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起身,挥退婢女,一把将娇羞万状的我拢入怀中,伏在耳畔轻柔道:
“爱妃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竟还如小女儿一般羞怯。可不知还会像小女儿家一般与孤赌气呢?”
听他言语打趣,我垂下头,面现诚恳,正色道:
“从前都是臣妾小心眼,过于小家子气了,还请广郎不要与臣妾一般见识,不要像这些日子一样,对臣妾不闻不问,岂不知臣妾心里有多担忧,唯恐广郎不要臣妾了。”言毕,泫然欲泣,点点珠泪蓄在目中,可怜兮兮的抬头注视杨广。
杨广目中怜意甚重,抹掉我眼角的滴滴珠泪,将我抱得更紧,揶揄言道:
“爱妃天仙般的妙人儿,孤怎会舍得不要你呢?外间的女子如何比得了爱妃?你个小醋坛子。”
我将脸紧贴在他的怀中,虽心如针刺,却依旧柔声婉婉道:
“臣妾只是一心恋着广郎,总不想与别人分了去。”说完,我抬眸看她,蕴着委屈与不舍。
“哈哈哈……到底是母后调教出来的人,性子倒倔强,无论将来怎样,孤总不负你,纵然身边有再多的女子,爱妃终是孤的正妃,或者是——皇后。”杨广将最后一句说得极轻,却极郑重,并不像为哄我一时开心而随口说的。
我心中冷笑,将来我是注定要与许多女子共侍一夫的了,唯一能聊表安慰的,便是杨广的这句话了,是真的对我有情,还是出于恻隐之心,也许两者皆有之吧。
那一夜,元心阁内**帐暖,爱意无边,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尽的缠绵,至晨起,甫一睁眼,见杨广正直愣愣瞅着我,目含温柔,我心内一热,媚生两颊,**道:
“广郎何故这般看着臣妾,是臣妾脸上长花了么?”
“爱妃之美足可令百花羞惭,又怎会有甚么花敢长到爱妃脸上来自取其辱?”杨广呵呵笑道。
这样的融洽,这样的温柔,恍如梦境一般,若不是我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此刻的我该是如新婚时一般幸福无比的吧?
然事无假如,知道的终究是知道了,眼前人依旧,却再也不是当初的心中人了。
见我垂眸不语,杨广只当我睡意未尽,轻轻帮我盖了下被角,含笑言道:
“爱妃昨夜也辛苦了,多睡会吧。”
我害羞的以被遮面,不理会他,他笑了一声,道:
“孤去父皇那批折子了。”
言毕自起了身,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