。心里高兴,这正是他喜欢的硬碰硬的打法。镔铁棍向外一磕,口中喊了一声;“开”。

大汉想象中的棍到刀飞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他忽略了一点,小四儿不光速度奇快,力量也大的可怕。

镔铁棍与钢刀在空中碰撞,火星四溅。咔嚓一声,钢刀的刀身禁不住这剧烈的撞击,从中折断。

小四儿丝毫不停歇。手持半截断刀,贴身撞入大汉怀中。萨满尔的特种部队近身格斗本来就更多趋向于徒手搏斗,各种关节技能。刀法也多是使用刺刀。这两个月小四儿用柴刀砍树,苦练刀法用的柴刀长度也不到两尺,所以现在他手中虽然只有半截短刀,他反倒觉得更加称手。

近身搏斗,大汉的镔铁棍根本就挥舞不开。想拉开距离,小四儿又步步紧逼。围着他不停的打转。一把断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只斗了片刻,大汉便多处受伤血流不止。他想逃走,小四儿不会给他机会,他想拼命小四儿也不会让他得逞。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最后以这种憋屈的死法,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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