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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阿Q精神

她说,我吃过霸王餐,洗过霸王澡,坐过霸王车,按过霸王摩。

我问,那后来呢?大哥呢?

她说,突然有天阿金失踪了,我到处找不到他人,他手下那帮小弟也跟蒸发了似的。

我问,谁是阿金?

她说,我男朋友啊,就是大哥。

我说,他没名字吗?

她说,我也不知道,他经常换名字吧,身份证都有十几张,他今天叫这个可能明天就叫那个,别人都喊他金哥,他让我叫他阿金。

我点点头,说:哦,那阿金是不是被抓了?

她生气地说:阿金是我叫的,你要叫他金哥!

我说,好好好,金哥。

她问,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说,金哥是不是被抓了?

她更气了,说:呸呸呸!你这乌鸦嘴,阿金福大命大,而且一身的本领,他现在肯定是安全的,过着以前那样的好日子。

我说,你说的好像你天天跟他保持联系似的。

说到这儿,何佳忽然哭了,抽泣声此起彼伏。

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哽咽半天,说:有人说阿金被人一路追杀到海南岛,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我说,你别哭,说不定阿金,不,金哥,说不定他在海南岛过得好好的,比在西安还风光。

她说,嗯,也有人说阿金在那儿购了七八套海景房。

我说,听上去你现在还爱他?

她轻微地点头说,我把身体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做他的女人,可是他突然不见了,之后的一年里我就决定来现在这个超市工作,因为超市门口是我们第一次亲吻的地方,我记得当时有个男的路过盯着我们接吻半天,阿金瞪他,示意那男的接吻没什么好看的,赶紧滚开,可那男的不走,阿金上去就把他暴打一顿,打完了回来继续吻我,我当时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我问她,那你崇拜我吗?

她直摇头,说:你不行,你虽然长得高,但是缺少英勇和胆魄,上次连个中年老贼你都制服不了,亏得我上前帮你把他拖住。

我说,可是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她说,嗯,在你面前我已经忘了他。

自从何佳跟我提起过阿金之后,我对她完全没了欲望,准确地说,对她的身体没了欲望。前任男友的光辉形象,容易引发现任男友的两个行为极端,一个是想办法超越,另一个是冷落这个女人。显然,阿金是一时半会儿超越不了的,主要原因是我没见证阿金本人以及阿金的诸多事迹,如今阿金消失两年了,这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传奇人物,让我用精神胜利法去战胜,无疑显得很阿Q。

所以,在每次上床,何佳暗示我的时候,我丝毫提不起斗志,我怀里抱着的是大哥的女人,但是我脑子里想的却是大哥。也就是这个原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何佳的深浅,她也不知道我的长短。

但这会激起她的愤怒,她经常为此发泄说:苏逸,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每到这时,我就违心地回她一句:是你自己魅力不够。

她说,你长这么大难道就不想看看女人下面长什么样子吗?

我说,我见过。

她说,你放屁!你以前恋爱都没谈过,你上哪儿去看女人的私处?哪个女人掰开自己双腿放心让你看?

我说,我姐。

她说,去死吧你!

于是,俩人就没好气地各自入睡了。

苏婧打来电话问我恋情进展,我觉得我没必要回答她这类问题,哪怕她是出于关心。对于她和秦封恋爱一事,我从头到脚都持严重反对的态度。而她明明察觉得出来,偏偏要走这一遭,更可气可恶的是,她冠冕堂皇地解释说她用真心感受到了秦封的价值,其实她纯粹是受了自己第六感的指使。

我说,他刚跟你恋爱才几个月就提出要跟你发生关系,这种人能正派到哪里去?你掰着脚趾头就能想明白。

苏婧说,人都有七情六欲,我们看人既要有原则性,也要有灵活性,总之要客观,不能以偏概全,带有色眼镜观察是不对的。

我不耐烦地说:随你吧,反正最后吃亏的不是我。

苏婧淡淡一笑说,哟,我看你是吃醋了吧,不管我跟谁恋爱,估计你都这态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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