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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豁达在宿舍醒来,想到一会要去见母亲,心里恐惧之下磨磨叽叽地起床穿衣。

王家在SH生意忙碌,平时对王豁达疏于照顾。为此,每当王家人抽出时间来到BJ,与其说是来探望,不如说是审查更为准确,次次让王豁达感到矫枉过正,活脱脱是被拔了层皮。

王豁达面色愁苦的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到学校旁边的餐厅,透过窗子往里看,见到保养精细的母亲正坐在里面喝茶。在BJ生活多年的王豁达已经逐渐适应了BJ粗枝大叶的生活,看着母亲精致的容装,还有那细细设计过“随意”SH风格,王豁达甚至有些反感。

王豁达看看表,嗯,已经迟到了约一个小时,进去必将被骂个狗血喷头。但有比迟到更让他着急的,那就是之前花钱雇来的冒牌女友还不见踪影。王豁达左右看看,下午光景,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更不要说那女朋友了。

王豁达恐惧自己要单身赴会,决定先下手为强,以攻为守和母亲展开精神较量。王豁达抖擞精神,模拟自己坐在母亲面前,自言自语道:“妈,咱们开门见山吧,我现在长大了,不是你们的蠢宝宝了,以后你们少管我。”王豁达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够硬,正在寻找感觉,猛然透过玻璃看到水灵站在自己身后,正警怀疑加惕地望着自己。

王豁达回头上下打量水灵,叹道:“你想吓死我?”水灵撇撇嘴道:“我们传播学老师说,见着没事喜欢自言自语的人应该躲远点。”王豁达不屑一顾道:“你懂什么?里面是我妈!不准备准备我受得了吗?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呢,你都晚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知道我妈最讨厌人迟到吗?”水灵不甘示弱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自己也才来!”

王豁达的咋呼被戳穿了,皱眉道:“我是给你发工资的,只许我挑你的错,不许你挑我的错,你先解释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水灵撇撇嘴,解释道:“我今天有考试,我都没检查就赶过来了,我还没要你补偿呢。”王豁达一听对方要倒打一耙,急忙转身做个要走的姿势道:“我管你这么多呢!走吧!”水灵又道:“要多久啊?我下午可还有考试呢。”王豁达不情愿道:“我争取快!”

王豁达刚要领着水灵进餐厅,突然回头,上下打量对方,叫道:“唉,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啊?”水灵原地转了一圈说道:“你不是让我穿好看点吗?”王豁达叹道:“好看是我妈觉得好看那种,不是迪厅好看那种!”水灵不高兴道:“那怎么办?我特意为今天买的,不管,反正你得给我报销。”王豁达咬牙切齿道:“不管!”

话音刚落,水灵瞪了王豁达一眼,转身就要离开,王豁达急忙拉住水灵,换了一幅哀求的表情道:“唉,唉,刚来你怎么就要走了?”水灵气愤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吗?”王豁达:“那也只能是它了啊!咱们已经晚了!”水灵道:“那你报销不报销?”王豁达急道:“我还报销?”话音刚落,水灵转身就又要走,王豁达气急败坏地喊道:“报,报!我报还不行吗?”水灵满意了,她得意地一笑伸手,王豁达下意识的就去拉,却被水灵甩开。王豁达叹道:“又怎么了?”水灵叫道:“报销啊。”王豁达一咬牙:“行,我算怕了你了,反正就这一天。多少钱?”水灵笑道:“400。”王豁达刚要掏钱包,听到这数,停了下来,叹道:“多少?”王豁达指着水灵的衣服叹道:“就这两截破布条子?”水灵反问道:“贵吗?我听说你买几个蝴蝶就花了好几百呢!”王豁达没好气地说道:“那是我给自己花钱,能一样吗?”水灵哼了一声:“反正就是400,这是发票。”说完水灵把发票递给王豁达。

王豁达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里面的母亲,没办法只好深呼吸着掏钱道:“行,我算怕了你了,幸亏咱俩是假的。这要真当你男朋友。懒得说了,走吧!”王豁达转身走了两步,发现水灵站在原地不动。王豁达奇道:“又怎么了?”水灵答道:“工资。”王豁达怒道:“我讲信用,见完我妈再给!”水灵却对王豁达的愤怒不屑一顾,说道:“NO!我对你没信心。”

两人僵持一会,王豁达终于崩溃了,只好又拿出500拍给水灵。水灵笑嘻嘻道:“这还差不多。说吧,有什么要求?唉,亲昵动作可不行啊。”王豁达叹道:“500都给你了,亲一下都不行?”水灵鄙视地望着王豁达道:“卖艺不卖身。”王豁达问:“拉手总行吧?”水灵想了一下说道:“那也不能总拉着。”王豁达摇头道:“我算让你。。行,我怕了你了。走吧。

这次水灵终于跟着王豁达进了餐厅,两人边走边低声交流。水灵问道:“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我应该再温柔点?”王豁达没好气道:“多新鲜啊!”话刚说完,又转念一想,补充道:“唉,别了,你再凶点,再凶点啊。”水灵叹道:“我说你变态吧!”王豁达解释道:“你懂什么,你越碎嘴,我妈越放心。唉,说不定她看你欺负我还能良心发现让我把你甩了,”水灵却骂道:“你才碎嘴呢。”

两人争论着来到王母面前。王豁达见到王母,声音立即小了一号,给二人介绍:“妈,这是水灵,我们同学,我跟你说过的女朋友。这是我妈。”王母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让水灵坐下,突然之间,三人有些尴尬。

王母突然发问:“你们到什么程度了?”王豁达心中一惊:“真是我妈,上来就’黑虎掏心’!”,王豁达快速在心中盘算:“要说只牵手,我妈肯定不当成认真的,回头又要没完没了地管制我;可是要说深入发展了,我妈会不会揍我呢?不会,当着外人面呢。”王豁达打定决心,抓起一旁水灵的手说道:“什么都发展了,反正我们挺好的了,您就别操心了。”水灵想把手抽出去,却被王豁达紧紧攥住。王母盯着王豁达,王豁达心中有愧,只好低下头去。王母却以为王豁达这是不好意思。王母叹了口气:“唉,你也大了。”说完,王母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来竟然是一块高档手表。

王母把手表推给水灵说道:“小水,第一次见面,算是见面礼吧。”水灵还没搞明白,王豁达却识货,一眼就看出这雷达表,颇为昂贵。他不等水灵反应,一把将表抄到手里说道:“我先给她拿着!”王豁达还没摸到手表就被王母打开,王母不由王豁达耍赖,骂道:“你给我放下!”王豁达叫道:“妈你也太大方了吧。这这,折现给我多好啊。”王母骂道:“这是我给小水的!”水灵看着王豁达母子二人,不知该听谁的。王豁达拗不过母亲,嘴一软,说道:“给你就拿着吧。”又低声说道:“等会还给我!”水灵哼了一声,没理王豁达。

王豁达此时内心更显焦虑,既怕两人在对话里穿帮,又怕母亲把这事太当真,没等她们交流几句就打算撤退。

王豁达:“妈,你看,我女朋友人你也见了,表你也送了,她人美歌甜的又心狠手辣,这下放心了吧?您来趟BJ那么多事,就先忙您的去吧。”王母叹道:“你就不能成熟点?看你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王豁达和母亲腻歪道:“我还能怎么样啊?在BJ有我姐给你当二五仔,现在又有水灵对我辣手摧花,我闹不出圈去,你就回去和我爸说放心吧。”

王豁达一个人长篇大论说完,王母却压根没搭理他,还是自顾自地继续和向水灵问话:“小水,你现在住什么地方?毕业去向定了吗?未来有方向计划吗?家里有几口人?干什么的,身体好不好?”王豁达越听越心惊,唯恐王母一路问道将来结婚生孩子的事情,那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还没等王豁达内心挣扎完,王母从包里拿出一块。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说话的空儿,王豁达急忙插嘴:“妈,今天见一面得了,我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王母答道:“我是你母亲,我当然要操心。”王豁达道:“我这都挺好的。我跟她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您问这么多.”王豁达话到一半被王母喝止:“胡闹!自由恋爱是让你瞎玩吗?你既然和人家姑娘好了,你就要负责。你是阿猫阿狗吗?你别忘了你是王家人!”王母呵斥完王豁达,又对水灵说道:“我们年龄大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们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踏实,我们王家不会亏待你的。至于他现在,我要你好好帮我管管他,不用手软。”

王母看着王豁达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对水灵叹息道:“我们为了他在BJ也开了餐厅的新业务,你去过吗?”水灵其实和王豁达只是泛泛之交,并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但此时见了王母才发现原来这个二百五师兄的家境竟然如此殷实。水灵心中暗暗惊讶:“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一边的王豁达也是越听越紧张,母亲竟然一点不把她当外人,好像恨不得立即就让水灵嫁入王家不可。而且更让王豁达着急的是,水灵好像也挺配合,一点不见之前对自己的距离与冷淡,一瞬间王豁达产生了幻觉,好像水灵真是自己的女朋友似的。

王豁达一走神的功夫,王母和水灵越谈越深入,到后来王母开始邀请水灵毕业后就先去餐厅工作了。这还了得?王豁达急道:“停!妈,咱家的事我自己弄的挺好的。”王母怒道:“好什么?”

王母把一个账本拍到桌面上,瞪着王豁达说道:“你别以为让靖心帮你遮掩我们就不知道。我刚从那边过来,眼看装修都到尾声了,你盯过几天?要不是有靖心,我看今天还是毛坯房呢!”王豁达低声说道:“那靖心不是我姐吗?”王母骂道:“她又不姓王!早晚要嫁出去。要是你父亲知道花了这么大血本在BJ置产你都不上心,你非要气死他吗?!”

王豁达还想反口却被水灵制止,水灵劝道:“你就闭嘴听着阿姨的吧。”王母对水灵说道:“小水,我和他父亲在SH业务多,一时半会照顾不过来这么多,我授权你了,今后你得帮我们多多管教他。”水灵顺杆爬地点头说道:“阿姨您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说道最后,水灵自然地拉起了王豁达的手,做宣誓状。

水灵主动拉起自己的手让王豁达心里又是一惊:我的个乖乖,这是我做局还是我被做局啊?王豁达抽出手盯着水灵,话里有话地说道:“注意身份!”王母喝道:“怎么和小水说话呢?就是这身份。女人过的好,家庭才能幸福。小水,你不要怕,有我和你王叔做后盾,好好管他!”

王豁达彻底慌了,他不敢再恋战,只想脱身。叹道:“行行,我欠管,那今天人也见了,事也说了,哪说哪了就先到这吧。人水灵下午还有考试呢。”王母看看表说道:“你稳当点!”

王豁达听出母亲的口风动摇,急忙补充道:“那我们走了。”王豁达说话就想拉着水灵离开,不料王母却说道:“等等。”王豁达问道:“又怎么了?”王母一伸手,说道:“你生活费的存折呢?我要检查。”王豁达下意识摸着兜,和水灵对视一眼后对王母撒谎:“没带。”

王母对儿子非常了解,调侃道:“那等下你送走水灵以后跟我去挂失去。”王豁达无奈,只好磨磨叽叽地把一个存折交了出来,说道:“我真没乱花!”王母打开存折看了看,直接交到了水灵手里:“这个存折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保管了,他花钱有用的你取给他,要是他不听话,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管教他。”水灵看到存折里的数字眼睛一亮,嘴里还是犹豫着说道:“这?不好吧?”王母一直观察着水灵的反应,回答说道:“管男人就是要管住他的钱!管住了他的钱就管住了他的心。你来餐厅的事我回头再找你细说。”

王豁达在一旁彻底崩溃了,叹道:“唉,还说什么啊说,妈,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王母根本不搭理王豁达,继续和水灵分享心得:“你想进我们家,就要学会管钱。”王豁达还在一旁不依不饶,说道:“妈,这不行啊。”王母反问道:“有什么不行?她是不是你女朋友?”王豁达咬牙回答:“是。”王母继续问:“你是不是跟我说你们是认真的?”王豁达又只好点头。王母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行了,你自己管不好钱,我就找个人帮你管。”王母说完又转头嘱咐水灵:“我们王家的传统就是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里管钱。我信任你,你可得帮我管好了。去吧,你不是要考试吗?”

水灵听王豁达的意见,而王豁达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急忙点头示意:“那咱们走吧。”王母补充道:“你让水灵先走,我跟你还有事。”水灵见状,连忙告辞:“那阿姨,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说。”王母点头道:“去吧,他找你要你也别还给他。这存折从现在起就是你的。”水灵笑道:“知道了阿姨。”

王豁达目送水灵离开,只能龇牙咧嘴,水灵幸灾乐祸的一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王豁达打算趁机找借口逃走,只听王母喝道:“别看了,你有点样子,过来跟我对对这餐厅的账吧。”装修的问题王豁达从来都是交给表姐苏靖心在打理,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就怕母亲揪住自己问这个问题。他急忙搪塞道:“这个说来话长啊,要不咱们等我姐一起吧?“王母摇摇头,说道:“靖心不在,她面试去了。”王豁达道:“这没谱的家伙!咱家又没亏待过她,整天想着往外跑!“王母批评道:“你还好意思说靖心没谱?你有她一半要强我就和你父亲就阿弥陀佛了!”王豁达看着母亲正对着自己怒目相视,心里暗骂苏靖心:“平时天天在我面前转悠,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哪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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