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胸口起伏,怒极攻心,陈婤则面色微微泛白,仍想抵死不认。我一脸悲悯,看向陈婤的眼神已含了几丝震怒,接口道:
“贵妃,诸位姐妹同侍陛下,本该姐妹一心,和睦相处,你怎可做出这等事来?这只香枕可是你赠于柔婕妤的?”
陈婤冷冷看我一眼,回道:“是臣妾所赏。”
杨**言,更是怒不可遏,双拳握紧,唇微微泛青,喝道:
“这只枕头里竟暗藏麝香,好毒的心思!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婤惊愕道:“这,这从何说起?这是一只百花枕,养神安神的,何来麝香一说?”
杨广冷冷一笑,从花瓣中寻出一些与花瓣早已粘连在一起的麝香仁,狠狠摔至陈婤面上,喝道:
“自己瞧瞧罢。”
陈婤微一侧脸,拂开麝香仁,厌恶的掩住鼻息,言道:
“陛下容禀,臣妾从未在枕头中放麝香,陛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冤枉了臣妾!”
杨广怒极反笑,笑声震得人心惶惶:
“本来朕还疑为是别人动了手脚,但见这些麝香仁与花瓣粘连在一起,可见是一早便放进去了,若是后放进去,势必是散开的!做枕之人,真是有心了!”
我恍然道:“陛下分析得极对,臣妾本也不信贵妃会做出此等事来,疑似有人栽赃,如陛下所言,花瓣与麝香仁粘连,该是一起放进去的。”
陈婤突然面色大惊,跪地磕头不止,泪落两颊,楚楚可怜,泣道:
“陛下,臣妾怎会残害皇嗣?虽说臣妾一向言语莽撞,不如皇后娘娘识大体,但臣妾也曾失去昀儿,深深理解一个母亲的痛苦,如何还会将此苦痛加于别人之身?求陛下明察!”
提起昀儿,杨广面色微微一变,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怜悯,即便是我,也不由得怜惜起来,但一想到挽云的死,昐儿的无奈离宫,但不由得心痛,遂道:
“贵妃再如何说,这麝香仁也是从枕中取出来的,且有众御医在场,皆一一验过,而柔婕妤胎气不稳,亦是因了麝香,更何况,王美人也曾误用了此枕,导致龙胎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