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坐在床上,看着那依旧呼呼大睡的小饽饽,相柔柔无奈皱着眉,握着手机推开卧室门,倚靠在沙发上拨通国内长途。
“喂……”
“枫,是我!”
岳甄枫怔了怔,刚想伸手按断,对面传来相柔柔沙哑的嗓音。“枫,不要一直这样挂我电话嘛!”
“什么事,快讲。”
“我……”
她一时哽咽,只是心中很憋屈。
“相柔柔,你个蠢女人,一趟巴西玩巴西了?”
“枫,你上辈子一定是猪,说话一句好听的不带。”相柔柔扁了扁嘴,才唠叨道:“枫,那个丹尼科普尔真讨厌。”
“谁?”
“就是世界骨癌权威丹尼科普尔,他说我是没素质的令他倒胃口的蠢货。”
“咬他!”
岳甄枫边翻着大学时照片,边建议道,他依稀记得当初相柔柔最阴狠的一招就是像小疯狗似狂咬。
“他刻薄的简直……简直比大二时那个外聘教授还恐怖。”
“哼,谁叫你是倒霉蛋?”
岳甄枫也用刻薄的口吻回一句,一提那个外聘教授,他嘴角也跟着抽搐,那时任课出国深造……
眼幕,回归三前年,那时他们上大二。
有一日,教室正一片喧闹,相柔柔傻呼呼瞪大眼睛盯着秋夜寒和岳甄枫扳手腕,并且很不幸大嚷一句:“秋夜寒,你是猪!”
“你们在干什么?”
教室中,忽然冒出来一声沧桑训斥,讲台前莫名其妙站着一位年约50左右,手扶黑框眼镜,一只手拖着课本,满脸的褶抽搐的男人。
话落,他训他的,满屋学生依旧闹,对他不理不睬,本以为他只是某个路过的主任之类来充大脑袋。
却不料他“啪”执着教鞭将桌上的粉笔盒敲个七歪八斜。“你们一群缺乏教养的家伙,老师站在讲台前,难道都眼瞎了?”
“呃……”
台下一阵唏嘘,众学生大眼瞪大眼,不知道这是哪位从天而降的神,进来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批斗。
秋夜寒抖了抖手腕,酷酷一个翻身,修长双腿从后桌翻上前一座,揽住相柔柔纤肩道:“猪,有比你个还蠢的猪来了。”
“夜寒,你输了。”
岳甄枫翘着二郎腿,勾着他肩道:“临阵脱逃,没出息的家伙。”
“疯子,上课了。”
“上课铃不响。”
秋夜寒伸开五根手指,依次弯曲,直到攥成拳时,上课铃准时打响,相柔柔惊讶盯着他的手指看。“夜寒,你是神仙吗?”
“你个猪脑袋,上课了。”
“干嘛骂我?”
“柔柔,你个蠢女人,抬头向讲台看。”岳甄枫也提醒一句,此时相柔柔自然抬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教授正以杀人的目光将她从脑袋突击到脚指,那蠢蠢欲动的教鞭,似乎正等待着吞噬她身上的血。
“那个梳两个小辫的女生……”
“谁?”
相柔柔好奇的左顾右盼,半响才反映过来,她今天倒霉的梳了两个辫子,扁着嘴起立。“老师,您是在叫我吗?”
“是!”
他收敛教鞭,将课本翻开一页,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无非是介绍他的姓名,学历和代课安排。
半响,台下开始骚动,他却猛然一回头喝道:“你们的素质在哪?让我看看你们身为大学生的素质!”
“啊……”
“你们的脑袋被驴踢了?难道你们的眼睛都瞎了,没看到我在自我介绍,不是你们唠叨的时候。师长为尊,你们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知道是何物,难道前一任老师的授课方式养出了一群不长脑袋的猪?”
“啊……”
他磕着粉笔灰继续训道:“不管上不上课,只要老师站在讲台上,你们就该把那一张张破嘴闭上,这叫尊师重道!有人聊天,有人游戏,还有打情骂俏,更好人扳腕子,大呼小叫,你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场?”
“老师……”
“本以为我将授课是的一班优秀生,看样也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我声明,在我课堂上谁敢搞小动作,即刻请他给我滚出教室。”
“老师,你是黑社会吗?”
一位吊吊的男生故意由端正状态,改成叼着一根烟,很不满问一句。
“黑社会是什么东西,垃圾团体!”
“那在你眼中什么算不垃圾?”
他只很自豪回一句。“除了你们这一班,所有我教过的学生都不算垃圾。”
顿时,泛了众怒,底下一阵沸腾……
“嚷嚷什么,有本事告诉我,你们哪不垃圾?”
底下,嘟囔声依旧!
“再私自罗里罗嗦的垃圾,干脆清理掉。”
男生将烟一把扔在桌子上吼道:“你算什么老师?”
“国家一级教授!”
“狗屁!”
顿时,一盒粉笔铺天盖地袭上他菱角分明的脸,呛着满嘴的粉笔灰,听着耳畔传来他刻薄的话语。“真是一群需要调教的猪!”
“老、老师……”
相柔柔双腿酸麻,边锤着边小心翼翼瞥向讲台上魔鬼叱咤的他,他……是不是忘了他正在站着哪?
“什么事?”
“我、我、我……”
“你哑巴?”
相柔柔忙提高嗓子道:“老爷,我可不可以坐下,腿真的好酸哦。”
“不可以!”
“什么?”
“上课时你嚷嚷的最欢,给我站一节课吧!”
相柔柔瞠目结舌看着他,难以置信这个年代的大学课堂,居然还有他这种封建社会思想的教授。
大学,不是小学耶,她居然被罚站,她扁着嘴哀求道:“老师,我、我下回绝不敢再说话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喜欢,到外面站?”
闻言,相柔柔语塞,看着他在讲台上夸夸其谈,眼神中充斥着刻薄的轻蔑,转眉委屈瞥向秋夜寒。
不敢说话!
再瞥向岳甄枫……
不敢说话!
呜……呜,她命怎么会那么苦?
“坐下!”
两个齐唰唰的声响传入耳,秋夜寒和岳甄枫同时伸手扯住她,向下一拉,“砰”一声落上椅子。
“你……”
教授恶狠狠瞪着她道:“滚!”
“我、我不是故意的。”
“给我滚出教室,你这样缺乏素质的学生,让我倒尽胃口,再不滚出去,我一粉笔盒砸你个灰头土脸。以后我的课,你不必站着,也不必来了,直接等着期末拿零。”
“我……”
“滚!”
一个粉笔盒狠狠掷来,相柔柔闭上眼等着那附加的痛,谁知秋夜寒只轻松一揽臂,便将粉笔盒抓入手心。
再狠狠一攥,粉笔一截截掉在地上。“老师,你的眼睛长到了后脑勺,她你也敢打?”
“她是谁?”
“你个垃圾老师的素质就是胡乱使用暴力打我秋夜寒的女朋友?”
教授愣了愣,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我传闻中那个最能打的校园霸王秋夜寒?”
“闭嘴,我的能不准你叫。”
“秋夜寒,别以为你是秋氏大少爷,就跑课堂上给我下马威。”
秋夜寒勾了勾臂,耸耸肩道:“随便你拽,只要不惹我们。”
“秋夜寒!”
“夜寒,你也打算得零?”
岳甄枫翘着二郎腿,很嘲讽道:“他的大笔一挥,你优异的成绩就只剩下一个供早餐的鸡蛋了。”
“疯子,好兄弟讲义气,我们对半分。”
“好,够义气,给你大半。”
“切,你个疯子!”秋夜寒学着他翘着二郎腿,凛冽霸道的眸子盘旋在讲台上,看着他手上的蠢蠢欲动,只慢条斯理道:“最好不要挑衅!”
“老师,我劝你消停点好,败在这个疯子手上的教授如过江之卿,够吓破你的胆。”岳甄枫顺着插上耳机子,悠闲听着MP3中劲爆的歌曲。
“你们以为课堂是专为你们看的?”
教授怒了,狠狠一唾,“啪”一盒粉笔淅沥哗啦撇过来,秋夜寒和岳甄枫同时从椅子上窜起身,怒道:“该死的!”
“啊……老师……”
“对待你们这样刁蛮的学生,干脆教鞭解决,我教学三十年,从来不敢有谁挑衅我的权威和脾性。”
“垃圾!”
秋夜寒幽幽挽上衣袖,扯住相柔柔小手道:“走!”
“夜寒,开路。”
岳甄枫顺手摘过椅子上的衣服,撩在肩上盾后,给予教授一个冷酷轻蔑的眼神,随即……世界大战爆发了……
当教授的教鞭甩开时,秋夜寒“啪”一脚踢了飞,随即使了个眼神,岳甄枫一把将相柔柔推开,衣服精准覆盖在他身上。
“啊……”
“呀呀……啊……“
黑糊糊中,他尖叫!
“同学们,上来试试吧!”
岳甄枫很爽快让出位置,“啪”踢开一脚,看着蜂拥而来的学生一顿拳打脚踢,嘴角上扬冷酷弧度。“教训他,不要出人命。”
“你的衣服……”
秋夜寒退出身,指了指那件蒙住他脑袋的衣服。
“怎么样?难道我收回来?”
“收什么收,走吧,我带你再买一件。”
“别向我显示你的财大气粗,否则我打歪你的嘴。”
秋夜寒一勾臂,嗤道:“装什么清白,哪回不是我帮你挑选的衣服?”
“切,哪回你付个款?”
“那是你不肯让我付。”
岳甄枫撇了撇嘴,一拳袭上他后背。
“喂,说句实话,你的品味实在有难以忍耐,如果那垃圾教授被打个瘫痪,估计你那件看着不爽的衣服绝对功劳显赫。”
“秋夜寒!”
“好,好,我妥协,我沉默,我帮你选新衣服。”
“你找死!”
秋夜寒帅气抓住相柔柔小手,回眸嬉笑道:“枫,难道你打算回过身从他身上将那件古董衣服抢回来?”
“秋夜寒……”
“快跑!”
秋夜寒牵着相柔柔慌忙逃离,身后传来那一声声的尖叫,教室的沸腾一直延续到校警报的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