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Mike便启程回美国了。摩纳的事务推进速度一向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余乔便把各项事务悉数交接给了霍远。
尽管老话说的好:“无事一身轻”,但对于一个长期都处于忙碌工作状态下的人而言,突如其来的闲适,并不见得会有多么快活!
所以,当吴曜因为案件的原因去找到余乔时,余乔竟告诉他,想——喝——酒!
——
雅惠阁。
在这里,余乔可以毫无顾忌地往嘴里不停猛灌高浓度的威士忌。
“怎么了,看你心情这么郁闷,居然想借酒浇愁了?”吴曜也随之给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道。
余乔又随意呷了一口酒,眼底的落寞之色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慢慢浮现。说不难过那当然是假话,余乔自问自己从小到大,迄今为止,虽然过程中不无艰险曲折,但结局总是好的。哪像现在,且不说名誉尽毁,官司缠身,最可气的是就连对手具体是谁,她至今都还没搞清楚!怎能不郁闷?怎能不狠狠给自己灌酒?
见余乔低头只顾喝酒,吴曜偏头想了想,软言安慰道:“是不是还是因为Elaine那件事啊?放心吧!我敢肯定,最后查下来的结果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于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经济案,我相信,你早就看出是假的了,对吧?”
吴曜说的不错,由余乔经手的账目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她是一个对别人严苛,对自己更严苛的人,怎么可能让人找到她明显的错处?由账目入手,其实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只要能找到是谁在造假账,那基本就可以断定谁是这件事幕后的主使者!
但眼下余乔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个事。Mike临走前的话语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重要的并不是已经发生的事件,而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世的态度!
那么是自己的问题么,自己真的有问题?
哼……余乔冷笑了一声,又自顾自地灌下一大口酒。
见余乔还是没有说话,吴曜也有些急了,搔了搔脑袋:“哎……到底是有什么事你就说呗,别让我看着你这么颓废,干着急啊!”
见吴曜一脸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余乔便轻轻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被撤职了。”
“什么?!那群糊涂蛋竟撤了你的职?!一群傻X,新闻我已经摁下来了,谁TM还敢风言风语小心我告他诽谤!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们凭什么给你撤职啊!这群王八蛋,给他挣钱的时候不见他在这叨叨哔哔,一出点什么事丑恶嘴脸立马露出来!”
见吴曜义愤填膺、情绪激扬地数落着摩纳的高层们,余乔竟不禁有些解气的好笑:“每次听到你说话,我都怀疑,你当真是个律师吗?怎么跟那些暴躁的富二代一模一样呢。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有点想不通罢了。”
见余乔面色稍霁,吴曜也嘿嘿笑了起来:“呵……你评价的很准确,我本来就是个暴躁的富二代!你也别这么愁眉苦脸了,你余总还怕找不到工作?不知道多少猎头挤破了脑袋想挖你都还找不到门呢!不如,趁这段时间给自己好好放个假吧!我知道Elaine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其实蛮大的。”
余乔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滔滔不绝的男人,心底里涌起阵阵暖流。老实说,如果当时不是吴曜及时赶到,余乔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于Elaine的死,余乔一直认为自己是有责任的。或许Mike说的对,自己看人、看事,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的……其实很多事情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可为什么自己还要一意孤行,知错不改呢?
想着想着,余乔那刚刚阴转多云的心情又再次蒙上了重重阴霾,甚至更为烦闷和无解,索性再多喝两杯,醉了好一次忘个干净!
眼睁睁地看着随着的自己的话语落地,余乔的神色一变再变,吴曜不禁暗叹:看来自己真不是一个优秀的谈判家,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Elaine身上去了!吴曜不禁想狠狠撕扯一番自己这张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与她并排而坐,他看得见她的无助与落寞,偏偏她又是个事事都想自己扛的人。一直以来,在他的眼中,她是高贵的,矜持的,宛如神女般的存在着;可大多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忽略掉一个事实,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看着她逐渐醉意朦胧的脸,吴曜有一瞬间的心疼,劈手夺过余乔手中的杯子,轻声道:“你不能再喝了,这酒太烈,你会醉的。”
余乔正喝的兴起,怎会听吴曜的劝阻,拨了拨散在额前的头发,一双醉眼毫无焦距地凝视着吴曜,嘴里含混不清的说:“Lay off!don't tell me how to do!”
说完,也不去抢吴曜手中的酒杯了,直接捞起了桌旁的酒瓶,在吴曜措手不及之下,仰脖“咕咚咕咚——”便喝下了小半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