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针见血。
其他正在候场的女孩子，全都捂住嘴发出了嗤笑的声音，莫小言想好的台词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不免有些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莫小姐，你可能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痛。”顾非卿低沉有质感的声音，依旧缓缓地从舞台的下方传来。
莫小言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痛，难道还有些会比她更有发言权吗？
上辈子，她亲眼看到顾非卿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难道还不足够让她痛得刻骨铭心？
梨花般娇弱的女孩子站在舞台的中央，明亮的猫瞳之中，渐渐地蔓延起了一层雾气。但不管她的心态有多衰落，背脊始终挺得直直的，如松如竹一般。
“顾总，这个女孩子很有天分。”坐在顾非卿身旁的，是《花开半夏》的导演刘易中，他赞赏地看着舞台上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一定能够胜任女主角的位子，因为她的表演真的很有张力啊！”
顾非卿坐在阴影处，舞台上明明灭灭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男人的侧脸像是默片一般，他沉吟片刻后缓缓点头：“没错，她是最像言儿的那个人。”
莫小言本来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却在走出演艺厅的时候，看到一个员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给她递了一个厚厚的本子：
“莫小姐，这是《花开半夏》的剧本，你已经通过初选了！”
“什么？”莫小言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不是已经被顾非卿评价太虚假而pass了吗？
她将剧本接过来，没有翻开的想法，而是接着追问眼前的助理：“听说通过海选就有一千块钱对吧？这个钱什么时候能领到呢？”
“这……”助理汗颜了，通过海选的人寥寥无几，都是真正有实力的演员。
几乎没有人会去关心奖金的问题，除了眼前这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好像她就是为了那一千块钱才来参赛的一样。
莫小言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樱唇紧抿，不乐意地开口：“怎么，难道你们这个奖金的规定是骗人的？”
“当然不是。”男人低沉地声音出现在耳后，莫小言转身看见站在自己后面的顾非卿，白皙光洁的脑门上立刻冒出两滴冷汗。
顾非卿暗夜一般的眸光落在她的脸庞上，低笑着开口：“怎么，莫家小姐对这一千块钱有什么执念吗？”
莫小言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如今生活的窘境，只是清咳两声，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才不缺钱……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顾氏集团打出了这个广告，就不能不兑现。”
“有道理。”顾非卿清冷的眉眼似乎洞悉了一切，但他并没有戳破，“请莫小姐过来吧，我会亲自把奖金给你。”
说完，顾非卿转身就走，看见莫小言没有跟上来，他转头看向那个站在原地有些踌躇的少女，似笑非笑地开口：
“怎么，莫小姐是怕我吃了你？”
男人的手斜斜地插在口袋，俊美的侧颜带着几分不羁，站在夕阳下像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