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讨酒
集训已经一个多月，周莽决定体能训练结束，下一个月开始就要训练格斗了。
这一个多月不仅仅带给学员身体上的增益，也让队员之间、队伍之间有了磨合，甚至教官与学员之间也亲近了许多。
学员给教官起了外号，管周莽叫“大胡子”，叫欧阳燕“燕姐”。二人皆不以为杵，任由他们叫去。
“燕姐，请问欧阳娜娜和你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姐妹吧？”一胆子大的少年因二人同姓，如此打趣欧阳燕。
“不是，她是我偶像。”欧阳燕一脸正色回答。
集训期间，每天正午供一顿饭，周莽和欧阳燕也和学员一起，虽然他们根本不需要天天吃饭，也和学员待在一起。
这个时间，欧阳燕和周莽会和这帮即将真正开始自己人生的年轻人聊聊天。
期间，恐怕给他们留下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欧阳燕对“多情公子”的评价了。
在这之前，大多数人和云亦一样，以“多情公子”为偶像，但是经过这次之后，几乎都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周莽还是欧阳燕，他们都不称多情公子为空余恨，而叫他之前的姓名——杨靖。在他们简短的故事版本里，杨靖似乎是一个天赋极佳但是生性顽劣的浪子，幼时还能被杨文山管住，长大了之后浪子本性就显现出来，才会逼得自己父亲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走上一条“不归路”。
若是说在这个故事里，欧阳燕带了军人的立场，那么后来她对空余恨的“任凭世间乾坤转，我自潇洒天地间”的评价可以说是由心而发。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一个男人如果不顾国家安危，不管同胞性命，自顾自己潇洒快活，无论这个人名气多么大，修为多么高，我也看不起他。”
那句“我看不起他”，博得众人连连喝彩。
正是这句话，让这些年轻人对空余恨的印象发生了改变。
因为他们知道了一个男人毕竟有他不可推脱的担当。
七月，正是闷热的季节，加上集训地点在出云森林里面，更加潮湿。这样的环境，让睡在帐篷里的学员夜不能寐。
这晚，一场雨刚停，不少人都走出帐篷透透气。
张凡一队六人中，除了一向不与人亲近的仇集，和异常勤勉的古智在帐篷里冥思之外，云亦、古力、张凡、仇坏四人都在外面。
古力甩了甩胳膊，到处乱晃，似乎怎么都不是滋味，骂道：“奶奶的，这鸟天气，这鸟地方。”
仇坏哈哈一笑，道：“这算是不错的了，去年我带人在莫林沙漠捉一只黄界九星的通背猿，一连在它那个鸟不拉屎的领地蹲了九天，那才真不是人受的滋味。”
一个多月下来，六人早已相互熟悉，仇坏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如张凡所猜测，仇坏是血痕佣兵团的人，至于这次为何会来到这里，他没说，众人也不方便问。
古力白了一眼，说：“仇大哥，我能跟你们佣兵比吗。”
“这地方倒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不准喝酒，这么多日下来，肚子里的酒虫早已闹翻了五脏六腑。”说话的时候，仇坏竟然咽了一口口水，显然是馋到了极点。
云亦看着咽口水的仇坏不由得好笑，这个在刀尖上舔血，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竟然嗜酒到如此地步。
他有个酒鬼爷爷，知道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情愿挨饿也不愿没酒喝。而据他观察，仇坏右手中指上的储物戒指里肯定有酒，因为他每次酒瘾上来时总是不断抚摸那个戒指。
低声道：“仇大哥，你若真的难以忍受，就偷偷喝点呗，这么多人大胡子发现不了的。”说话时，眼光射向仇坏的戒指，意思是我知道你有酒。
“咳咳。”仇坏两个眼珠左右摇晃，咳嗽两声。
云亦不解其意，问：“怎么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云亦后脑勺。疼的他哇哇直叫，转身怒问：“谁啊！”
只见周莽和欧阳燕站在他眼前。打他的不是周莽又是谁。那些在外面透气的学员看到这里有热闹，纷纷凑了过来。
“周教官，是你啊。你，你好，这么晚，您还没睡那。”云亦转身一看是周莽，冷汗直流，话说的结结巴巴。
“你都没睡，我大胡子怎么敢睡啊。”周莽讥讽，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话。
云亦更是吓的魂飞魄散，激动地手舞足蹈，道：“谁！谁，谁敢叫我们威风八面的周教官大胡子，我知道一定要他好看！”张牙舞爪的架势，大有现在给我把刀，我就跟那人拼命的意思。
看他如此小丑姿态，一旁的看官哈哈大笑。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有人应和：“就是，如果我知道谁敢这么叫我们教官，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莽也不生气，只是有心对意欲破戒的学员略施小惩，对云亦说：“那就麻烦你帮我找出这个睡不着的人，让他绕着校场跑十圈再睡吧。”
“是，”云亦答应。
哪有旁人，周莽显然罚的就是他，他心里有数，也不废话，立马朝校场跑去。看的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周莽又走到仇坏面前，问：“是你想要喝酒的吗？”
“是。”是祸躲不过，仇坏索性承认。
周莽骂道：“混账东西，我都忍了，你还敢偷喝。”原来这大胡子也是个酒腻子，平日就算在军中，也要小嘬两口。但是当了教官，为人表率，自然要克制些。这一个多月没喝酒，早已是酒瘾难忍。
仇坏正色道：“报告教官，我只是想喝，但是并没有偷喝。”
周莽怒容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情。他心思一转，有了想法，对仇坏说：“我给你一个喝酒的机会。”
“你我放对，若是你赢了，我便准你喝酒。”
众人惊呼，一个多月下来，所有学员都知道自己的教官实力如何，跟他放对，哪来的胜算？还不如直接挨打。大家不禁心里以为，大胡子是要教训此人。
仇坏还不及回答，古力已经着急：“教官你圣界修为，我仇大哥再厉害也……。”
不等他说完，周莽摆手打断，“我只用人界八段的灵力和他打。”
仇坏握了握拳头，眼光中闪出当日加入张凡队伍时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气，不卑不亢：“对不起周教官，我不能接受和任何一个不出全力的人比试。”
这一番话更加激起了周莽的兴趣，他早就对这个队伍充满好奇心：一个张凡一个仇集，都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这个仇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意和傲气更加不是这个年轻的人应该有的。甚至那个“废柴”，哪有一点废柴样？
周莽盯着仇坏，想看穿他，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还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傲。仇坏也直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似能激起电光火石。
周莽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不行，道：“若是我出全力，别说这次，你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喝酒了。”
“教官让给我的酒，喝了也不是滋味。”仇坏弯腰到底，表示并无不敬之意，所作所言都是心中实想。
这时，一直在一旁观察不语的欧阳燕开了口：“让周教官和你拼尽全力也不现实，不如这样，你们一队六人作为一个团体，一起挑战周教官，周教官出手时不得保留，但是得有分寸，毕竟不能打伤你们。胜利者的奖品就是它。”说话时，欧阳燕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大袋酒，指着它。她也有心看看这个队伍究竟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看见那袋酒，别说仇坏，就是周莽也咽了口口水，双手依然背后，但是说话已经不利索了：“欧阳教官的意思是？”
欧阳燕看他就要流口水的样子，忍住笑道：“没错，无论是教官赢了，还是学员赢了，这袋酒都奖励给胜利的那一方。”
“好！”“好！”大胡子和仇坏异口同声，迫不及待，就差去抢酒了。
欧阳燕转身问张凡等人：“你们有没有异议？”
张凡和仇集摇了摇头，古力古智道：“没有！”
却还差了一人，正是那个被罚在校场跑圈的云亦。
注：储物戒指，乃是储物饰品的一种。世有高人能另辟空间，能人巧匠将这种能力在饰品中运用，使饰品成了便携背包，甚至仓库。另有，储物项链，手镯，扳指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