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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杨右平之后，徐熙又想了几天，脑子里的两种念头激烈地交锋着。杀左力，还是不杀左力？以及杀掉左力所带来的后果，不杀左力该怎样才能还钱？左力一直对她不错，如果杀掉左力，自己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可如果不杀左力，债主们又会跟她过不去？
尽管之前也曾经有过杀掉左力的想法和行动，但那时候急于弄到钱，没仔细地想过这件事的后果。那个时候与左力的同居时间并不长，还未产生感情，相处了三个月，徐熙对左力的感情随着时间而加深。徐熙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左力，只是觉得左力对自己很好，如果为了钱而杀掉左力，对不起左力，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正在徐熙犹豫之时，左力似乎发现了徐熙的神情不太对，问徐熙怎么了？徐熙只是简单地说身体不太舒服，左力也并没有多问。本来是犹豫着该不该下手，可随后发生的几件事，使得徐熙坚定了她要想办法杀掉左力的念头。首先是左力和徐熙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这是他们认识半年来的首次吵架。与此同时，徐熙也看到了另外一个左力，一个与平时成熟稳重的形象完全不同的左力，一个有些下流和龌蹉的左力。
事情的起因是借钱，徐熙向左力借钱。之前以做生意为由，向左力借过一次，因为左力的“刨根问底”，当时的徐熙放弃了借钱的打算。徐熙不知道左力有多少钱，但觉得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虽然现在已沦为傀儡，但积蓄也应该颇丰。徐熙盘算着，如果左力肯借钱给她，她还了债之后，便会找个借口溜掉，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无论到什么地方，只要离开这里就好。只要自己不将杨右平等人要杀左力的事情说出去，杨右平也就不会对她的家人怎样。至于之后杨右平是找别人替代她，或是怎么样，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徐熙想了两天，权衡利弊之后，趁着与左力一起吃晚饭的工夫，开口向左力借钱，理由是想给老家的妈妈买间房。妈妈现在还住在又阴又冷的老房子里，想给妈妈改善下居住环境。左力想了想，说：“我的钱都买了理财产品，现在取不出来，账户里能用的就几万块钱。”
徐熙想了想，又说：“那你能不能跟别人攒一下，等你账户里的钱能取出来了，再还上。”
左力想了想，说：“其实我不是没钱，而是不会把钱借给你。”
徐熙疑惑着看着左力。
左力也看着徐熙，轻蔑地说：“别忘了你是干嘛的？你是歌厅的坐台，我们也就才认识了半年，同居了三月。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我每天上班，不在家里，你是不是拿着我给你的零花钱养了小白脸我都不知道。六十万又不是小数目，万一你拿了钱后跟人跑了，我找谁要去？”
徐熙瞪视着左力，质问着：“你******说什么呢？”
左力却不再理徐熙，低头吃饭，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咽下去之后，说：“实话实说，——你以为你聪明，其实我也不傻。”
徐熙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跟你在床上滚了半年，你居然这样说我！”
左力说：“那你要我怎么说？别忘了你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也别忘了，你是越老越不值钱，而我的钱，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存在银行，也是有利息的。”
徐熙又问：“没想到，我真没想到，这种话居然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左力说沉默着，自顾自的吃了几口饭。
徐熙又问：“那你觉得，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左力说：“不受法律保护的同居关系，也可以说成是搭伙。”顿了顿，又说：“或者说是一种包养关系，每月几千块钱，现在的女孩子，都不爱干活，几千块钱或许我还能包养一个比你哥更年轻，还漂亮的女孩。”
徐熙又问：“我们之间，难道就只是包养？”
左力说：“那你以为还有什么？我给你零花钱，你跟我上床，或许包养还是一种比较时髦或是好听的叫法。”
徐熙又问：“那不好听的叫法是什么？”
左力讪笑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用将话说得那么明白吧。”
徐熙忽然笑了起来，说：“说吧，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左力想了想，说：“就像我花钱，买的一件工具，……”
徐熙打断左力的话，说：“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婊子，当成你的工具和玩物？”
左力说：“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徐熙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好，你说的对，我是婊子，我是人尽可夫的婊子，这么说你总该满意了吧？”
左力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那你觉得呢？”
徐熙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顺手抄起身前的饭碗，向左力撇了过去，左力没防备，连烫带水的稀饭和饭碗一起砸在左力脸上，徐熙随后站起身，向外面走。
左力在身后说：“走啊！走了就不要回来。你现在要走，我还会开车送你。像你这种人，除了爱钱，还会爱什么？不包养你，我也同样可以包养别人。现在这个年月，只要有钱，你今儿从这搬出去，我明儿就能领回家个比你还年轻，比你还漂亮，比你身材还要好的。”
走到门口的徐熙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向卧室走去，进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卧室的门。左力在饭桌旁，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阳台，抽了几根烟，想了一阵心事。左力又回到客厅，将饭桌收拾好后，继续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