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和殿。
越珠玑一身白色的齐胸襦裙,栗色长发一部分绾起,一部分披散在肩,整个人慵懒却不显得轻浮,明明是不显眼的一身装束,却引来了殿内各种味道的视线。
有嫉妒,有艳羡,有惊叹。
越珠玑朝高处的龙椅方向瞥了一眼,冷不丁对上了帝王火热的视线,心中微恸。
这男人,眼中竟有怒意?
萧疏楼眯眼瞧着下方白色的身影,一颦一笑都让人心动不已,一想到少女的风姿都被别人瞧了去,心底一顿窝火。
向来把握全局的男人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
按照规矩,嫔位以下的妃子是没有资格进入太和殿参加帝王的寿宴。
太久没有见到小猫的男人实在是经不住心里的躁动,便下了旨意允许后宫所有的女人都参加寿宴。
别的女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色彩纷呈。她倒好,一身雪白,却成了殿内备受瞩目的那个。
越珠玑压根没在意那些视线,朝帝王和那些高位的后妃作了一揖,就坐在了太和殿最偏的位置。
不得不说,皇后安排的位置真是好,她这个位置不仅不用掺和到后妃勾心斗角也不张扬,与她的位份也是相称的。
不然之前宿在养心殿的她,不知道要怎么被排挤。
然而,越珠玑还是低估了那些女人的嫉妒之心,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去,那些女人也要跟她算账。
越珠玑在箩奕的搀扶下落座,屁股还没坐热呢,一道故作娇柔的尖酸刻薄的声音便传来:“呦,越妹妹,这里可是皇上的寿宴,你这一身白色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为谁办丧呢。”
静嫔的话冲撞了皇上,皇后作为后宫之主,适时插话:“静嫔,这是皇上寿宴,不得胡言乱语。”
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能让殿内所有人都听见。
越珠玑心底冷笑,不得胡言乱语,那你还让静嫔把话说完,给我找麻烦?
越珠玑朝静嫔看去,一身枣红色,在一众嫔妃中倒是显眼,其他妃子虽说花枝招展,但还没几人敢像她这样一身的红,虽说不是正红。
殿内的人都看着越珠玑,想知道这位越小仪如何回答,包括皇帝。
越珠玑漫不经心地用盖子拨开茶水里的茶叶,轻啜了一口,道:“静嫔姐姐真是说笑了,论服饰的不妥之处,婢妾哪比得上您啊,虽说婢妾的衣裙瞧上去通体雪白,但袖口,裙底之处皆是水绿色花纹,哪里是什么丧服的样子。可姐姐您……啧啧啧。”越珠玑轻轻摇头。
“本宫怎么了?!”静嫔一双眼瞪得极大。
“姐姐您这身衣裳通体红色……”
越珠玑话还没完,静嫔便沉不住气,大呼出声:“胡说,本宫穿的是枣红色!并未僭越!”
“姐姐着什么急呀,妹妹话还没说完呢,您这身虽是枣红,但也是红,今日皇后娘娘都不曾穿红,而您却一身红。就连淑贵妃娘娘都是水红色,您是嫔位,却穿的比贵妃娘娘还红,难道说……在您眼里,淑贵妃不如您来的位高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