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醒悟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吓得一惊,慌得丢了窗棂,贴着墙缓缓移了两步,阿及已然看到我方才的情景,飞身过来,再不顾礼节,一把揽了我的腰拽了长绳施展轻功,带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杨广的书房,转瞬之间,我与阿及已飞到水塘对岸,小心躲在了树后。
刚刚藏好,就瞧见书房的窗户被杨素打开,朝外张望了几眼,见他目中透出狠厉,我心内惊惧,如此一来,杨广定会立刻派人搜查府宅,恐怕是要鸡犬不宁了,我最为担心的,是我与阿及,此番隐在树后,动也不敢动,岂不是要被抓个正着?
事有凑巧,我正担忧之时,忽瞧见书房墙壁一侧竟有一只缓缓移动的影子,似乎是只寻食的野猫,我轻轻一指,阿及会意,捡了一块碎石丢了过去,野猫受惊,“喵”了一声迅速逃离,刚好借着窗棂的台子,快速爬上了房顶,消失在夜幕之中。
“原来是只猫。”杨素微微放心,合上了窗子。
我与阿及长舒一口气,借着夜色,悄悄返回元心阁。
杨广议完事过来就寝时,我已更完衣衫,只着了**卧在榻上假寐,杨广推了我一把,手欲朝我**内伸去,我装作熟睡不知,侧了一下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很快,他的鼾声在背后响起,而我,双目在无边的暗夜里睁得大大,眸中泛起几丝凄凉的幽华,有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
一夜未眠,只有一个问题纠结于心,缠得我头痛欲裂,那就是,杨广他,对我到底有几分真情?
府内有一年四季的花次第开放,时光便在这一次次开放,又一次次败落中缓缓流逝于指尖,我的昭儿已开始呀呀学语,这几日正步履蹒跚的学走路。
我不让婢女们在旁护着他,我自己也距他几步远,只叫他自己走过来,摔倒了,令他自行爬起,每每摔痛,昭儿总是撇着粉嘟嘟的小嘴,委屈的看着我,欲有哭意,我偏就转过头不直视他,总不给他撒娇不肯自己爬起的机会。
他是皇家长孙,说不定将来也会是储君乃至一国之君,这些挫折是须得他独自承受的,尽管别人说我对昭儿过于严苛,我又何尝愿意如此?他每次摔倒,我都会揪心的疼,若他是个女儿身,我自不会如此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