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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岁月如锦(一)

“T大”

向寒拎着简单的行李,缓步走在绿叶浓荫的树下,虽然还没到报到的时间,但她还是早早就到学校,她想安安静静的感觉一下,因为那份嘱托和希望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一眼望去,寂静校园只有几声知了的低呜,透过树叶的缝隙仰望着如洗的深蓝,一种深深和满足感让自己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外婆、妈妈你们看到了吗……。

“喂喂,你们看那边”几个男生停下脚步,顺手翻起衣角一边擦着汗一边朝手指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树荫下一身材高挑女孩微微抬头,阳光穿过树叶将斑驳的光点洒在她白皙的脸上,长长睫毛轻轻的颤抖着,挺俏的鼻翼下面红润的嘴唇满足的上扬……。

“这是哪个系的,挺漂亮的!”

“一看就是大一的新生”

“大一的,你们别跟我抢,她是我的了”张丰阳两臂一挡站到了最前面。

“我们的凡帅没兴趣?”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赵一凡

“顾成,你怎么个意思!他都有林妹妹了,怎么着,你还帮他纳妾呀!”

顾成一脚踢上李丰阳的屁股:“滚一边去,说得老子跟太监一样,我是为你扫除最大的劲敌,不识好人心”

李丰阳摸着屁股,悲壮的哀叹:“即生瑜,何生亮呀!”

赵一凡将手里的篮球在指尖上转了几个圈:“你——没戏!”

“我怎么就没戏啦!”丰阳不服气挺挺胸脯:“没有你,我也是玉树临风,横扫T大!”

“咦,这样!我们打个赌,一个月期限,输了的负责洗一个月衣服!”顾成兴奋的提议。

“成交!”两个男生击掌立约。

望着信心满满的背影,顾成有点不放心的上前,将手搭在赵一凡肩上:“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万一那个女的就好他这一口呢”

一凡侧目瞟了一眼:“我说什么了吗?”

“你刚跟他打赌了……”

拎起某人的五指,一凡淡然的摇头:“是你,不是我!我,只记得有一个月不用洗衣服而以!”

顾成傻愣的盯着悬在半空的手,这也行!怪我喽!那自己还说了什么……“喂!你们等等我!”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顾成踏着小曲兴奋的冲进宿舍,趴在地上扒拉着床底的‘陈年旧货’。

赵一凡合上书,从上铺探出身子:“什么事儿,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一凡,你在呀!快快,把脏衣服都拿出来!”顾成连遗落在墙角的袜子也没放过,全都堆到了李丰阳的桌上。

赵一凡回仰回去翻开书继续看着,淡然的提醒:“一个月的时间急什么,你这一大堆,到时他死不认帐”

“有道理!”顾成赶紧塞回去一半的衣服,幸灾乐祸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差点没把我笑死,当时丰阳的脸都绿了!……”

****

“你追妞,我给你提东西,你缺不缺德呀?”顾成打着哈欠,一手里拎着几份早餐,一手挂在李丰阳的肩上。

“帅哥身边都得跟个小弟,这是标配”李丰阳捋了捋额前的发丝。

“那对不起帅哥,小弟不伺候了”顾成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拍在他胸口。

“别,别,大哥,我嘴贱!一个星期的早餐!!”

“看到早餐的份上,让你威风一把!”

“你看我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帅到让你睁不开眼”

顾成扔了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踹了他一脚“你的女神都出来了,还在这儿耍什么酷”

李丰阳兴奋的迎了上去:“早上好!两位美女,我是大三计算机系的李丰阳”

向寒和魏美美互视了一眼,奇怪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人。

顾成看着人家跟看到奇怪物种的神情时,就有一种爆笑的冲动,但为了早餐还是压了回去。

李丰阳尴尬的笑笑:“你们是要去买早餐吗?现在食堂最挤了,我已经给你们买好了,各种口味都有”

顾成赶紧配合的递了过去。

美美眨着半醒的眼睛,确认道:“给我们的?”

“当然!”李丰阳立即殷情看着向寒:“就是不知道向寒平时喜欢什么口味,以后我买的时候也好注意点”

魏美美瘪嘴笑道:“哦,原来是向寒的口味,其实我们向寒不挑的……”

向寒瞪了她一眼,冷眼看着顾成手里的东西:“你确定是送给我的,还是送给其他人的?”

李丰阳兴奋道:“当然主要送给你的,你们宿舍也都有”

“那也就是说你不打算拿走了?”

“几份早餐而以,那能拿回去”

向寒明了的点点头,接到那几袋东西,转身就甩进了垃圾桶:“对不起,我从不接受别人的东西,如果你还要送,麻烦以后往这里扔”,向寒睃了一眼看戏的美美:“还不走!”

看着还没回神的丰阳,顾成嘴角抽动的拍拍他的肩:“兄弟,不用那么麻烦,以后直接扔到咱们宿舍!”

*****

“你知道,当时丰阳的表情吗?”顾成正眉飞色舞讲的起劲,房门一把被李丰阳推开,眼神毒辣的瞪了一眼。

“嗯,咳……”顾成立即换脸道:“丰阳,桌上的衣服,最好今天洗了呀!”

李丰阳泄气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一边,突然眼里带火的瞪着顾成:“我靠,顾成你太过份,内裤也要老子给你洗”

“内裤属于衣服的分支……”

“我套你头上……”

听到下面的打闹,一凡盯着书的一角,眉头轻挑,还挺有性格。

旧历年的最后一天,傍晚的街道边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赵一凡独自坐在一家临街的咖啡馆里,键盘上翻飞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隔着玻璃看着外面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是她!

向寒静静的站在一个乞讨的老妇人前,望着她打着寒颤的将裹在身上的被子紧了紧,继续双眼微搭的垂着头,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又睡着了。

前年的元旦,外婆还在。每到冬天她就喜欢盘腿坐在床上纳鞋垫,不一会就打起盹儿,头左一下右一下的点着,这时她就会把被子披在外婆身上,笑道:‘参见皇太后,太后吉祥!’,外婆总是笑着抬眸戳戳她的额头。

赵一凡饶有兴趣望着她从对面的面包店里买来面包塞到老人手里,而那人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摇头轻笑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居然还是个单蠢的女人!刚放下杯子,就见她推开店门,匆匆的走到柜台:“你好,能给我一杯热水吗?”

“你有杯子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杯子”服务员歉意道。

向寒指了指柜台一次性杯:“那个不可以吗?”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每一个杯都是有数量的,如果少一个我们都是要赔钱的!”

向寒从包里拿出钱包:“那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饮料多少钱?”

“15元”

“给我来一杯!”

“好的,小姐要冷的还是热的”

“哦,不用做什么,装一杯热水就行!”

服务员诧异的将热水递给她。

小心翼翼的捧着推开门,向寒蹲在老人面前将杯子递过去,徐徐上升的白烟将她的脸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赵一凡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她跟老人说了什么,但在她走后,老人却一直侧目望着那抹红色的背影,而自己也追随着那道艳色,直到她消失在暮色里漫花风舞的雪花之中……。

新学期刚开学不久,赵一凡才走进宿舍,全宿舍的都停止手里的动作盯着他。

“什么情况,会审?”

顾成率先发言道:“你说对了,老实交待一下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将背包一甩,潇洒的坐在椅子上:“私事,不外传”

“得了吧,快说!我们今天可是收了贿赂。”

一凡拿起桌上空空的披萨盒子:“你们也太不值钱了!”

“再加一副梨花带泪的脸呢?”

“还有软诺诺的‘丰阳哥、丰阳哥’”李丰阳满脸娇媚的比划,惹得全室人猛撮手臂。

“你倒底跟那个林妹妹什么关系?”顾成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没关系!”

“没关系!那我们怎么听说春节双方家长都见面”

“对!对!”末末翻身坐了起来:“我女朋友还来问我了,说她们外语系都传遍了!”

赵一凡眸光暗了暗“邻居之间也叫双方家长见面的话,那确实算见面了”

“我靠!你和林妹妹居然是邻居!”李丰阳夸张道。

“以前不是,今年才是!”

“一凡要不你就从了人家吧!追你都追成邻居了!”顾成语重心长看着他:“为我们宿舍的福利,你这清白之身也算有用武之地了!”

“滚!”一凡顺手将披萨盒砸中他脑门。

“其实我是觉得你从了人家林妹妹也不亏漂亮、温柔,特别说话时那声音嗲嗲的,听的骨头都酥了!”

“你有兴趣,送你了!”

李丰阳瘪瘪嘴:“又没追到我家隔壁!”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喜欢那款呀?大三都最后半学期了,你还守身如玉,我们都快好奇死了!”

赵一凡端起的杯子微顿,目光深邃的看着慢慢升起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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