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能一次一次的麻木着自己的心,麻木着自己的感情,不想随波逐流,却注定命如浮萍。以为用冷漠便可放下一切,但冷漠的外表下,仍旧藏着一颗永远无法愈合的心,所谓的放下凡尘俗扰,不过是自己麻痹自己的一剂药罢了。
心内染上一层凄哀,而我的口中,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原本,心灵与身体是可以合二为一,也可以分开的。
咄苾的面孔,在我眼前渐渐模糊,我的心思,也开始渐渐由清晰转向混乱,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除了那段失忆的时光,为何我总是无法打开心结,我的心中,到底装了什么,到底装了谁?
我以为我是爱咄苾的,但悲哀的是,与他虽已身体交合,但却忽然发现,我所爱的,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便如一个梦,少女时代的梦,一旦扯去一切伪装,真实的**裸的呈现在面前时,才发现,自己对他,不过是一份纯真的感动,与少女般的依恋罢了。
真正能够令我爱,令我恨,令我痛,令我伤的,却只有一个人,直到今天,我才算真正的想明白,那就是与我生活了大半生的丈夫——杨广。
心内不是不悲哀的,历经千帆,到头来,我心中所想的,却是我所遇到的第一个。
我的身体或许已经被数个人占有,但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那个被我刻意隐藏起来的位置,却端端正正摆着那个我初遇便有些心动的男人。
咄苾已经在身旁沉沉睡去,而我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只觉自己愧对的不是杨广,而是自己的心。
越是这样想,便越觉羞耻,我甚至很难想像,我为什么要坚持着活下来,如果在杨广死时我便想得这么透彻,我会不会随他而去?
我的唇边挂着笑,是苦笑,是惨笑,这一生,我多想能随着自己的心为自己活一次,可是已经不能了,因为我的心早已随着杨广去了。
心中想着,即使是三更天,也没有半分睡意,而外面忽起的嘈杂声、打斗声我也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