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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街老鼠

过了许久,仇天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还是那个睡姿,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显示已经6点多了,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才发觉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

确实是太累了,感觉有点饿,摸了摸肚子,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应该是被饿醒了,于是从床上爬起,意外的感觉到那条撞伤的右腿不怎么疼了,用手捏了捏:“看来没有骨折,这就好。”仇天暗自庆幸。

这时,从客厅传出咚咚的敲打声,仇天急忙走出房门,此时的任何声响都会使他神经绷紧。

走入客厅,只看见昆仑一人在那不知忙活什么,走上前去,发现原来靠近阳台处的屋顶有个大裂缝,毕竟是个破旧的房屋,昆仑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块透明的塑料挡板,把裂开的屋顶干脆凿出个直径半米的大洞,然后用透明塑料挡板固定在上面,像轿车的天窗一样,可以看见天空,这样既可以隔风挡雨,阳光还可以射透进来,让室内看上去更加亮堂一点。

仇天心想,昆仑平时呆呆板板的,无聊起来也能弄出个这玩意来,不过自己又没打算在这里常驻,费这般功夫又有何用,于是很不屑的轻轻冷笑了一声便转过身朝室内张望着什么?

“咦,红云呢?”仇天张望了半天。

“哦,她出去买点吃的,一会回来。”昆仑只顾忙着,也没注意到仇天的出现,突然听见他发出声音,急忙停下活儿回过头来回答。

“嗯,没什么,你继续忙吧。”仇天说完在桌子上倒了杯水,喝完便朝大门走去。

见仇天要出门的样子,昆仑急忙走到他身前,作为他的护卫保镖,随时都要跟在他身边已成为习惯。

“哦,我只是到大街上转转,顺便换一件合身点的衣服,你就不用跟着了,你这人高马大的,走在街上反而显眼啊。”仇天眯着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朝昆仑笑了笑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昆仑也没跟着了,毕竟他也知道,仇天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自身也有点格斗技能,警惕性和反侦察能力都是很高的,虽然仇家也挺多,但对付江湖上的小混混什么的,还是足可以应付,自己也只是遇到大规模格斗时才能显出威力,所以没必要替他担心太多。

仇天走下了楼,走出通道口,很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竖了竖衣领,又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便朝大街上走去……

肚子太饿了,他可等不及红云买吃的回来,还是赶紧看有什么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随便买了几个包子打发了自己,因为在餐馆里坐着吃东西会让他感觉到不安。

来到一家街边的服饰店门口,仇天瞻前虑后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您需要买些什么?”仇天一进门,女店员便迎了上来。

“随便看看……”仇天和女店员眼神并无交流的随口说道。

服饰店并不大,里面除了两个女店员并无其他顾客,仇天边看边拨弄着衣服架,女店员紧跟在他后面。

无意间,仇天回过头来看了女店员一眼,发现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表情严肃,仇天不免有些慌张起来,难道女店员认识自己?

仇天想着自己作为一级重犯,警方应该会有悬赏通缉。电视,报纸都会登出他的照片,这个女店员不会是认出了自己吧?他不安的转过身来,两人的眼睛互相对视着……

“干嘛这样看着我?”仇天显得很紧张。

“先生,您的衣服后面开了个口子。”

仇天下意识的脱下外套,发现衣服后面确实有道三公分的开口,这衣服穿在身上就显小,紧绷着随时都可能会开线。

“先生,我觉得您穿的这一身衣服和裤子都偏小,很不合身,您觉得呢?”女店员脸上开始露出了很职业化的微笑。

“哦,是啊,我也是觉得不合身所以才过来想换件合适的。”仇天的惶恐不安终于散去。

“那您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我觉得这件款式很适合您的年龄。”女店员终于把仇天带进了自己的销售轨道,从身边的衣架上拿出了一件衣服递给了他。

仇天就这样按照女店员的推荐随便买了衣服和裤子,便匆匆离去了……

此时的他,越发感觉自己像只过街老鼠。

也许是这大半年来一直在看守所里关着,许久没能这样自由的闲逛,仇天不知不觉在街上逛了很长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过后,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街边的路灯亮起,霓虹闪耀,街上路人却分外活跃,都在等待着夜生活的开始。

他一路闲走,却满腹心事,边走边整理着思绪,回想着过往自己人生中出现的一些人和事就像是街上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行人一样,匆匆而过,富贵权利地位犹如浮云,自己到头来还是被迫要离乡背井,过着逃亡的生活,顿感失落。

走到一酒吧附近,一阵美妙的歌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仇天禁不住转过头,这歌曲不正是他妻子沈天晴生前的成名曲吗?

曲子没变,但歌声已变,仇天还是不由得朝酒吧走去……

走进酒吧,昏暗的光线一时让他找不着路劲,但很快便适应,一个人摸到边角处坐了下来。

酒吧内已经陆续坐满了人,空间虽宽敞但却显得有点压抑,这不是仇天喜欢的格调,但他是被歌声吸引进来的,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唱歌的人。

听歌是仇天最大的爱好,回想起当年也是在自己曾经经营的酒吧里聆听着自己所爱的人唱歌,从酒吧驻唱,一步步到成为歌手歌星,并最终求爱成功,抱得美人归。

这样的感觉又让他再次想起,但更多的是失去爱人后的伤感与悲痛。

“唱的真好。”也许是歌曲本身就好听吧,仇天听得很入神。

女歌者看上去面容较好,端坐在台上,上身穿了件镶有亮片的花色衬衫,手握话筒陶醉的演唱着,接连唱了三首歌后,便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向台下鞠了个躬,台下一片掌声,起哄者要求再唱,只见女歌者身形优雅的缓步走下了台阶,没有想再唱的意思了。

女歌者唱完后,演出继续进行,仇天饶有兴致的坐在台下,喝了几小瓶啤酒后,感觉身体放松了许多,这段时间的烦闷心情也得到了缓解,此时的他已忘了自己是个正被通缉的在逃犯。

像是忘记了时间似得,仇天感觉已经很晚了,于是结完账后,便走出了酒吧。

站在酒吧门口,他背靠着墙壁点了支烟,隐约听见不远处一对男女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你跑这里来唱歌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男人站在阴暗处,看不清面孔。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别再缠着我。”

“缠着你?我以前风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没想到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这个无情的婊子……”男人似乎被激怒了。

“哼!我无情,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没钱了还拼命吸毒,我可不想再和吸毒鬼交往了。”女子说完想转身离去,被男子又一把拉住。

“我吸毒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说白了你就是看我没钱了想甩掉我,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就把钱还我。”男人吸了吸鼻子,精神有点亢奋的样子。

“放开我!”女子一挥手臂,甩开了男人的手,便想往酒吧内走去,男人气急败坏的追上,挥起手臂给了女子一巴掌,这时,两个酒吧安保走了过来。

“喂!你干嘛打人啊?”酒吧安保见有事端,前来阻止,女子捂着脸急忙跑进了酒吧内,男人看安保身材魁梧,见此情形也不便再继续纠缠,只好转身悻悻离去了。

仇天在一旁看出那名女子就是刚才台上唱歌的那位,而这名男子虽没看清长相,但感觉到说话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心中有了些许定数,便快步跟上前去。走到男人背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回过了头……

“豹子文,果然是你。”仇天脱口而出。

男人愣住了,站在原地与仇天对视着。

突然,男子转身拔腿就跑,仇天见状,也奋力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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