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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邂逅

年会结束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所有人都匆忙离开会场往家里赶。吴易杨跟着徐明等人,本来打算一起搭李行亮的便车直接去老西门地铁站。但同桌的几个同事也都跟着徐明想搭便车,等李行亮的车开到几人面前时,几个同事都先挤上了车,车上已经很难挤下第六个人。吴易杨索性放弃了搭车的想法,他算了算还有足够的时间赶上地铁末班,所以他决定步行到豫园地铁站再坐地铁。

吴易杨来到豫园地铁站,发现地铁站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赶车,这景象和平时六点下班高峰期判若两样。

吴易杨来到10号线的屏蔽门前站定,没多久一辆列车就进站了。列车车门打开,吴易扬正准备上车时,他下意识地朝进站楼梯张望,他是在寻找周雅的身影。可惜今天没有像平时那样,周雅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失望地走上列车。

当来到8号线老西门站换乘时,吴易杨走到自己经常站的那个屏蔽门前。他看了看相邻的那个屏蔽门,下班的时候周雅经常站在那个门前,那里空荡荡的,而实际上这时整列屏蔽门前只有他一个人在等车。

吴易杨拿出手机并戴上耳机,一边看手机一边听歌。耳机里传出的是Taylor的《Sparks fly》,这是Taylor早期的一首歌,他非常喜欢。而过了今晚,这首《Sparks fly》将成为他这辈子都会铭记的一首歌。

“Drop everything now Meet me in the pouring rain…….”

当歌曲播放到副歌高潮部分的时候,吴易杨的余光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他的左侧两三米外。这个人身影很熟悉,他扭头定睛看着那个人,吴易杨顿时愣住了。他看到周雅手捧着手机,正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

就这样,两个人愣在原地,隔着两三米距离相互看着对方。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唯一流动地便是吴易杨耳机里的《Sparks fly》。此时,两人心里都在惊讶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对方,在地铁末班车前,在两人熟悉的地方。

吴易杨回想着自己刚刚在豫园站上车的时候,他明明没有看到周雅,下一班列车也不会有这么快,为什么周雅会出现在这里呢?如果她和徐明他们一样坐车到老西门地铁站地话,那也应该早早地就搭上了8号线列车。

周雅则心想着以前在这里遇上吴易杨多是她有意为之,而今天她完全没有刻意地跟着吴易杨。年会结束后为了等袁玥琳,她几乎是最后一批离开会场的人,而且她也看到吴易杨早早地就离开了饭桌。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碰到他?难道是吴易扬有意在等她?

“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这时车站广播响起,打乱了两人的思绪,也打破了仿佛被凝固了的时间。

“嗨!”吴易杨这才和周雅打招呼。

“嗨!”周雅说完突然笑了起来。

吴易杨这才明白,是自己带着耳机造成说话的声音太大,他连忙取下耳机,周雅则慢慢地走到吴易杨身边站定。

“我从豫园过来的,你呢?”吴易杨问道。

“我和她们打车到的老西门。”周雅和吴易杨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容,已经不像往日那样羞涩。

“这样都能碰到,太巧了。”

“是啊。”

地铁列车慢慢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吴易杨和周雅走上列车。两人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吴易杨想让周雅去坐。

“有个座位,你要去坐吗?”吴易杨向周雅建议。

“不坐了。”

于是两人一起站到另一侧车门边,背靠着车身,斜对着对方。两人依然一只手拿着手机,或许觉得这样聊天的间隙可以看着手机,不会有冷场的感觉。

“我到耀华路站。”吴易杨说道。

“我比你多几站,我到凌兆新村。”

“那你也住8号线啊?怪不得早上经常碰到你。”

“嗯,其实我早上也是固定时间出门上班的。”周雅放下了拿着手机的右手,看着吴易杨问,“你是哪里人?”

“江西,萍乡,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吴易杨也放下手机专注地与周雅聊天。

“武功山是不是你们那,我有个女同学就是那里人,还跟她去过一次。”

“嗯,武功山就在我们那里。”吴易杨接着问道,“你是上海人吗?”

周雅略微低下头,马上又抬起头,淡淡一笑说,“嗯,算是吧。”

“那怎么没听你说过上海话?”

“我会说上海话,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说,基本上都是说普通话。”

吴易杨听后又对周雅生出一层好感。或许是他来上海不久,还听不大懂上海话的原因,他对不说上海话的上海人有种特别的好感。比如公司里坐他邻桌的顾宁妍,她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上海话,只有在别人用上海话问她的时候,她才会回一句上海话。所以公司里的上海同事中,他和顾宁妍关系最好。

周雅是从中学开始才不怎么说上海话的,那个时候她隐约了解到自己的身世,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上海人,在说上海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感到别扭。后来她就不说上海话了,即使在家里父母跟她说上海话的时候,她也用普通话回答。母亲问她原因,她只是说老师要求练习普通话标准发音。其实她心里却是想用这种方式向父母抗议,抗议他们对自己身世的隐瞒。

“上次好像看到你骑单车。”吴易杨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

周雅一愣,她没想到吴易杨竟然知道她骑单车的事,她淡淡地说,“嗯,有时候周末会去骑单车。”

“我现在也想运动运动锻炼身体,下次骑车可以叫我吗?”

周雅没想到吴易扬会对单车感兴趣,她有些意外,但是笑着答应了,“可以啊。”

其实吴易杨对骑行一无所知,也就是以前在厦门上班的时候,他骑车上过班,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接近周雅。

吴易杨在地铁上与周雅聊得很兴致,以至于在周雅提醒下他才知道到站了。吴易杨顿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但他还是心满意足地向周雅告别,今天对他来说真是完美的一天。

回到家,周雅洗漱完后坐到了书桌前,她拉开抽屉,抽屉里最上面是一块翻转的相框。周雅拿起相框,慢慢地翻转过来,相框里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这个男人和吴易杨几乎一模一样。周雅深情地注视着相框,又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照片上的男人,这时她的眼里竟然闪着泪光。

这天早上,吴易杨在老西门换乘的时候没有遇到周雅,这让他有些失落。由于在之前的年会上,他和周雅在全公司的注视下被调侃,所以在公司里,吴易杨还是不好意思与周雅走得太近。只有在上下班的路上,他才会和周雅走得很近。而今天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春节期间他无法见到周雅,如果上班路上碰不到她的话,也许就要等到春节之后。

在豫园地铁站,吴易杨走下列车后便四处张望,他想寻找周雅,可是直到走出地铁闸机口也没有发现周雅的身影。吴易杨失望地走上出站自动扶梯,随着扶梯慢慢上升,他看到地铁出口站着一群人,而出口外面下着不小的雨,很显然他们在避雨。这时吴易扬眼前一亮,他看到周雅就站在出口的人群中。

吴易杨心中一阵欣喜,他连忙从背包里拿出雨伞。撑开雨伞后,他从周雅身后走到她身边,将她遮在伞下。

“早,你没有带伞吗?”吴易杨冲着周雅微笑。

周雅闻声转头看到吴易杨,她不惊不喜,好像早就知道吴易扬会过来一样,随后她微笑着柔声回应吴易杨,“早!其实我带了伞,放在包里懒得拿出来。”

“我送你过去吧。”吴易扬说。

“嗯。”周雅欣然地说。

吴易杨和周雅并排走在伞下,周雅的步子很慢,吴易杨也跟着慢了下来,两人步调非常协调一致。为了不让周雅淋着雨,吴易扬紧紧地靠着周雅的手臂。他从周雅的表情来看,她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脸上还挂着看似甜蜜的微笑。这让吴易杨感到非常的舒服,他感觉旁边并肩的好像是自己素有默契的恋人。

两人走到斑马线时,吴易杨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接听。电话是准备开车回去的谭小华打来的,因为吴易杨准备搭他的车回家。

“喂,易杨,明天早上6点半我们过来接你,你要早起一下。”谭小华说。

“应该没问题,你开到浦东南路上,我到那里等你。”吴易杨回答。

“好的,你行李多吗?”

“我只有一个行李箱,放得下吗?”

“那放得下,好嘞,那明天早上再联系。”

“嗯好,拜拜”吴易杨说完放下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去?”周雅问道,她似乎从吴易杨的对话中听出了什么。

“明天一早就回去,有个朋友开车回去,正好搭顺风车。”

“认识的搭顺风车挺好,不认识的人就有点麻烦。”

“嗯!”吴易杨接着问,“你过年就呆在上海过吗?”

“我和袁玥琳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下午我们就准备出发。”周雅说得很慢,之后接着说道,“我们去日本玩。”

吴易杨没想到周雅下午就要离开,一时有点小惊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挺适合去日本的。”

吴易杨和周雅来到电梯处,一前一后站着排队。两人非常默契地停止了聊天,并向等电梯的其他同事问早。有两个同事看着吴易杨和周雅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会心地微笑。自从年会那天后,这样的目光就经常伴随着两人。可以说那次众人面前的调侃,带给两人的是甜蜜的尴尬。所以两人在上下班路上形同密友,但一到公司后就判若路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坐在位置上的吴易杨有点按耐不住。周雅马上就要离开公司出发去日本,整个春节都见不到她,他想着要去跟她道个别。但他也怕自己在公司里与周雅走近会令她尴尬,于是,快到中午十二点地时候他早早来到大厦一楼。吴易杨先到全家买了便当,然后拿着便当走到大厦门口,站在那里看向电梯间。

到了十二点,周雅背上背包,从吴易杨的桌前走过,她侧眼看了一眼吴易杨的座位,没见到吴易杨,心中却是泛起一丝空虚感。不过表情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她继续径直走向公司门口。

周雅和袁玥琳走出电梯,走向大厦门口。这时站在门口的吴易杨也看到了周雅,他立刻拿着便当装做刚走进公司。

袁玥琳看到吴易杨后,她碰了一下周雅的身子,朝她坏笑起来。周雅这时脸上露出淡淡的惊喜的笑容,但依然显得很矜持。

“嗨,你们这就走了吗?”吴易杨停在周雅面前。

“嗯,回家拿下行李就去机场。”周雅回答。

袁玥琳朝吴易杨嬉笑道:“你放假去哪玩?其实早点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日本玩。”

“那估计也不行,我过年要回家,我妈一个人在家里。”

“那倒也是!”袁玥琳收起微笑。

“祝你们玩得开心点,明年再见了。”

“你也是,明年再见。”周雅看着吴易杨微笑说道。

吴易杨真切地看着周雅微笑的面庞,她的微笑是那么明媚,就如春日里的阳光一样明媚。此刻,刚刚经历过人生寒冬的吴易扬极度地渴望这明媚的阳光能照进他的世界,驱散掉寒冬留下的冰霜,温暖抚慰他的心。也由此他对来年的春天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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