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尽管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在对白马探议论纷纷,可是那近乎暴动的场面算是化解了。
“犯人,我们警方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昨夜在群马小学杀了克斯摩药企副总裁三和岩井先生,请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大陇悟泽警部补的姿态十足,神色严肃道。
“犯人,您在说我么?”流风秀吉东看了看,西看了看,像是在最后才发现这位警部补在看自己一样。旋即,又十分惊讶与惶恐,道:“警察先生,您不会因为刚才我说您们是抢劫犯而公报私仇吧?您要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将您们当成抢劫犯的,您们一开始就该表明身份。”
“我们这么做还不是怕你逃走!”大陇悟泽虽然不聪明,可是对于流言蜚语的影响力所之甚深,一听见流风秀吉这么说,立刻反驳道,“若是一开始我们就表明身份,想必你可能已经逃走了。”
“逃?为什么我要逃?!”流风秀吉一脸迷惑与无辜,听到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理解的话,非常吃惊的反问道,“啊,还有,您们还说我谋杀了什么群马学校,什么药业,什么三和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们当中就没有一个能将整件事说清楚的么?”
这个家伙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白马探心中感叹,口中却道:“我叫白马探,是个侦探!犯人,你叫什么名字?”
“喂,你谁啊,别张口闭口就称呼我为犯人好不好,搞得我整个人的形象在群众面前都变差了。还有呢,你不过就是个高中生侦探而已,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值得你行径如此的骄傲与自恋。而且,就算我真的犯了法,不是还有警方吗?你在一旁瞎操什么心?”
一下子,流风秀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劈头盖脸的向白马探骂去。就是这个家伙,不然那些臭警察怎么可能会发现我的踪迹。
在一旁的大陇悟泽深深点头,觉得这个犯人说的太对了。老子是警察,你丫的就是一个出点名的高中生侦探罢了。若不是你老豆太凶残,是警视厅的警视总监,老子鸟你才怪!
白马探的脸色很不好,哪一个犯人在他的面前不是灰头土脸的,何时被如此奚落过,冒犯他的威严,简直罪无可恕。
“既然你犯了法,作为一个侦探,我有权利与义务配合警方将你的罪行公诸于众!”
流风秀吉瞟了白马探一眼,那是一种狡黠与不屑的目光,微微抿嘴,完全无视了白马探,向大陇悟泽警部补淡淡一笑。
“警察先生,虽然在高中生名侦探白马探的眼中,您们是无能的代名词,他破案完全不需要您们就能自己解决,您们只要做好善后工作。可是在本人想来,尽管您们大多数时候愚不可及,连犯人是谁都弄不清楚。可是啊可是,好歹您们也是执法者啊,就算弄错了,也不该让其他人指手画脚啊!”
“我们什么时候弄错了?你就是犯人!”大陇悟泽警部补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小朋友,请注意您的言行!警察,只是人民的公仆。但是,仍然不容他人诋毁!”
在这时,一个四十出头满是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身警部装扮,人显得很严格,脸庞方正,眉毛很粗,虎目厚唇。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很具威严,让一般人都感觉到了压力与敬畏。
这就是群马县搜查一课的警部广田一郎!
“广田警部,我可没有诋毁啊,只是说出了高中生名侦探白马探同学的想法而已,若是广田警部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询问小白同学啊。”面对这个警部,流风秀吉也不敢乱说话了,但不忘打趣白马探。
“广田警部……”大陇悟泽满脸羞愧。广田一郎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笑着对白马探道:“白马同学,既然你有证据,那么就拿出来吧。这样,犯人就无法再狡辩了。”
白马探现在也骑虎难下,只希望心中不好的预感不要成真就好:“犯人,昨夜七点三十分左右,你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群马小学旁的巷道中,与克斯摩副总裁三和岩井先生交易东西,而在这个过程中意见不合,从而枪杀了三和先生!”
流风秀吉佯装思考了一番,道:“昨夜我在群马超市附近转悠,并不在你说的那个地方,尽管我对那个地方很熟悉。当然,你若是问我有没有人证,那就算了,我直接回答你好了,我没有人证。毕竟,我住在东京,与群马县的人几乎不认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小白!”流风秀吉向着白马探笑着说道,“昨夜在我散步的时候,听说群马超市的狗罐头大减价,小白,你有没有兴趣多买几盒。”
对于“小白”这个称呼,白马探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他的某些朋友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可是这两个字到了流风秀吉的口中,白马探就彻底不爽了,强调道:“我叫白马探,不叫小白!”
“哦,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那我叫流风秀吉,也不叫犯人啊!”流风秀吉笑道。说着,便将帽子拿了下来,那柔顺靓丽的鲜红色头发得到释放,在风中尽显张扬与桀骜。
“啊,哥哥!真的是你!秀吉哥哥!”一直觉得声音很耳熟的木之下银杏见到流风秀吉真人后,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般蹦蹦跳跳的来到秀吉的身边,抱住他的双腿。秀吉自然也很配合的将木之下银杏抱了起来,微笑道:“我的小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哼,秀吉哥哥真坏,当初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银杏讨厌死你了!”木之下银杏嘟着嘴,十分不满流风秀吉当初不告而别的行为,可是粉嫩白皙的小手环在后者的颈部却越来越紧了。
“秀吉哥哥当时……”流风秀吉还没来得及解释,白马探就打断,问道:“那流风秀吉同学,你可知道昨夜犯人逃离时丢下的车子,正好距离你下榻的旅馆不足三公里吗?”在这一刻,白马探也终于见到了这个“犯人”的真面目,年纪居然并不大,与自己相差不多。
“呀,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这些我都不知道呢。”他一脸震惊。
“那请问流风秀吉同学,你为何会那么巧合住在那个旅馆?”白马探咄咄逼人道。
“难道巧合也需要理由吗?当我散步累了,又正好没有地方住下,自然会选择那个地方了。况且,那么晚了,其它地方都关门了。
“你有一头红发,又提着一个大箱子,又与犯人在相同的地方出没,还在几乎同一个时间点上,难道你觉得这也是巧合吗?就算是巧合,那这巧合也未免过多了吧?”
“头发的颜色是天生的,莫不是因为我有一头红发你就怀疑我是凶手吧?”
流风秀吉不急不慢,甚至还满含笑意的望了白马探一眼,又道,“时间与位置上的巧合,那真的是巧合!至于大箱子的事情,这个我倒是可以解释。这个大箱子是我昨夜在路上捡的。听你这么一说,原来让你们误会我是凶手的罪魁祸首是这个大箱子啊。唉,早知道,我就该将他扔了。”
“扔了?恐怕你舍不得吧?”白马探可不会相信这些话。若是真的想扔掉,那又何必从昨夜到此刻还提在手中,显然里面极有可能拥有犯人犯罪的证据。而且,这个证据还不能够销毁,对这个犯人还有极大的用处。不然,他也不会担这么大的风险。
“现在当然舍不得!”流风秀吉十分配合。眼眸中,甚至很恰当的闪现过一丝慌乱与不安,恰好被白马探捕捉到了。若非他现在被感情左右了思想,想必应当能判断这是秀吉如刚才般在演戏。
“现在,或许是抓捕犯人的时候了。”白马探在心中暗暗道,而言语却自信,向大陇悟泽道:“大陇警官,想必你现在搜查流风秀吉同学脚下的大箱子那么事实的真相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有群马搜查一课的警部广田一郎在,大陇悟泽这个警部补自然不敢越俎代庖,向广田警部请示了一声,在征得对方点头同意后,提起了那个大箱子。
“秀吉同学,难道在这个时候,你不准备说些什么?”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群马县的警部广田一郎,对于后者刚才故意表现的慌乱与现在真正的气定神闲,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广田大叔,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我怕什么!”流风秀吉咧嘴一笑,“话说,广田大叔,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跑到这里凑热闹来了?”
闻言,旁边的大陇悟泽与白马探的心脏同时一跳,区别在于原因不同。大陇悟泽恍然,原来这个犯人与广田警部认识,看来关系还不错,这下麻烦大了,而白马探则是知道自己上当了,被耍了。
果然,当大陇悟泽打开大箱子后,里面除了一个纯白色的漂亮洋娃娃之外,什么都没有。一时间,他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至于白马探,心中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可是难免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所以,一颗心还是一沉。
流风秀吉拿着洋娃娃,故意给周围的群众看了看,才道:“如各位所见,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洋娃娃,或者说,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而正是因为这个漂亮的洋娃娃,大陇警官和这位高中生侦探怀疑我杀害三和岩井先生的凶手,这就是证据!天啊,这也太冤枉人了吧!”
“够了!”白马探很少动真怒,但这次真的忍不住了,怒吼了一声。“这次是你赢了……下次!下次我绝对……”他本想放几句狠话,可是这是弱者的表现,他放弃了,神色黯然的离开。
“喂,等等,小白。忘了自己介绍,我叫流风秀吉,也是个侦探!!”流风秀吉喊道。而白马探的脚步一滞,很快又大步离开了。
“秀吉,你是故意坑白马那小子的吧?”广田警部笑着说道。
“啊,可以这么说呀,若不是他对我步步紧逼,认为我是凶手,我还不至于如此,而且,不是有句话叫‘同行是冤家,他不坑我,我就坑他!’么?”流风秀吉道。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走了。”广田一郎倒是直接,毫不拖泥带水。
“等等!”流风秀吉将木之下银杏放下,追了上去,“广田大叔,虽然我不是凶手,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注意这样两个人。他们开着五十年前的古董级保时捷356A,喜欢穿着黑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