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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夜里的深山,凉风徐徐,两个人团着身子,围坐在篝火旁,努力的享受这份温暖。

“我叫耿浩,醴泉乡耿家村的,今年十一岁,你呢?”耿浩打破了沉默。

“我叫孙晴岚,醴泉乡青阳村的,今年九岁。”孙晴岚回答道。

“晴岚,真美!”一语双关的耿浩接着说:“我们一人说一个,看谁知道的关于你名字的典故多?”

“好呀,好呀。”孙晴岚情绪被耿浩调动了起来,赞同的说。

“我大我先说。”耿浩抢先道:“唐李咸的《仰望山忆玄太上人》:‘晴岚凝片翠,知在此禅中。见面定何日,无书已一年。高秋关静梦,良夜入新篇。仰德心如是,清风不我传。’”

“恩,唐郑谷《华山》:‘峭仞耸巍巍,晴岚染近畿。孤高不可状,图写尽应非。绝顶神仙会,半空鸾鹤归。’”孙晴岚也不不甘示弱的说。

“宋周邦彦《渡江云》:‘晴岚低楚甸,暖回雁翼,阵势起平沙。骤惊春在眼,借问何时,委屈到山家。涂香晕色,盛粉饰、争作妍华。千万丝、陌头杨柳,渐渐可藏鸦。’”耿浩想了想说。

“元张养浩《水仙子·咏江南》:‘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孙晴岚眉头皱起,思索的说道。

“暖霭晴岚,山蒸泽烘,结为祥云。”耿浩再也想不到了,就耍赖自己编了几句。

“可有出处?我怎么没听说过?”孙晴岚看着耿浩。

“哈哈,好妹妹,哥哥我实在想不到了,自己想的!”耿浩招认了。

“其实我也想不起来了,算我们打平吧!”孙晴岚认真的说道。

经过这番交流,他们已经不在陌生,身子也靠的近了。

“你冷吗晴岚妹妹?”耿浩看着她紧紧的抱坐一团,关心的问道。

“没想到山里的夜晚这么冷!”孙晴岚看着篝火,像是对耿浩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靠过来吧,倚在我身上,能暖和点!”耿浩真的怕她冻坏。

“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靠在你身上呢?”孙晴岚是有原则的。她严肃的说道。

“我只是怕你着凉,哥哥我是柳下惠,我纯洁的很啊!”面对质疑耿浩辩解道,然后摆出一副随你便的表情,心想:“就一个小屁孩,虽然很漂亮,但俺也不是恋童癖啊!”

两个人又陷入了平静,只有风吹过篝火发出“呼”“呼”的声响。

孙晴岚真的累了,疲倦的她靠近了耿浩,头依在耿浩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耿浩哥哥,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睡不着的时候娘就给我讲故事,听着听着我就能入睡。”

“好吧,我给你讲讲咱现在所处的青龙山的故事吧。很早很早以前,在白云山深处藏着一个山洞,洞里躲着一只大蜘蛛。这蜘蛛在洞中修炼了整整八百年,终于成精作起怪来,在白云山上织起七七四十九道网。山蝇的飞禽走兽,碰到它的网上,便被蜘蛛捉去。渐渐地,飞禽走兽都离开了白云山,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山下的人们进山打猎砍柴,碰到网上,也都被蜘蛛精捉去。白云山的人们恨透了这只蜘蛛精。后来,南海观音知道了这件事,便把她的莲盆宝座变成了一条青龙,来捉拿这只蜘蛛精。青龙来到白云山,口中吐出七七四十九道神火,烧毁了蜘蛛精的七七四十九道妖网。蜘蛛精,又织起一道道新网,使青龙不能靠近。青龙呢,就再吐出一道道神火,烧毁蜘蛛精的新网。这样相持十天,突然从白云山里飞出了两团乌云,挟带着雷电,在天上捕斗起来。一刹那,白云山上空天昏日暗,电闪雷鸣,突然一个霹雳,两团乌云同时从天上滚落下来,变成了两座小山。累死的青龙和蜘蛛,一个化作青龙山,一个化作蜘蛛山.。”

在耿浩的故事中,孙晴岚沉沉的睡去了。耿浩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精致的脸上不时出现着甜甜的笑,不觉有些失神。“等你长大了,做我老婆好不好?”

孙晴岚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无人,依然燃烧的篝火让她明白耿浩一夜没有睡。在这荒郊野岭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自己竟然谁的那么沉那么香,孙晴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衫,确认一切都好才放了心。笑容不经意的一闪,还真是柳下惠!

捧着些不知名的果子,满脸笑容的耿浩出现了:“快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咱们马上动身!”

孙晴岚的思绪被打断了,她点点头,吃着甘甜的果子,满足的冲着耿浩笑了。

耿浩手里牵着木棍的一端走在前面,孙晴岚拿着另一端跟在后边,迎着朝阳两个人踏上了下山的旅途。

忽然,耿浩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晴岚,会爬树吗?”没等孙晴岚反应过来,耿浩又命令的口气急急的说:“快点,往你身边的大树上爬!”

当孙晴岚狼狈的爬上树时,才看清耿浩也在同一颗树上,树下有一只长着獠牙的肥肥的猪。

“还以为遇到野兽了呢,原来是只猪啊!看把你吓的?哈哈”晴岚看着同样狼狈的耿浩笑着。

“山里人说,不怕豺狼虎豹,就怕野猪挡道。这畜生真吃人的!”耿浩差点被无知女孩的话雷倒,愤愤的说。

现在正是动物的发情期,雄性的野猪非常暴躁。它在树下转了几圈,发现很难够到树上的人,便开始用身子撞向树干。看样子是想把他们晃下来。

“晴岚,别怕,一定抱紧树,别松手!”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孩,耿浩安慰道。

随着野猪的冲撞,树开始剧烈的摇晃。“耿浩哥哥,我怕!哇啊啊。”孙晴岚惊恐的大哭起来。

耿浩双腿卡在树杈上,固定好身子,解放的双手从背后取下弓箭。用尽全身之力,弯弓搭箭,瞄准野猪射去!箭支直直的刺向野猪的背,却并没有刺入野猪身体。

野猪常年的在泥塘里打滚,在松树上蹭,松脂和泥土便在体表形成了厚厚的保护层,如同披上了铠甲,耿浩的箭岂能伤它?但耿浩的那一箭却实实的扎疼了它,野猪吃疼的叫着,开始用蹄子和拱嘴抛着树下的土。不一会树根便暴露了出来,它用牙齿咬断,继续抛。这畜生是想把树根咬断,把树推到。

耿浩看明白了野猪的意图。树倒了,他俩谁也活不了。可自己的箭对它一点作用都没有,看着一根根被咬断的树根,耿浩绝望了。

“耿浩哥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聪明的女孩子看着面露绝望的耿浩停止了哭泣,凄凉的问着。

“没事的!我们不会死!”看着孙晴岚,耿浩拿定了主意。“晴岚,喊救命!”一边说着,一边绕到背对野猪的那边跳下了树,快速的向远处跑去。

野猪并没有理会逃跑的耿浩,专心的抛着树根。它似乎并不贪心,吃掉一个算一个。

看着跑远的耿浩,孙晴岚彻底的绝望了,她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本想着把野猪引走的耿浩,跑了好一会发现野猪没有追来。面对逃出升天的机会,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转。爬上了离孙晴岚不远的另一颗树上,拼命的向野猪射箭!怒不可遏的野猪终于调转了方向,开始冲撞耿浩所在的树。野猪彻底被耿浩激怒了,疯狂的撕咬着树根。不多会,一侧的树根便被全部咬断,树随着野猪的撞击,一点点的倾斜,马上要倒了。

“晴岚,就算野猪吃了我,你也不要下来!等它走了,你沿着溪水向下走,一定能回到家的!”耿浩握紧匕首准备最后的一搏。也做了最后的交待。

“要是我死了能拯救一个美丽的仙子,也是蛮值的。说不定我还能回去呢!”耿浩这样想着,竟然痴痴的笑了。

随着野猪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嘎吱吱.”树倒了下去,耿浩随着倒下的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孙晴岚声嘶力竭的叫声回荡在这片充满死亡阴影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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