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狂风怒号,电闪雷鸣。殷歌站在冒险船的甲板上,强烈的风飓把整个船都要掀翻似得。
“小心!”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殷歌怔了一会儿,随即向声源处看去。
海上龙卷风!怎么会这么巧!
还没等殷歌来得及思考怎么逃生,船只就已经被龙卷风的引力吸了过去,随即在空中破碎。
殷歌被来回折腾的有些眩晕,终于支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海上龙卷风依旧在狂肆,一时间,海面上横尸遍野,待救援队感到时,殷歌以及其他的受难者早已没了呼吸。
………………
明亮的光线把殷歌从睡梦中唤醒,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被周围的环境吓了一跳。
房间是上等的红木家具,玉石器物也是层出不穷,殷歌用铜镜看了看自己面容,不错,还是之前的美艳,但是肤泽好了不知道多少,在看看自己的手,没有半分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这是投胎了?还是穿越了?
殷歌简单的思索了一会儿,不会真的像小说里一样,穿越了吧?!
“殿下,睡得可还安稳?”一个温柔的男声忽而在房间响起,殷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殿下?莫非这具身体是某个王朝的妃子?这……别吓我,宫斗什么的多累啊……殷歌忐忑的回过头去,望向发声的少年。少年抱着琴,白衣胜雪,容颜皎洁,温润如玉,可是笑容为何却让人感到心寒?是错觉吗?
浔止的望着对面的虞湘帝姬,从后者的眼眸中竟看出了几分透彻,可是究竟在想些什么居然无从看起,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总感觉不是以前的殷姬芜,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终于,浔止按捺不住再次出声:“殿下,浔止身体尚有不适,先行告退。”话毕,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殷歌怔了许久,终于把思绪整理了一遍。
自己海上遇难,然后死了,然后就穿越了……这,好不科学啊……
“帝姬殿下,已到午时了,可以用膳了。”镂空花纹的木门外,一个个糯糯的女声响起。
帝姬?哦,还好不是什么妃子,原来是当今帝君的女儿……殷歌出门把刚才出声的婢女扯进了房间。
“唔……本宫头发尚是凌乱,你就帮我整理一下。”殷歌一边说,一边思索着如何从这个婢女口中套话。
后者淡笑,柔柔的遵命,“是,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殷歌温柔的从镜子中望着那个婢女。
“殿下,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涟漪啊……”后者惊诧了片刻。
“涟漪?那我叫什么名字?”
那位名叫涟漪的婢女明显有些惊讶,在殷歌问出声是,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句:“殿下,奴婢不敢直呼殿下名讳。请殿下恕罪。”
殷歌有点烦,站起身,语气强硬的对涟漪说:“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不从。”涟漪本就生性胆小,此刻更是如此,不一会儿殷歌便把身份套了出来。
身体的主人叫殷姬芜,19岁,是南方殷国的皇室,倍受宠爱,也是皇室唯一的帝姬。有名号虞湘帝姬,据说是皇家的绝色,在帝都西南处有一座奢华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栋楼,名为凤栖楼,凤栖楼高6层,顶楼为芜心间,正是这位帝姬的房间……
真奢侈啊……
不过殷姬芜也是19岁吗?不仅容貌相似,连年岁都是一样……
历史上好像没有殷国,这个国家还是个架空的?
殷歌正理着思绪,看见涟漪还在这里,连忙摆摆手,示意涟漪先出去,“我等会就不去用膳了,你直接把饭菜端到门口。还有,今天的对话,会是一个秘密吧?”殷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涟漪。
涟漪闻言,匆匆忙忙应下便走了。
殷歌站在芜心间走廊的护栏边,望着帝都的繁华,有几分莫名的伤感。
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死了,来到这个世界算是老天补偿我生来便被抛弃的命运吧。可是,自己对这个时间一无所知,没有朋友,也没用可信之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格外小心么……
殷歌叹了口气,紧接着回到房间,趴在桌子上,轻轻的哽咽,泪水沾染了袖袍。
原来,终究还是思念那个世界的。
………………
两天了,凤栖楼的顶层依旧没有半分动静,伴随着死寂,令人害怕。
涟漪心忧虞湘帝姬,跑去琴止院内找到浔止。
“浔公子,殿下已经两天未曾进食半分……”涟漪望着眼前躺在玉塌上慵懒的男子,声音柔柔的说。
柳絮飘扬,浔止把书卷从脸上拿下来,缓缓睁开的明眸,如一泓清泉一般清澈,薄唇轻起道:“是吗?”老早就觉得帝姬有自那天醒来什么不对的地方,两天不曾进食?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确实是,公子是否要去看一下帝姬?”涟漪轻声询问。浔公子在帝姬心中一向看重,然则看似浔公子对帝姬也是如此,可……为何两天不闻不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浔止点了点头,从玉塌上下来,走去了风栖楼。
刚到芜心间的门口,便见有一女子从房门走出,锦绣红袍上绣着些许云案,长发飘飘不加丝毫修饰,绛点朱唇,甚是美艳。
“涟漪,浔止……你们怎么来了?”殷歌早就套出了浔止的身份,不过是帝姬的一个倍上心的琴师,但,为何给人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我便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是对自己的救赎。
“殿下,您已经两天不曾进食,是否要膳房准备些菜肴?”涟漪见着殷歌,像是惊喜万分,生怕自家帝姬饿着。殷歌点点头,的确,两天都不曾进食,一旦想通了,的确有点儿饿了。
涟漪躬身退下,急急忙忙去准备菜肴了。
一时间芜心间走廊上只剩下殷歌和浔止两人。
“殿下,为何两天不曾进食?”浔止一如既往地微笑,没有半分敬畏,就像是和朋友之间的对话。风吹动着浔止胜雪的白衣,此时的浔止如同神邸一般,容颜安好。
殷歌怔了一瞬,随即笑道:“想事情,无非就是想的过于入神罢了。”
浔止淡笑,不再说什么,两人就静静地靠在走廊的护栏上,没半分言语,确是如此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