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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觅光明

迷途的羔羊啊,不要畏惧黑暗。

聆听神的歌声吧,那是你们的救赎。

——摘自《彷徨之歌》

学校的西式制服虽然好看,但设计上不是非常友好,提肩束腰的设计稍稍限制了上肢的活动。不过这并没有妨碍我收集一些树枝,标记我走过的路。大致向着一个方向走了约摸一公里的路,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了一点亮光。我向着亮光走过去,光的本体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间孤独的小木屋,顺着窗户投出一道微弱的火光。

我走近那间屋子,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很健壮的中年妇女,穿着中世纪才有的长裙,戴着头巾。很明显,她被我的穿着吓到了,露出惊讶的深情。随后她用温和的语气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这个嘛,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留宿吗?啊,帮忙做些事情也是可以的。”我有些怕生,不过现在可不是怕的时候,要是饿死在这个鬼地方就惨了。

妇女警惕的看了看我的身后和四周,“进来吧,很久没见过旅行者了。”拉着我进了屋。

屋内收拾的井井有条,虽然简陋,但是处处显示出女主人的细心。床上睡着一个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我坐在桌旁没多久,女主人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肉汤。饥饿感被汤的香味一口气拽出来,明明之前都不是很饿,其实想来自己也有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女主人问我。

我一边吃着一边回答,“不知道,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附近了。”

“那你应该去光辉镇上看看。”女主人叹了口气。

“这里还有镇子?”

“从这往东走,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见。像你这样的人,多半都会去那。”女主人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点无法理解“像我这样的人”的含义。

“这还用说?镇上有许多机会,比如赚钱,冒险之类的。像你这样从其他世界来的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女主人说。

我点点头,自己的世界里的确有那种穿越异界的幻想文学。也就是说……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有什么能回去的办法吗?”我问女主人。

“嗯?想回去?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想回去的人。其他人早都立下雄心壮志了。”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我有些好奇,也许那些人当中会有回去的人。

“都死了。有被野兽和怪物打死吃掉的,有在镇上干小偷小摸被抓起来的,还有的居然想要抓少女当后宫,被警备队砍成了肉泥。”

“啊哈哈哈……”我苦笑着,这些好像都是宅男,尤其是最后一种人。

女主人转过身去,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指南针和一张地图。“给你,吃完就上路吧,也许会有其他像你一样的旅行者来这里。”

“以前的旅行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我问。

“自我中心,幻想狂,还很邋遢,总之没什么好人。”女主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我喝掉最后一口汤,站起身,“多谢款待。”

“路上小心。”女主人送我到院外。

外面依旧是夜晚,有了肚子里的肉,身体也暖和不少。我顺着地图走在前往诺夫哥罗德镇的林间小路上,思考着目前的处境和下一步的对策。

走过第十三个路标的时候,一阵巨响从西边传来。紧接着是枪声,喊杀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一声惨叫。好奇心驱使着我过去一探究竟,在这点上,我觉得自己是只猫。

穿过树林来到声音来源的道路上,发现这里已经变得安静起来。我躲在路边的灌木后面观察着前方。路中间横躺着一辆被掀翻的马车,拉车的马不知道逃去了哪里。一名穿着华丽花纹连衣裙的少女瘫坐在马车旁,她的身前站着一名全副武装的男人,正拿着短剑和另一边的两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对峙。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有黑斗篷的尸体,也有穿军装的尸体,后者看起来更多一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无言的对峙持续了足有十分钟,突然,穿着黑斗篷的其中一人向我的方向甩出一把飞刀,冲着我的胸口笔直地飞过来。

我的身体比意识反应的快的多,当我注意到那把飞刀的时候,我已经侧过身体做出了一个躲闪的动作。飞刀从我的胸前擦过,落在了树丛中。

我回过神的时候,小路上的四个人都在看着我。黑色斗篷的二人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而全副武装的男人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地上的少女只是略有惊讶,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喜悦。迟疑不过一秒,对面的二人已经摆好架势向我冲过来。我向前鱼跃躲开了刺击,顺手捡起一把沾满血的步枪。粗略的看了一眼,这把枪有点像栓动式,但是又不太像。我学着游戏里的样子,把马车当做掩体蹲在后面,拉了一下我认为是枪机的部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枚弹壳从看着像弹仓的地方弹出来。嗯,这两个部件猜对了。接下来,我探出头,对着向我冲过来的黑斗篷扣下极有可能是扳机的部件。“砰!”一枪打了个人仰马翻。我的右手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刷”地拉下枪机,又一颗弹壳应声落地。我刚想要瞄准另一个黑衣人,他却已经跑远了。

我转过身看向那两个人,身穿盔甲的男人单膝跪在少女身旁,试图扶着少女站起来。少女在骑士的帮助下站起身,不失优雅地向我深鞠一躬,“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若有所图,尽管开口。”

一旁的骑士说:“介绍一下,这位是德兰帝国的女皇洛可儿·德兰,我是近卫队长马修·怀特。”

“星辉奈津美,应该说…是个旅行者吧,虽然没有到这里来旅行的计划。”我苦笑着说。

“那您是神隐者吧?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从其他世界来的神隐者。”

“嗯…听说过那种事情。”我托起下巴。

马修接着说:“你也看到了,近卫队死伤惨重,前方旅途艰险,女皇尚且年幼,凭我一人恐怕凶多吉少,所以星辉小姐能否……”马修越说声音越小。

我把手搭在马修的肩上,“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要是能护送可爱的女孩子回家那就太好了。”

一旁的女皇洛可儿用感动的眼神看着我,“妾身此番遇袭,必死无疑。今遇君拼力相助,实为王室之大幸,帝国之大幸!若妾身能够平安返都,官爵封赏,一应俱全!”

马修苦笑着,走到马车边。伸手把翻倒的马车推起来。刚刚就觉得他的气场很强,没想到力气这么大。马修吹一声口哨,从林子里钻出两匹断掉缰绳的马。这应该就是之前拉车的马了。

马修把马重新拴在车上,“陛下,星辉小姐,请上车,我来驭马。”

两匹马在路上走的很快,我取出地图,观察了一会,发现不仅已经走过诺夫哥罗德,而且在它前面的溪林镇也绕过去了。

“现在不是很晚了吗?我们应该找个地方投宿一夜才是。”我说。

“星辉君果真是神隐而来。五十年前,原本富饶的莱明顿被大巫师下了永夜之咒,”洛可儿说着,“阳光消散,严寒随之而来。先皇为了保住莱明顿最后一丝温暖,以贤者之名献出了生命。”

洛可儿叹了口气,接着说:“先皇去世之后,帝国的内乱就没有停止过。北郡王立叔父为帝,被新贵族杀了。他们转立兄长为帝,最后被保皇党取了性命。这样的斗争持续了四十七年,直到妾身成为皇室最后的火种……”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还真是复杂。不知不觉,我开始听得入神。

“现在的帝国,军阀割据混战,妾身这皇帝的名号恐怕也只是在帝都和这荒郊野外了。妾身见星辉君第一眼的时候,有一种感觉,星辉君会拯救帝国,拯救整个莱明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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