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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命列车

“马特维”号的使命

尤里不是一名普通的医生,他在“马特维”号列车上工作,“马特维”号也不是一列普通火车,它是行驶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的医疗列车。

“马特维”号肩负着一个使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它之所以被叫做“马特维”,是因为这个名字原先的主人——马特维·穆德罗夫,俄罗斯现代医学的先驱。马特维医生高超的医术救了无数人,人们希望“马特维”号列车也能救很多人。

“马特维”号停在莫斯科雅罗斯拉夫尔站的铁轨上,铁路工人们正在用榔头敲打车轮,每一次检查都要花掉他们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医疗专列是一条长龙,包括会诊室车厢、药房车厢、X光车厢、超声波车厢等等,为了让病人得到全方位的照顾,这列救命火车甚至有一座移动教堂,位于列车的最后一节。大家相信,医生束手无策的病人,神也许能帮他一把。

尤里医生

尤里穿着白大褂,端坐在火车上的窗口旁,右手搭在X光机上,他喜欢这么干,因为这会让他以最快速度进入工作状态,就像士兵在爱抚自己的武器。

尤里其实不用保持这么正式的打扮,严格来说,现在还不算上班时间,火车上也没有患者。但他每次出发前都会穿戴整齐,神情严肃的等待发车。不仅尤里这样,他的同事们——“马特维”号上所有的医生都会这么做。他们认为这样做出自对工作的重视,以及对生命的敬畏,另外,庄严的仪式会让他们感受到医者的责任。

突然,火车车厢一震,尤里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后倒去,他不慌不忙,灵巧地向后蹬出右腿,双腿摆成“人”字型,稳稳撑住了魁梧的身躯。震动来自火车车头,当它与车厢靠近时,它们的自动车钩会扣上,这一瞬间会产生巨大的反推力。现在,车头和车厢已经连为一体,车轮开始转动,“马特维”号即将踏上一场漫长的救命之旅。

尤里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上的石英表,表盘上显示9点45分。他知道,再次返回这里的时候,将会是1年后的9点45分。这一年中,他必须承受暂时见不到家人的不安,忍受着吃喝都在列车上的不便,以及打败穿越世界上最长铁路时无尽的孤独感。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将见到很多一年没见到的老朋友,还会遇到一些新的朋友。这些人散布在9288千米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企盼着他和“马特维”号的到来。

目标,世界上最长的铁路!

西伯利亚大铁路,“马特维”号即将穿梭一整年的轨道,这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有人讲过一个笑话,说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沙皇(旧时俄罗斯皇帝的名称)皇冠上的宝石。这个名字让人浮想联翩。但是,如果你在克林姆林宫门口排4个小时的长队,有幸挤紧博物馆看一眼沙皇的皇冠,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沙皇的皇冠上有无数璀璨的宝石,没人知道哪一颗代表西伯利亚大铁路。

这个笑话的发明人肯定没走过这条铁路。如果有机会走一趟西伯利亚大铁路,哪怕只有一次,肯定不会把它形容为沙皇皇冠上的宝石,这完全侮辱了这条铁路的作用。正确的比喻应当是是:一颗宝石待在沙皇皇冠上,那不值得夸耀。如果它甘愿成为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一颗筑路石,那才是它的荣耀。

西伯利亚大铁路从莫斯科出发,一路向东,将驶过西伯利亚平原,开上中西伯利亚高原,越过东西伯利亚山地,最后到达海边的终点——海参崴。“马特维”号顺着铁路疾驰,在每一个需要医疗服务的村庄停车。他们停车的第一个地点在鄂木斯克州的一个小村子,那里是医生们跟涅涅茨人约定的一个会合地点。

瓦列里和他的腿

涅涅茨人(见《少年兴趣地理》2016年10月号《逐鹿而居》)按传统来说,居住在鄂木斯克州的北边——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这些和驯鹿住在一起的林中居民,很少会南下到鄂木斯克州。但是,1955年的时候,俄罗斯人在离亚马尔不远的新地岛试验了一颗氢弹,那颗有史以来最大的氢弹让全世界都有震感。至今,那片土地的核污染都未曾减弱。除此之外,一些石油公司闯入了自治区,完全打乱了涅涅茨人的生活。

家乡遭到了不可挽救的破坏,一部分涅涅茨人不得不离开故土,到南方去讨生活,40岁的瓦列里就是这其中的一员。这个涅涅茨汉子带着家人迁移到了鄂木斯克州,他和家人早已习惯了离群索居的生活,所以他们没有去大城市,选择把家安在人烟稀少的大铁路旁,过着无人打扰的日子。

虽然离开了驯鹿,但西西伯利亚地势低平,沼泽宽广,有无数动物和鲜鱼,靠着捕猎和打渔,瓦列里一家从来没有挨过饿。除此之外,西伯利亚最大的食肉动物是猞猁,一种像猫但比猫略大的野兽,他们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富饶和安全,这是瓦西里最看重的条件。

瓦列里是个老练的猎人,经验丰富。不过,他还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前年上山打猎的时候,他不慎滑下山坡,右腿受伤了。自那以后,他走路就很不利索,虽然年长的母亲按照涅涅茨人的传统,以巫医的方法为他疗伤,但于事无补。瓦列里本想去瞧瞧大夫,但无奈最近的诊所在40千米以外,他家又没有汽车,实在没法抽身去治疗。不过,去年他听路过的火车司机说,一列叫“马特维”号的医疗列车会定时巡诊,看病完全免费。他可以向他们求救。在这名好心地火车司机帮助下,瓦列里的请求得到了“马特维”的回应,他一直在等待救命火车的到来。

尤里见到瓦列里的时候,后者穿着一条驯鹿皮裤子,膝盖上系着五彩的粗绳子,一张沧桑的脸上挂着略带害羞的友好笑容,迈着不太协调的步子走进车厢,一看就知道腿有毛病。尤里两步跨上去,扶着瓦列里躺在X光机下,开始检查。

在X光机的屏幕上,瓦列里的问题一目了然:小腿腓骨骨裂,需要手术治疗。尤里通知外科车厢的医生,让他们准备手术。

在瓦列里手术的时候,尤里下车闲逛了一会。他发现瓦列里住的地方,其实就在一个大沼泽上面,又湿又潮。不过,整个西西伯利亚又能好到哪去,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大沼泽,到处都*****泛着腐烂的气息。但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瓦列里选择生活在这里,虽然艰苦,但这是他的自由。正如自己选择在“马特维”上为人瞧病,而不是在莫斯科窗明几净的大医院里。

“马特维”号离开的时候,瓦列里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带着全家老小走站在铁路边,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感谢“马特维”号和医生们——满满一筐新鲜狗鱼,这种名贵的冷水鱼可不常见,是西西伯利亚的特产。

尤里向瓦列里一家挥手告别,同时他也在期待厨师长先生晚餐做的狗鱼汤。

满眼泪水的谢廖沙

过了三个月,停靠了无数小站,“马特维”即将迎来下一个医疗点——帕鲁托,一个正在消失的小镇。这个小镇紧挨着西伯利亚大铁路,原本镇上有近万人,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当地的居民要么是当年修筑铁路的工人,要么就是那些工人的后代。帕鲁托人每年都要向“马特维”上的医生抱怨:自己或者自己的父母一定中了诅咒,才会被流放到西伯利亚这个鬼地方,这里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甚至没有一条水泥铺的路。

医生们并不觉得帕鲁托人很烦,虽然这些居民词汇量不大,来回重复着相同的几句话,但他们确实有抱怨的理由,只要你朝火车外望一眼,就能理解他们的怨气。

这些患者都是趟着齐膝深的大雪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帕鲁托的一年四季,雪似乎从来都下个不停,之所以这么多雪,是因为这里是西伯利亚寒流的发源地之一。

西伯利亚寒流,世界最著名寒流。每年冬天,在西伯利亚中部形成,然后夹带着不可思议的寒冷,一路向南进军,锐不可当,是亚洲东部寒冷天气的罪魁祸首。在寒流的影响下,帕鲁托的冬天一般会出现两次最冷的时刻,前一次在当年的11月份,后一次在次年1月份,温度保持在零下50℃左右,即使是个暖冬,温度也在零下20℃,所以这里的人们一年要过两次冬天。

住在这种地方,任谁都会满腹牢骚。除此之外,帕鲁托人还有另一个理由向“马特维”号上的医生大倒苦水——村里的医生太坏了。

村里有国家免费诊所的医生,或者称他们为穿着白大褂的人更合适,因为他们的医术水平和医德根本不配称为医生。他们总是想办法拖延时间,让病人在正常的时间内得不到任何治疗。这样一来,病人只能求救于私人诊所,当然,这些诊所是那群医生开的,只不过私人诊所要收钱。

尤里接待的第一个病人是谢廖沙,他每年都会来“马特维”上做检查。这个年仅五十的男人微微秃顶,涨红的脸说明他在登上火车前喝了不少酒,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向尤里问好。

“尤里,你看起来别来无恙。”

“谢廖沙,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尤里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得少喝点酒。”

“酒?”谢廖沙瞪大了眼珠,仿佛尤里侮辱了他,他的嘴喷出一股酒气:“我喝的根本不是酒!它们尝起来就像发霉的稻草酿成的污水,哈哈哈。”

尤里摇摇头,不再跟眼前的醉鬼搭腔。在他记忆中,这个看起来招人厌烦的谢廖沙,以前可是滴酒不沾,是个岩石一样坚强的汉子。三年或者五年前,尤里听谢廖沙讲过自己的故事。谢廖沙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帕鲁托,当了一辈子铁路工人。他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去一个更暖和的地方。但是,现在大城市根本不需要他这样的老工人,他一生的积蓄也无法让他在大城市找到一个落脚之处。几年前,妻子和孩子受不了帕鲁托的艰苦环境,离开他去了大城市。从那时起,他开始酗酒,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谢廖沙的咳嗽声打断了尤里的回忆,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窒息了。尤里赶紧扶正谢廖沙的后背,让他恢复呼吸。谢廖沙长舒一口气,随后缓缓点点头,示意医生继续检查。

尤里盯着X光机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信息并不乐观。谢廖沙因为酗酒,肝脏出现了大问题。现在他必须戒酒,然后去个大城市看病,否则谁也说不准他还能坚持多久。

听完尤里的诊断报告,谢廖沙什么也没说,他从怀中取出一团报纸,里面包着两块腊肉,他轻轻放在尤里的办公桌上,转身离开。拉开车厢门的时候,他停下来,没有回头,说了一句话:“希望明年还能见到你,我的朋友。”然后排队的其他病人就把他挤出了车厢。

虽然谢廖沙没有回过头,但尤里从车厢窗户的折射影像里看到了他的眼泪,一个男人的眼泪。

晚上,结束了治疗工作,“马特维”又开始了旅程。尤里躺在床上,听着咕隆咕隆的铁轨声,他想起了谢廖沙,想起了各种被环境困住的老实人,他们无辜且无助,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中,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冰雪淹没了。尤里努力阻止自己继续思考这件事,他害怕自己也会泪流满面,毕竟这条铁路上有太多这样的故事。

扎着红色发带的小女孩

“尤里!”车长焦急地声音从对讲机中喷出:“尤里!”

“在呢,在呢!”尤里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对讲机回答道。

“把你的机器打开,”车长的声音中夹杂着另一部对讲机的声音:“前面有个急诊,一停车就得立刻拍片。”

“怎么回事?”尤里询问道。

“一个小女孩,要做手术。”车长一边回答尤里,一边应付另一部对讲机:“可怜的孩子等了我们好几天,今天实在快撑不住了。”

过了一会,对讲机安静下来,车长缓缓说道:“我已经让车提速了,咱们得跟死神抢这个孩子。”

尤里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列车一定是驶上了贝阿线,从贝加尔湖延伸到阿穆尔河的主干铁路线,这里属于东西伯利亚,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在这条铁路通过的群山之中,藏着十几个村庄,它们都是定点停车的医疗地点,那个孩子不知道属于哪个村庄。

过了一个小时,火车停靠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小站。车还没挺稳,就有医生跳下去,不一会,就把一个小女孩抬进了尤里的车厢。小女孩看起来8、9岁,穿着一件洗褪色的淡蓝连衣裙,头上扎着一支兔耳朵一样的红色发带,煞白的脸上全是汗珠,嘴唇紧紧闭着,看不出一点血色。

尤里指挥其他人把小女孩平放在X光机下,然后赶紧对着电脑屏幕分析情况。

阑尾炎,很严重。

小女孩的阑尾肿大,似乎已经有了穿孔的迹象,十分危险。事不宜迟,他立刻让护士们把孩子推去了手术车厢,然后用对讲机把检查结果详细告诉了主刀医生。他以最快的速度的完成了检查,剩下的事,就靠外科医生了。

放下对讲机,尤里才发现车厢地上坐着一个女人,眼泪顺着脸庞不断滑落,打湿了领口。尤里搀起她,给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尤里仔细打量眼前的人,她身材纤小,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有点泛黄,估计是她最体面的衣服了。皲裂的手指说明她时常干粗活,脚上套着一双旧胶鞋,上面布满刮痕。

“女士,你是女孩的母亲吗?”尤里递上一杯热水。

“谢谢,医生。”女人小声啜泣着,接过了水杯:“我是冬妮娅的妈妈。”

一个短暂的沉默。

“冬妮娅……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女人抬起满脸泪水的脸,胆颤心惊地问道。

“请别担心,”尤里尽量用平静的音调:“我们会尽一切办法治好冬妮娅。”

突然,女人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

“我的可怜孩子,从小就没享过福!衣服只能捡别人不要的,生日的时候连蛋糕也没有,天呐!为什么呀?冬妮娅,你可千万别离开妈妈!”

尤里看不得别人哭,他叫来女护士陪着哭泣的女人,自己去手术车厢外面守着,为小姑娘祈祷。

最终,手术很成功,小女孩成功化险为夷,闯过了可能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大考验。

离开的时候,“马特维”号上的医生和护士凑在一起,把各自的零食糖果贡献了出来,塞满了整整一个大包,他们把这个五颜六色的什锦糖包送给了冬妮娅,希望她快快康复,并且约定,明年还来看冬妮娅。

终点:9288

“马特维”号疾驰在外兴安岭的原始森林中,时隐时现。X光机医生尤里侧靠在车厢壁上,望着一闪而过的白桦林,他预计下一个停靠地点是伯力,一个靠近中国的城市。不像大铁路上那些破败贫瘠的小城,在伯力,你甚至能买到产自中国南方的水果,比如一种叫柚子的巨型橙子。尤里心想,要不是有脚下这条西伯利亚大铁路,这个国家或许早就分成三部分了。

俄罗斯西部的居民,比如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人,他们认为西伯利亚落后,根本赶不上欧洲繁华,从不会考虑去那里生活;在俄罗斯中部,西伯利亚的居民觉得自己被祖国出卖了,陷在冰天雪地中吃苦,除了一列医疗列车,再没有任何有良心的人对他们嘘寒问暖;而俄罗斯的东部,靠近中国东北的地方,人们只考虑如何与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做生意,祖国腹地的同胞不是他们关心的目标。

尤里叹着气,不再让自己思考这些恼人的政治事件。他清楚自己该干什么,首先,自己是一名医生,职责是诊治每一个病人。其次,他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他要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干好这两件事,他就问心无愧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无比期待地想看到一个石柱子,它就立在海参崴火车站的站台上。那座大理石柱子有四米高,最上面焊着一个双头鹰——俄罗斯的国家象征,柱身镶嵌着“9288”四个金色的铜字,标志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它与首都莫斯科的距离是9288千米。

看到它,离返程回家的日子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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