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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集市相逢

夜晚将至,晚霞未消,夕阳西下,市集人匆匆忙忙地收整着物品,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所有人都有说有笑,隔壁的人家在挂灯笼,邻居来把月饼拿,睦邻友好,深有节日气氛。

“彩霞,这月饼好好吃。”一个装艳貌美,穿着华贵的富家千金说道。

“是啊小姐,掌柜的,再来十块。”身着朴素的丫鬟边拿出银两边和身边的千金应和道。

“彩霞!快看那边!是彩灯!咱们去瞧瞧。”小姐迫不及待得要去看看那边徐徐升起的五颜六色的彩灯。她拉起彩霞的手臂便跑了过去。

“小姐!你的钱还没找呢!你的钱呀!”点心铺的掌柜叫道。

“掌柜不用找了,那算是中秋贺礼啦。”彩霞边无奈地跑着边说。

“呦,小姐真是大方啊,祝小姐越长越美,祝小姐家日进斗金啊!”掌柜的望着早就跑远了的富家千金恭敬道。

一个衣不遮体,满脸污秽的小男孩指着铺子里油亮香甜的月饼说道:“娘,凉儿也想吃月饼,娘给我买嘛。”

“好,娘给买。”身穿粗麻布裙的女人说道,此人的麻裙早已褶皱不堪,上面打满了补丁。她指着铺子里最小的没有任何光泽的月饼说道:“掌柜的,来个月饼。”

凉儿指着那个油亮亮的月饼哭丧道:“娘我不要那个!那个不好吃!刚才那个姐姐吃的好香!凉儿也要!我要这个嘛。”

母亲蹲下抚摸着凉儿的脸颊,说道:“我的好孩子,那个不好吃,上回娘吃了就得了重病,还遇到了老妖婆婆呢。”

凉儿钻进母亲的怀里,害怕地哭道:“呜呜呜,我不要老妖婆婆,娘我怕!”

母亲抚摸着凉儿的头,安慰道:“凉儿别哭,咱们不要这月饼,不见老妖婆婆。”

“掌柜的!来这个最好的月饼!”

“好嘞!少爷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拿。”

一个身穿黑龙长袍,帅气宛如青玉雕像的男人走到母子俩的身边,指着油亮亮的月饼说道。

凉儿在母亲怀里哽咽着望向川泽,泪光闪烁的眼神里写满了恐惧。

“少爷,您的月饼!”

“多谢掌柜的。”川泽把一个官印金元宝拍在桌子上。掌柜的立马两眼放光,一把就把元宝放进自己的兜里,跟生怕被别人抢走似得。掌柜的恭恭敬敬地谄媚道:“哎呦,少爷你客气啥!有什么尽管吩咐啊!小的义不容辞啊!”

川泽拿起油亮亮的月饼,一口下去香气四溢,里面五颜六色的馅像是一颗颗珍珠一般闪闪发亮。

凉儿走上前,摇晃着川泽的衣角问道:“大哥哥,这个不能吃的,吃了会有老妖婆婆找上门的。”

川泽弯下腰抚摸着凉儿的头发,说道:“什么老妖婆婆啊,我怎么没见过。”

凉儿撒气地跑到母亲面前,大声哭喊道:“娘你骗我!没有老妖婆婆!我要吃那个月饼嘛!我要吃嘛!”

母亲无奈得看着凉儿,眼泪在她的眼里打转。她拿起桌上自己要的小月饼,小心翼翼的拿家里唯一的丝绸手帕包好。

掌柜的见此,对着母子俩说:“去去去!你们的月饼都给你们了,快走吧!别在这挡着!”

川泽听此也要转身离开,掌柜的立马从柜台一边窜了出来,整个人都趴在了柜台上,一只手拉着川泽的衣角,说道:“少爷!别走啊!”

“啊?我不是挡着你做生意了吗?”

“哎呦,您说啥呢,您怎么可能挡着生意啊,我说是这两个人!”掌柜的冲着母子说道:“还不快走!瞧你们俩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一股子臭味!猪圈里的猪都嫌你们脏!快走!别挡我做生意!”

凉儿跺脚骂道:“我要吃那个月饼!吃不到我不走!”

“嘿你这兔崽子!这月饼是你们能吃的吗!把你们卖了都买不起!走走走!”

“我的宝贝孩子,咱们走吧,那个月饼娘买不起。”母亲拿起早就当宝贝收着的小月饼,把包在上面的布帕缓缓打开,生怕弄坏了里边的月饼。

“瞧啊凉儿,这不是月饼吗?”

凉儿揉揉眼睛,一巴掌把母亲手里的月饼打翻在地。

“凉儿不要这个!凉儿要那个油亮亮的月饼!”

母亲连忙捡起地上占了泥土的月饼,硬是把月饼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费劲地咬着如同石块般坚硬的月饼。

正当凉儿哭喊着要月饼时,一个魁梧帅气的男子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去,原来是刚刚买月饼的大哥哥。

“你叫凉儿啊,很好听的名字。呵呵,给。凉儿最喜欢吃的吧。”川泽把手里的一包月饼塞给凉儿。

“哦!有月饼咯!”他蹦蹦哒哒到母亲面前异常欣喜“娘,瞧啊!我们有油汪汪的月饼咯!”

“哎呦少爷!那么贵的月饼给这种下人真是浪费了!”

“掌柜的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再来一包!我没得吃了!”

又是一个大元宝拍在桌上,把掌柜的乐的差点没抽过去。

“好嘞!再来一包月饼!少爷您稍等!”

一股微弱的力度在下拉川泽的衣角。

“大哥哥,凉儿好喜欢吃,真的好好吃,谢谢大哥哥。”凉儿嘴角还有着未舔净的砂糖,可爱地说道。

川泽弯下腰,用手温柔地拭去凉儿嘴角的糖。偷偷地将一块金元宝塞到他的兜里。

“小可爱,快和你娘过节去吧。”

“恩恩!”凉儿兴高采烈地奔向远处正在给川泽作揖的母亲。见川泽点了点头,母子俩便才转过身去,渐渐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中。

当川泽走向慧明湖边时接近完美圆的月亮已经高挂天空,时间越来越晚,街道上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完全和往日大相径庭。各个街角全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人们聚在一起猜着灯谜。热闹的人家都在外面开办酒席,一家人和和睦睦聚集在一起,边吃着覆满亲情的美味佳肴边欣赏月光,生活十分惬意,蜡烛点点,灯火摇曳。整个集市像是被一层金色的丝纱笼罩,川泽从集市的北区走到南区,景象颇有不同,北市是一些小商小贩和普通人家,而南市则是些大户人家,都是些贵族少爷和富家千金。这里的颜色是不同于北市的色彩,并不是单一的蜡烛金色,而是灯红酒绿,五彩缤纷,各种颜色的花炮在空中爆裂,仿佛一颗颗坠落的流星,给寂静的夜空穿上嫁衣。有些才子对着明月吟诗作赋,有些女子鼓弄着花汁,亲亲我我的情侣正惠明湖畔放些莲花河灯,许下他们美满的愿望,定下幸福的婚约。

川泽从街道穿过,边吃着手中的月饼边欣赏着从远处湖畔飘来的莲花河灯。那些莲花仿佛一艘艘小船在水中漫步。走到湖畔的尽头,一个人屹立水边,身穿蓝色纱衣,此人身材高挑,站姿妩媚,川泽不禁惊讶得两眼呆滞,嘴也木木得不听使唤,刚咀嚼一半的月饼被他一口吞下,差点噎得个半死。这简直和梦中的一模一样,他狠狠地掐红了自己健硕的小臂,这不是在做梦,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可他却犹豫着踌躇不前。这真的是梦中的女子吗?他不敢确定。

这女子的脚踝浸在水下,整个人仿佛站在水上一般。

川泽不禁喃喃道:“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肯微月。凌波啊,此人真若凌波矣。”

他只是小声喃喃得赞许了这名女子,哪曾想到女子竟然转过头来,仿佛听到了刚刚的赞言。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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