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个夜晚的失眠让我的头疼的紧,辗转反侧后我决定放弃睡眠的尝试,起身准备做些伙计。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3点23分,如果现在开始准备早餐似乎有些早。还是做些家务打扫打扫房间更好。已经好久没有清理过家里的灰尘了,衣服页很久没有洗过,脏衣服已经堆满了备洗服装的筐子,味道能在两米外清楚地闻到。
“但是,我得先吸点药才行。”后脑传来一阵阵如电击针扎一般地刺痛,暂时中断了我收拾家务的思绪,现在应该最先解决这该死的头疼。
治头痛的药我放在了冰箱里,因为它需要冷藏。
打开冷藏柜的们,一排一排的小瓶摆放在单独一层的架子上。
药瓶很小,像一颗子弹。但是里面装的不是火药,而是一种蓝色半透明液体,一种会发出蓝色幽光能蠕动的液体。
药瓶很容易就打开了,将药瓶的开口对准鼻孔仰起头,蓝色液体就如鼻涕虫一般钻进我的脑子里,不见了。
很快疼痛感消失,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五彩缤纷的光芒、流动的色彩、抽象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眼前闪现,各种复杂的情感在胸中翻滚宣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时空与五感完全消失,最后这一切恢复平静整个世界变成黑暗寂静。
持续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五分钟后,一道闪光驱散了黑暗,意识又回到了身体。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五感又恢复了,而且更加敏锐了。头痛彻底消失殆尽,整个人变得清爽起来,犹如重生一般。
……
“你又重启了?”一个孩童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是啊~”我的回答有些尴尬。
“你知道正常的作息时间,和规律的生活习惯是保证身体健康的首要条件。”女孩的话虽然有理,但语调平和不起波澜又暗带嘲讽,听了让人不爽。
“‘蓝珀’是让你在执行任务是使用的应急药物。不是让你嗨的,更不是用来治疗失眠和神经性头痛的。……”女孩继续着她的说教,而且不厌其烦。
我决定反击,如果再让她如此说教下去,我会变得更加没有尊严和地位。
“上次任务是谁让氏巴人轰掉了半个身子,结果用掉了所有的‘蓝珀’修补身体。”
坏笑。我想现在我照镜子的话,我一定是一脸坏笑。
在揭短和胡搅蛮缠上面,人类必胜。
女孩面对我的话无言以对,怒火中烧。愤恨、恼怒、羞愧、不安等情感不停在脸上转换,显然是找不到词以反驳我儿愤恨不已。
最后眼圈里藏着泪,憋红了脸说:“你滥用‘蓝珀’的事我会向上面汇报。”
“我也会的。”
“随便,我不在乎。”女孩甩出这样一句话。
这倒是像一个地道叛逆期的地球女孩才会有的话。
现在反倒让我惴惴不安起来了。“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好吗?”我责备自己道。
与乐瑶共同生活和工作有快五十年了,可以说她从一出生就跟在我身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虽然几十年来,她的身体一直维持16岁人类少女的状态,但是按照她的种族的成长来算,她只是个刚出襁褓的孩子。
委员会刚把她交给我时,她只是个像一个充了水的气球一样的小怪物。她的身体像果冻一样弹弹地、软软地。透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可以明显地看到无数的电光在她体内流转,有时电光强些、有时弱些。开心时,体内的电光飞速流转,光彩富于变化而又夺目;精神萎靡时,电光的流转变慢,色彩也暗淡。
那个时候,她更像是我的宠物和工具。由于还是处于幼儿期,她还不具备完整地思维与正确的判断,因此她更多的听命于我。她和她的族群拥有吸收物质为养分,并记忆吸收物质的特性进行拟态转变。通过脑中植入的芯片,我可以与她进行非语言地意识沟通。在任务中根据我的要求变形拟态成各种工具和作为武器使用。
在这样若干年后,她的自我意识逐渐增强,思维开始成熟完备。她进入了生命的第二个阶段,拥有了可以转变为有意识生命的拟态能力。
她选择成为一个地球女孩。而我是她的基因提供者。
在损失了200ml血液和50ml脊液后,她以一个地球女婴姿态呈现在我眼前。
而从那时开始我把她开始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
可以想象我带着这样一个“小拖油瓶”在执行任务时会闹出多少的笑话和意外。还有很多的危险和困难。
她像一个普通人类女孩那样成长,一岁、两岁、三岁……一直到十六岁。
突然她决定不在成长了,决定永远保持十六岁的人类模样。我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十六岁的人类能做任何事,但十六岁以后的人类却做不了十六岁的事。
就这样十六岁的她和我,年复一年的只执行委员会的工作任务。我的经验越来越丰富,她受到的伤害也越来越重。
我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把太多的精神和注意力投向我这里,为我吸收了越来越多的伤害。
我找她谈过,想让她明白一个地球人和一个拥有地球人基因的异星生命体是不能有什么可能的。况且委员会也不会允许这样的跨种族的情感出现。人类毕竟是一个弱小的存在,这样弱小的人类情感会影响她对任务的判断,进而阻碍任务的执行。
这样尴尬的谈话是没什么结果的,除了尴尬之外再也讨论不出来什么。最后的结论是我的人类基因是她荷尔蒙产生变化,让她有了保护弱者的天性。
“一切都是你的基因搞得鬼。“她最后总结道。
这是什么鬼话。
……
一切照旧。
我忙到了早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衣服也都清洗干净,晾晒在阳台上。
“该做早饭了。”我寻思道。
“乐乐,早上吃什么?”我向她的房间喊。
一阵寂静。
看来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来到她的屋门前,轻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她头像内,倦在床上假寐。我走过去,用沾过凉水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蛋,想要逗醒她。
她皱了皱眉,但是没有睁开眼睛,然后卷曲的身体,缩得更紧了。
我试着用意念与她交流,但是我听不到她她意识下的任何声音。她拒绝用心灵与我交流。
无奈我从她的屋子退了出来,走到厨房。
查看了需要买的的东西后,我拎了一个布袋,去早市买菜。
当我离开家的一瞬间,一个信息飞入我的脑海。
“我想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