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棋啊,原本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小太妹,人长得挺漂亮,但性格也很刚烈。我手底下的兄弟想跟她好的人挺不少的!不过这小姑娘心气儿高,我这帮兄弟她一个也看不上。可没过多久,她便带了个小白脸过来给兄弟们瞧。那小白脸,长相倒是不赖,叫李雨霖,听说这名字就是按一个什么词牌名取的?谁知道那玩意儿是啥东西……不过范棋那小丫头一心跟着这小白脸,跟我们基本算断了联系。”
说到这,王邦顿了顿,望望对面坐着稳如泰山般的女子。见她一动不动,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双眼微眯,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讲话。但似乎知道他还有下文未谈,竟是一声不吭。
王邦不由得暗自腹诽:今天这是没算日子把?怎就遇上这么个霉神!暗暗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从那之后,又过了大概好几个月我们一直没怎么见过面。直到七月初四我生日那天,这丫头跑来给我祝寿,我们才又见了面。当时傅家的公子,就是现在蓝茵地产的那个傅文峻也在!当年我一心巴结他,他也想利用我做点事,我们之间便有了些交情。我记得那天小丫头来得挺晚,这位傅公子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似乎就给迷上了。傅文峻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就是一纨绔子弟!身边的女人不少,想倒贴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过真正能进得了他的法眼的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那天倒真是怪,偏偏他对范棋这小丫头的感觉似乎格外不同,他临走前,还叫我多多照应她。”
说完,王邦便眼睛微微眯起,叹了口气,看向余乔道:“喂……帮我搞点烟来。”
一直端坐着的余乔闻言抬起眼皮,冷冷看了眼王邦,转身便去了狱警办公室。
不过几分钟的样子,余乔丢了包未开封的黄鹤楼“年代”烟在桌上,王邦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起来,忙一把拆开,抽出一根打燃火,狠吸了两口,很是享受。
烟雾洋洋洒洒飘了出来,余乔微微皱了皱眉,而王邦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神情轻松地继续回忆这段往事。
“也许他话里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很难瞧见他能对一个女人如此另眼相看,自然暗自留意了几分。恰巧那段时间我手下一个过命的兄弟犯了事,我非常需要他的帮忙。那天我们几个都在,大家也都喝了点酒,我便暗地里给范棋的酒里下了点儿苍蝇粉,之后便把她送到了傅文峻当时住的酒店里。”
王邦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是轻松,一丝半分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做龌龊事,反而暗暗得意自己当时马屁拍得正是地方。
“你别说,还真是管用!过了两天,这件事傅文峻还真帮我办妥了!范棋也没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麻烦,想必那一夜也是宾客尽欢,春宵苦短吧!哈哈……”王邦猥琐的笑声放肆回荡在问询室内,莫名的尖锐,震得余乔的鼓膜嗡嗡直叫。
“然后呢?”余乔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笑声。
“然后……?然后过了不久范棋就消失了。只不过在她消失之前,我手下的一个兄弟却是见到过她和那个小白脸。”王邦的声音忽然变得玩味起来,语气中也不乏阴冷之意。
余乔警觉地立起了耳朵。
“你猜……我那兄弟看见了什么?他在一个巷子里亲眼看见那个小白脸活活打死了一个中年男人!哈哈,打得血肉模糊,满脸是血啊!他娘的,老子都没这么血腥的干过!真是没想到啊,她喜欢的那个小白脸居然是个杀人犯!哈哈……”
余乔的睫毛猛然动了一动,浑身僵了一僵,过了一会,眼皮又垂了下去。
“不过也算这小白脸命好!那天入了夜,没几人看见那件事,范棋这丫头居然求得自己的老爹帮这个小白脸顶包!哼……他老爹现在还在局子里呢,估计都不知道他的好女儿,好女婿早死了!哈哈哈……”
“之后几年的时间里,我都没再见过她,直到有一次我去到北京,才又见着了她。她应该是发了财了,穿得很富贵,出手也很阔绰,不过神情却很是憔悴,那双眼睛也没了神采。她跟我说,她为之付出所有的那个男人,已经爱上了别人。”
静静端坐着的余乔身体一滞,微微抬了抬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