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这是陈婤一手设计,必然已安排妥当一切,遂正色道:
“大胆!念在你一心为救陈嫔,忠心可嘉,本宫暂不罚你,但你却也不能诬陷宣华夫人啊!若是你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本宫必不饶你!来人——传玉竹玉春过来问话!”
如我所料,玉竹玉春与籁音一样,均已被陈婤安排好,我只是恐吓几句,两人便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道出实情,与籁音口径一致。
我再回头去看整个审问过程都一言未发的杨广,他双目睁大,手心紧握,强作镇定的喝了一盏茶,却差点把茶盏捏碎。
我只觉浑身虚脱,眸中盈盈含泪,缓缓跪在杨广面前,凄声道:
“陛下!求陛下给昭儿做主!”
杨广看我一眼,面目有些狰狞,强忍着怒气,沉声道:
“皇后是不是早已认定此事是宣华夫人所为?”
我摇头,泪水随之滚落:
“不,臣妾一直抱有饶幸,但愿此事不是宣华夫人所为,陈嫔与这几个宫女的话,臣妾也不敢全信,但陈嫔是宣华夫人的亲侄女,她没有诬陷宣华夫人的可能。
若说怀疑,臣妾只怀疑玉竹玉春二婢造谣生事,既然她二人都口口声声说是宣华夫人给的毒药,并且还不止一次,那么永福宫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臣妾请陛下恩准,彻搜永福宫,如是二婢造谣,也可还宣华夫人一个清白!”
杨广面色难堪,颓然坐在椅上,以手支额,但见我如此不顾惜身体的跪在地上,也不免怜惜,扶了我起来,怆然生悲,言道:
“准了,朕始终不信宣华夫人会做出这等事来,朕便不去了,皇后便只告诉朕结果便成。”
他的声音含满了虚浮与悲凉,眼神迷茫,那是一种失望至极的茫然。
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也相信了,可是他却不愿相信,我虽然不知道杨广与宣华之间当初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杨广如此信任她,但今日——杨广却是彻彻底底失望了。
正月末的天气带着几分春寒料峭,我带了人直往永福宫而去,因恐染上栽赃陷害的嫌疑,特意带了杨广的贴身太监长顺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