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点半在幼儿园接了小宝,刘翎就领了母亲的命,和丹尼尔一行三人向天河机场而去。
天边残阳如血,从城中心赶到郊区的机场时已是傍晚时分,而这里依旧喧嚣,一拨一拨人潮翻涌,或进或出。
明明还是三月暮春十分,机场就算再拥挤也谈不上炎热,可刘翎的额头却从踏进机场的那一刻就渗出细细密密麻麻的汗液。
“密斯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丹尼尔满脸关切地询问道,说话间还抬手轻探上了她的额头,帮她拭去了那些汗液。
“谢谢,我没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翎回身给了他一个很勉强的笑脸,不知为何嘴唇也有些许泛白。
“还说没事,你看你不但脸色难看,就连唇色都苍白。”丹尼尔板正她的身体,强行拉她到一旁的候车位坐下,“是什么人,我帮你去接机口接,你不舒服就这里休息好了。”
“丹尼尔叔叔,我听妈咪早上说过,好像是一个哥哥。”小宝边说边牵了丹尼尔的手,很有大人模样地说道:“姐姐,你放心,我见过那个哥哥的相片,知道他长什么样,由我带着丹尼尔叔叔去,绝对没问题的,你就听话在这里休息好了。”
“可是……”
刘翎此刻的心绪极其矛盾,想见那个人,却又怕见到他。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回归绝非那么简单。
记得五年前,他说过,他放不下仇恨。
哪怕,她曾那样放下身份段,不顾尊严,苦苦哀求,他都还是无情地拒绝,说他放不下,说她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他的回归绝非是什么好事,一定是带着毁灭性的报复,她了解他。
“没什么可是,你坐在这里等就好了,小宝我们走。”
丹尼尔果断地替她拿了主意,然后拖着小宝就向接机口而去。
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回过头来:“额,对了,请问他叫什么?”
“千夜……”
刘翎回话的声音很轻很慢,仿佛怕声音大一点,心就会多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